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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说道,“三爷素来不喜欠人情义罢了,怨不得。只是还好……” 齐琛了然,又拥她亲了一口,幸好明玉在身旁,才不至于闹了误会,“那如今怎好?银子她不要,簪子送不得。” 明玉想了片刻,“三爷知晓那姑娘是何人,住在何处么?” “不知。” 明玉将那盒子收好,“那改日若知道了,三爷告诉妾身吧,这事妾身来办,总不能让您这父母官欠了他们的情。” “嗯。”齐琛素来不擅长这种事,有明玉在,忽然觉得这事轻易就化解了——虽然明玉还没有行动。可就是叫人安心。 携她去了不远处的宅子,陪她用过饭。听她问自己近况,声调里却带着疲累,齐琛没有多言,让她去洗了身,揽她睡下。 等明玉醒来,身旁无人,顿觉失落。婢女过来伺候,说齐琛已经去衙门了,特地嘱咐别扰了她。知晓是他体贴,心中的空落也被柔情填满。又嘱咐婢女别将姚嬷嬷一众随行的人叫醒,都好好歇着。 在宅内环视一圈,简单得很,这根本就是购置时只买了个空壳。明玉将宅子构造一一记下,又好好的想了一番。忽然觉得,这地儿,才真正是她和齐琛的家。在皇城,全都是齐家长辈安排妥当的,宅子是齐承山的,下人都是孟氏派的。在这却不是,每个物件,都要由她置办了。 下人月钱,职责都由她安排;每日不用请安;没有公公婆婆在,也没有姨娘在;出行的事再不用问过长辈…… 这么一想,疲惫顿时全散了。 回了房里拿纸笔,想着宅子的房间该如何分派,又要多少个下人。过了大半个时辰,她仔细看了一番,又将这梧桐院的房子多匀了一间——这是给孩子留的。 齐琛刚回府衙,还没进门,就见蹲在那石狮的阴影后的人。 麻四一见齐琛,赶紧嬉皮笑脸上前,弯身请安,只差没将脑袋贴到地上以示忠诚,“大人勤政爱民,是邓州百姓的福气啊。” 齐琛瞧了他一眼,顿了步子,“盆景可都换好了?” 麻四只当他要找自己算旧账,天又炎热,额上渗出汗来,“那盆景小的全拉回去换好的,棵棵都用最好的,还请大人见谅。”末了怕他再追责,忙献媚说道,“大人方才不是问那季姑娘是何人?那是季师爷的闺女,叫季芙,年十六。”最后又重重添了一句,“尚未婚配。” 齐琛脸上微僵,“不过是想谢她相助,你倒想多了。” 麻四又抹汗,腹诽倒是个伪君子,看上人家姑娘直说,他是知州,那不过是师爷女儿,他若是开口,季芙还不立刻点头。总算是“将功赎罪”了,见他也不惩罚,心下安定,便告辞了。 齐琛也不急着追究衙门里到底是谁和他私相授受,如今他还未正式上任,当权的仍是袁大人,若是此时追究,不等同于指责袁大人办事不公,衙门懈怠。 与解通判和几位师爷商议完,已是月上柳梢头。因家宅离此处并不远,出了衙门,齐琛便步行回去,小厮在前头提灯。 到了家门前,见门口的两盏灯笼明亮许多,抬头看去,已是换了新的。进了前院,因远处略昏黑,也没细看。入了房里,竟不见明玉在。边挽袖口净手,边问道,“少夫人呢?” 婢女答道,“少夫人在后院,奴婢去请少夫人过来?” “不必了,去上水,热些。” “是。” 明玉在后院指挥完下人搬桌椅,看天色已晚,让下人去前头看看齐琛回来没。一听回来了,便自己回了屋,齐琛刚好洗完身,正拿着干帕子拧干发。轻步走前,唤了他一声,将那帕子拿过,给他擦干,“可在衙门用过饭没?” “吃过了。”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齐琛的目光刚好在她衣裳隆起那片,起了燥意,“舟车劳顿,睡了一觉可好些了?” 明玉不明所以给他擦着,“本来睡的挺好,午后想到家里上下,捣腾了一番,又累了。” 齐琛暗叹一气,握了她的手拉她坐下,“给你揉肩。” 明玉笑笑,背对着他,任那手挤压肩上,“三爷不问问今日我捣腾了什么?” “什么?” 问的一板一眼,冷得很。明玉瞧不见他的脸不舒服,又转身看他,“过几日三爷便知道了。” 齐琛略苦笑,女人的心思果真是……他又道,“今日那帮我的姑娘,我寻着人了。” 明玉倚他身上,一根一根的数他手指头,“嗯?” “是季师爷的女儿,季芙。”末了又将季师爷的住处告诉她,其余的也不问,丝毫不担心她办事不当。 明玉应了声,越发觉得热意腾腾。分别近一个月,春丨情萌动。忍不住伸手环他脖颈,“三爷……” 齐琛身子微僵,“不是累么?” 明玉这才知晓他方才问那话的缘故,笑着低声,“确实没什么力气,那只能是让三爷……多费些力气了。” 媚眼如丝,顿觉欲望压抑不住,胀热起来,齐琛伸手揽住她,起身抱住。 明玉窝他怀中,看着冷冰冰的人,却比谁都疼她。 作者有话要说:略剧透的说……其实关于簪子的事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咳咳。 另外还有一点,男主就是因为古代观念不强又冷性情,所以不喜欢欠陌生人东西。对方又不要银子,就等于欠下人情,这于冷冰冰的三爷来说,才是不能接受的。给上章躺枪的三爷点蜡= =,还有给铜钱自己点根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