第52页
“大人。”张平推门进来。 沈宴从案牍中抬头:“何事?” 张平将荷包交给沈宴:“常姑娘今日被偷走的东西。” 沈宴的目光落在荷包上,似曾相识的样式。红色的线歪歪扭扭绣着一个安字。与三年前在那方暗道里她带着的那个荷包一模一样,只是崭新了不少。 也对,三年了,也该用旧换掉了。 伸手接过,打开,里面的东西果然和预想的一样。 一把特制的小小的剪刀,和一小瓶药,还有一些碎银。 看着里面的碎银,沈宴唇角微勾。 这么一点碎银,也敢去福春楼吃东西,常长安啊常长安,你可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张平见自家大人有些走神,道:“常姑娘选了隔壁的那间房。” 沈宴收回落在荷包上的目光:“那里我也好久没住过了,随她吧。查的怎么样了?” “常姑娘似乎是来赶考的,据说是常三授意,这三年来一直在麓山书院读书。” 沈宴若有所思,半响道:“怪不得要与我做交易,伪造身份,扰乱考场,哪一样不是掉脑袋的重罪,这个常山,算盘还真是打得精。” “大人,可是要阻止?” “不用。” 张平似乎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大人,有一个叫张文生的书生在四处找常姑娘。” “张文生?” “也是一名赶考的书生,两人似乎是一起来的,不知什么原因失散了。大人,是否要告诉他常姑娘的住处?” 沈宴若有所思:“常长安可是也在找他?” “不曾。” “那就别管了。” 亥时人定。 常长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贵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她,难道是常老头?想了想,常长安又摇头否定。若是常老头肯定会告诉她的。 会是谁呢? 就在常长安胡思乱想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间隔壁突然有了动静。 一个挺身,常长安迅速从床上起身,鞋子都没穿,悄声扒着门缝往外看。 漆黑一片的走道,看不到半个人影,却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她记得隔壁住的是这个酒楼的掌柜的,小二不是说他今天不回来吗? 落锁声结束,是关门的声音。 之后整个楼道便再次安静。 常长安趴在门上确认了会儿确实不再有响声后,轻轻打开门,悄悄出去。赤着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走到旁边。 门锁果然是被打开的,看来是那个掌柜回来了。 常长安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她来了回来。而且这个掌柜不是不喜有人住在隔壁吗? 她今晚在这里,他不可能不知道,还是说他本就特意等着她? 被这个惊恐的想法吓了一跳,常长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莫非这个酒楼其实背地是在做着非法的勾当? “人rou叉烧包!” 常长安瞬间想起了之前张文生说的他住过的一个黑店。不小心小声叫了出来,又赶紧捂嘴。 一想到晚上无比美味的包子,她的胃里便一阵泛呕,头皮发麻。撑着门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了点。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结果,撑着门的手还来不及收回。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无处借力的身体就这么顺着门开的方向往房间倒,在快要落地的一瞬,被双有力的手扶住。 一头埋进了那双手主人的怀抱,结实的胸膛,差点没把她的鼻骨撞断。 一阵酸意从鼻头直冲眼底,差点不受控制的撞出眼泪。 抬头。 “咚!” “嘶!” 第一个声音是头撞到下巴发出的。 第二个声音是头的主人和下巴的主人一起发出的。 在常长安第二次又要抬头的时候,下巴的主人果断伸手将常长安的脑袋按了回去,退开一步。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没有了胸膛的支撑,常长安再次失重,伸手胡乱在空中想要抓住点什么,终于摸到了一个带子似的东西,一把抓住,结果还是趴在了地上。 无它。 因为那个带子似的东西被她给抓掉了。 鼻子差点又被撞到的常长安:“……” 下巴被撞咬到舌头,腰带还被扯掉的沈宴:“……” 意识到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后,常长安趴在地上,半天不想抬头。 还好现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常长安决定乘着黑暗迅速起身,溜走时。头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静:“想跑?” 为什么她觉得这咬牙切此的声音,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嘿嘿,掌柜的您忙,我先走了。” 刚迈开一条腿,后衣领子便被人抓住,一把扯了回去,紧紧抵在门上。 冰凉的手指在头顶游移。 “从这里破个洞,煲汤肯定很美味。” 另一只手,牵起她方才抓了腰带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抚摸过去。 “这五个指头你觉得可以做成什么?” 常长安刚想要叫喊,便被大掌一把捂住。 只能惊恐额瞪大双眼,拼命摇头。 “出声的话,现在就煮了你做叉烧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