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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着那些女生往肚子捂热水袋什么的,旁人打趣,隐约知道能舒服些。明玉瞧他,“三爷连这些也懂。”知他生活的地方大有不同,她也没问是如何得知的。 齐琛略带笑意,如果不是身边就有个月事会痛的人,他也想不起这些日常细节。明玉看了他许久,腹痛果然减轻许多,想了许多事,仔细思量,最后轻叹一气,“三爷与孟二公子见一面罢。” 齐琛意外道,“明玉……” 明玉百般疲惫,“三爷说的没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些,早早将事儿解决,便能高枕无忧,再不用担惊受怕。是明玉糊涂了。” 齐琛大为赞赏她想的通透,定声道,“既然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定不会轻易离开。” 明玉紧盯他,“只是妾身有个请求,妾身也一起去。” 齐琛顿了片刻,点点头,“那等你癸水过后,身子好了我再约。” 明玉倒没想到他还考虑了这点,心里越发喜他。只是越是喜欢,就越不愿让他就这么去见。可话已出口,唯有在心头叹气。 孟平璋收到请柬时仍有些意外,清雪见他看请柬时露出诧异之色,笑了笑道,“指不定是邀您去喝茶谈心的,孟大公子不是与齐琛交好么?” 孟平璋笑笑,将请柬给吴逢,“你看看。” 吴逢接过,一眼便瞧出了问题,“若是叙旧,在齐家便可,无须特地到茶楼玄字号厢房去。” 孟平璋点点头,“还有一点,齐家与孟家身份也算尊贵,不去那最好的天字号,不去那次些的地字号,却偏到玄字号房。玄谓之何物?深蓝近乎黑,高深莫测,不可揣度。总想着是被看穿了。” 清雪笑看他,“您心里又不舒坦了?” “非也。”孟平璋笑道,“他若再不来找,我便瞧不上他了。那样愚钝的人,有何资格可和我并肩。” 孟平璋的自傲两人不是不知,也已然习惯了。当初他来寻的时候两人只当他是疯子,可那摆在面前的证据,只有三人知道的过往言谈,却无一不是有力证据——他就是齐琛,那真正的齐三公子。 事情颇为怪异,可却不得不让人相信。 清雪心直口快,问道,“二爷如今想做回齐三爷么?” 这问题孟平璋也想过千万回,“不知。若为亲缘,是想的。若为抱负,就不愿了。”他笑了笑,“看老天爷如何抉择罢,他让我回,我也无法抵抗。只是若不能回去,那齐琛却不恩待我爹娘,我总会寻个法子除了他。” 话说到这,吴逢和清雪才觉这才是他的本性,什么风流名声,什么沉醉酒色,都是假象。真正的齐三,并非如此。 夏意翻天卷来,夜里睡的都起了热意。明玉起身去换薄被未披衣裳,结果就染了点风邪。齐琛想一人去赴约,明玉不肯“又不是什么大毛病,三爷怕明玉失礼人不成”。齐琛说道,“怕你窘迫。” 明玉想了想,那三人见面的场景确实诡异得很。可再诡异,也得去的。 齐琛拗不过她,每每她执拗起来,他也只有谦让的份,谁让她是明玉。 到了茶楼下,齐琛让下人在这里等候,携着明玉上了楼。到了三楼玄字号房,就见吴逢和清雪站在门前。清雪仍如以往总是笑挂脸上,“三少也是个守时人。”等看见明玉,愣了愣,她全然没料到她竟也来了。 孟平璋见到明玉,也十分意外。他料想齐琛知晓自己的身份了,可不曾想过明玉会知道,女子的胆子不都小着么,齐琛将这些事告诉她了?一时猜不透,总不会真是邀约喝茶叙旧吧?! 齐琛第一次和孟平璋打个正面,倒没特殊的感觉。明玉心里确实有些慌,挨的齐琛近些,才觉安心。 孟平璋起身笑道,“请坐。” 等入座了,不知从何话说起,气氛一时僵硬。一会齐琛才道,“你让吴逢清雪在你身边露面,想必也知晓我们猜到了什么。” 孟平璋微点了头,笑意浅淡,又看了明玉一眼,“我想知道的是……三少夫人知道前后事情?我还不想吓着你。” 明玉点头道,“知道。” 孟平璋笑笑,“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胆大的女子,你不怕么?” 明玉顿了顿,在桌下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已紧抓齐琛的手,怕他突然就消失了,“你……你果真是……齐三公子?” 齐琛反握住她的手,那温软的手心又在渗汗,这种不可思议的事自己接受起来尚且觉得荒唐,更何况是她,“明玉。” 听见唤声,明玉偏头看去,见了他定定目光,急跳的心才渐复平静。 孟平璋见两人如此,当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会如此相互信任,心里竟有些不舒服。蓦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入了正题罢。” 齐琛说道,“我也确实有些话要问你。” “你问。” “你还活着,我又非孟二,所以死的那人,是孟平璋?” “对,我原本以为我成了孟二,孟二变成了我。可是你的行事作风,与他全然不同。”孟平璋又道,“孟二生性软弱,也有心疾,那日刺客来袭,只怕是被吓死了。”他默了默,“孟大哥与我交情甚好,却因我的缘故间接害死他的弟弟。单是为了这仇,我便要找到真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