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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笑意淡淡,“过几日三爷就要进宫去看jiejie了,明玉没福气不能陪同,瞻仰贵妃威仪。姚嬷嬷应当见过大姐吧?” 姚嬷嬷笑道,“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在齐府伺候二十年,自然是见过的。” 明玉轻叹,“可惜我没眼福,连大姐生的如何都不知,怕是日后有幸随三爷入宫,迎面见了也不认得。” 姚嬷嬷笑笑,“大小姐容貌倾城,在后宫佳丽中站着也不逊色。而且大小姐打娘胎出来就长了一颗福痣,极易相认。” 明玉低眉想了片刻,眼眸微亮,“嬷嬷说的莫不是观音痣?” “少夫人聪明伶俐,一说便知。”姚嬷嬷说道,“生了福痣的人,可都是大富大贵的命,果真不假。” 明玉记在心里,笑道,“只是宫里那么多人,眉心有痣的人兴许会碰见几个。” “这倒无妨,大小姐和夫人生的有六分像,即便是在街尾见了,也认得出。” 明玉总算是满意了,有这两点,人再多也不怕认错,“那不知大姐喜欢什么?可有什么忌讳的?” 姚嬷嬷笑道,“少夫人孝敬家翁,连对姑子也这般关心,真乃是蕙质兰心,再寻不出第二个。” 听着她恭维,明玉笑笑不应声。姚嬷嬷说的也详细,恨不得将自己知道的全告知。说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是没什么可说的。明玉也知道了个大概,这才款款起身,看了一眼水桃。 水桃了然,拿了碎银赏她,姚嬷嬷盯着那银子,还是识趣的伸手推辞。明玉淡笑,“嬷嬷尽心,这是你应得的。” 姚嬷嬷假意推却一番才接了过来,笑道,“日后少夫人有什么吩咐的,且说就好,奴婢定会诚心尽力。” 明玉笑笑,这才起步回了书房,将刚才探听的全说了给齐琛听。 齐琛只要知道齐桉生的如何就好,却没想到她像个密探,几乎是将素未谋面的齐桉整个呈现面前,简直是变个眼神,换个手势都知晓她高兴与否,情报细致的很。 齐琛进宫那日,明玉送他出门,见他上了马车,竟不安起来。稍作沉思,偏头问道,“嬷嬷,少爷可喜欢吃葱?” 姚嬷嬷答道,“说不上喜欢,但也不会不吃。” 明玉暗叹,忘了事,忘了习惯,难不成连舌头喜好也忘了?果真是……借尸还魂?这么一想,又觉冷意阵阵。 午后,趁着齐琛也入了宫不用随旁,明玉携水桃去了东水楼,先去听听书。 两日前说来,只是齐琛不得空,孟氏也不放行,到今日才过去。 说书的是个老者,一张简单案几,一块光滑醒木,还有底本,就别无他物。 明玉上了二楼,前头已经坐了十几人,拣了个后头的位置坐下。小二奉上茶点就退下了。 辰时将过,书也说了大半,明玉听着老者字字铿锵有力,将书都说活过来,大为满意。水桃虽然胆子小,但办事还是可信的,不管她是用什么法子,但挑的这地方不错。 殊不知她看的入神,也有人盯着她入神。沉了半晌,终于是忍不住走了过去,近处问声,“玉儿。” 声音不轻不重,夹在老者郎朗声中,却刺的明玉身体一震,偏头看去,不正是表哥林淮。她微微一顿,起身道,“见过表哥。” 林淮笑道,“可巧了,竟在这儿碰见你。” 明玉说道,“是啊,三爷想听书,我便来这先踩点,免得说的不好,污了三爷的耳朵。现今听了大半心里也有数了,赶着去别家瞅瞅,就不陪表哥闲唠了,改日得空再长谈。” 林淮心里听的不是滋味,等她携水桃走了,才想起这会说话正好,不然日后哪里能再好好面对面相谈。立刻追了上去,明玉正好下楼,听见声响,脑袋便嗡嗡直叫。齐三爷让她离林淮表哥远些,他这样追上来不是教自己为难。 林淮唤住她,三人便在楼梯那堵着了。所幸此时已过了饮早茶又未到用午饭的时候,并无人上下,“玉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明玉微蹙眉头,“表哥请说。” 林淮瞧了一眼水桃,水桃是个识趣的人,这林家少爷又不曾薄待她,想着两人是表兄妹,说说亲戚间的话也无碍,便离的稍远,侧身朝楼下看。他这才压低声音问道,“听说表妹夫的病痊愈了?” 明玉看看他,想起他在齐家私塾,消息自然是通畅的,点头道,“是,三爷已如往日。” 林淮笑意微僵,“那就好,那就好,不委屈你了。”他又叹道,“其实……当初听见你嫁齐三公子,我心中十分担心,可惜人在学堂,无法回来阻拦。” 明玉抿嘴,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觉虚伪至极。从行六礼开始到她出嫁,足足一个月的时日,他就算是在四个州外,也该赶回来了。不是无暇,只是无心,怕得罪齐家罢了。 “玉儿。”林淮看着她容貌艳艳的模样,颇为遗憾,“我本想等你再长大些娶你为妻的,谁想却……” “表哥。”明玉盯着他,已动了气,“如今明玉已嫁了三爷,表哥说这些话,让人听了去,于我于表哥都不好,日后不必再说了。我今日有事,改日再说罢。” 说完,转身要走。林淮哪里肯依,一时心急去抓她手腕,猛地一扯,明玉左脚踏了个空,崴了脚踝往下坠。林淮手握的紧,又将她手腕扯伤。水桃听见动静,回身看去,急忙护住明玉,这才将局面定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