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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才进去吩咐奴婢去寻您,如今又在大厅陪孟大公子说话了。”水桃叹道,“真瞧不出孟二公子那般瘦弱,孟大公子却是个威武人。” 比起孟二来,水桃到底还是更心仪那样英武的男子。可惜只能想想,哪里真会如愿。就像她心里很是喜欢齐琛这冷峻姑爷,但也只是想想,不敢逾越。 齐琛跨步进去,大厅就只有一个男子,又符合水桃说的“威武”,心下了然。 明玉见了齐琛,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一开口就露馅,“三爷。” 齐琛微点了头,孟平松已立刻从椅子起身,迎面笑道,“嵩元。” 齐琛到了跟前,步子微顿。孟平松笑意顿时僵在脸上,停了片刻,重叹一气,“远在边城已听闻你遇刺后得了重病,活似变了个人,弟妹方才又说了一次,这一见,你果真是不记得为兄了。” 明玉暗松一气,和齐琛稍稍交汇了眼神,齐琛已略有尴尬,“确实有许多事忘了,只是有些事鹤先时常会提起,因此仍知道孟大哥和我之情谊,非常人能比。” 孟平松朗声笑道,“那小子果真是亲弟弟,听闻他也在澄江府,明日我顺道去看看他。” 齐琛说道,“方才我刚与他分开。” 孟平松诧异,“那小子竟来了这?倒是不用为朝廷效命了!” 齐琛淡笑,“闲暇过来走动罢了,孟大哥先在这用饭,我派人去寻他。” 孟平松也不客气,那弟弟他是放心的,就是身体弱些胆子小些,其他毛病没有。可好友遇刺,他却一直不得空回京城,如今正好和他长谈,片刻就将亲弟弟抛在脑后了。 季芙回到家里,季师爷正在院子里浇花,修剪竹子。见了她,说道,“快去帮你娘的忙,整日都往外跑,不像话。” 季芙笑笑,进了厨房帮忙。她刚走,孟平璋就到了门前,拿着纸张看看左右,跟吴逢确认了一番,“是这吧。” 吴逢细看片刻,“是。” 见门未关,孟平璋还是敲了敲木门,一会就有人出来,这一照面,皆是一顿。 “孟通判。” “季师爷。”孟平璋眨眨眼,脑子里晃过季芙的影子,立刻抹去,说正事要紧,“有些事想跟您讨教。” 季师爷忙说道,“讨教不敢,通判大人有何事,且说就是。快快请进。” 孟平璋为难看他,吴逢声音悠长,“孟少,您竟会怕一个姑娘。” 季师爷不明白,孟平璋已是瞪眼,“好,进里头说话。” 步子迈进里面,院子里收拾的齐整,栽种着翠竹,搭起的矮架上缠绕着藤蔓,也不知是什么,看着很是普通的东西,在秋日光束映衬下,却显得朝气蓬勃,脑海里又闪过季芙的脸。 他……他真是魔障了。 进了大堂,季师爷要领他去房中说话,孟平璋正想可以避开季芙,谁想就见她端了饭菜出来,一见自己,手一个哆嗦,差点将汤水洒落地上,瞪圆了眼脱口,“京城病夫,你怎会在这?” 季师爷当即喝声,“小芙,你太过无礼了,快给大人道歉。” 孟平璋一瞬想笑,还是憋住了,忍的肩头微颤,“季师爷,在下和令千金稍有过节罢了,不必如此。” 季芙甚是懊恼瞪他,真是阴魂不散。 孟平璋还有急事,也没多打趣她,刚起了这心思,倒觉每每见了她还是想逗弄她一番,生气的模样甚是好玩。 见两人入了里屋,季芙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崔氏见她如此,小心说道,“听你爹说,孟公子家世十分优越,你怎能那样当面骂他,亏的他不生气,下回不许如此。待会他们出来,你好好说话。” 季芙扁了嘴,“他理亏。” 崔氏起身道,“倔丫头。娘再去炒两个菜,你泡了茶送去。” 等母亲走了,季芙哼声,她才不会去给孟平璋斟茶倒水。等了一会,正拿着筷子玩,一旁已坐了一人,筷子也瞬时被抽走,季芙抬脚踹他。痛的孟平璋拧眉,勾了唇角笑道,“你如此悍妇,无人肯要。” 季芙不想理会他,偏了头,一会才道,“我爹呢?” “在房里帮我找东西。季夫人呢?” “在厨房给你添菜。”季芙瞥了他一眼,“不过就算再添些鸡鸭鱼,你也瞧不上。” 孟平璋笑意淡淡,声音已有些冷清,“你又怎知我瞧不上。” 两人一时默然,只听见筷子叮在桌上的动静。 季芙想起事来,说道,“方才我从齐家回来,你大哥来了。” 孟平璋轻笑,“我大哥远在边城,怎会出现在这。” 季芙看他,“你不信?” 孟平璋悠悠道,“不信,你骗了我这么多回,我为何还要信你。为人言而无信,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季芙气道,声调都大了,“谁言而无信了,你那日没去巷子,难道就是言而有信了。” 孟平璋愣神,咬牙道,“我苦等了一早上,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怎么没去?倒是你,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季芙顿了顿,“难道我那姐妹看漏了?你、你当真去了?” 孟平璋气的肺疼,盯的季芙心虚,低声,“那日我让姐妹去了,她兴许没看见你。” “那你为何不亲自来?” 季芙躲开他眼神,不敢答话。孟平璋仍是看她,“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