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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摇了摇头,露出个安慰的笑来:不干你的事。说起来,方才那话你对阿榆说过吗? 容安点点头,如实道:可她只让我不要再说了。 这的确像是桑榆能说出的话来,南云又问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什么还来找她呢? 她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容安狡黠地笑了,可只要我的心思没改,就还是会来的,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想听了。 南云正想再问什么,就被桑榆扯着袖子给拉走了。 你怎么还同他聊起来了?怕我的麻烦还不够吗?桑榆在南云腰上掐了一把,又奇道,说起来,你也不是那等自来熟的人啊,怎么待他这么例外? 南云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声道:容公子让我想起个人来。 桑榆好奇道:什么人? 阿辰。南云的声音放得很低,几不可闻地叹了声。 饶是桑榆,也是愣了片刻后方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姜南辰,是多年前南云那个走失了的幼弟。 当年因着幼子失踪,姜家耗费了不知多少银钱四处找寻,哪怕是有任何捕风捉影的消息都会大老远地去证实,可却总是无功而返。 这么些年过去,姜家又几经周折,才算是放下了这件事。 桑榆很清楚幼弟在南云心中的地位,听她这么说后,倒是再没什么嗔怪的意思,只是随之叹了口气。 说来也巧,容公子与阿辰的年纪都是一样的。南云自嘲地笑了声,只不过天南海北,相去甚远,又哪有这样的巧事呢?不过是我不切实际的一点妄想罢了。 桑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抬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算了,都是些旧事。南云摇了摇头,没再提那些个扫兴的话,转而同桑榆聊起了旁的。 先前南云将铺子的图纸给了晓玉,让她找工匠来依着图纸更改装潢,到如今也有几日,南云倒也知道不会这么快就完工,可仍旧很是好奇。 没什么好看的。有许多地方都得大改,里里外外肯定满是飞尘,还是等大概完工的时候再去为好。桑榆先是劝她打消这念头,又说道,我问了晓玉工期,说是紧赶慢赶也得大半个月,直到下月初才能行。 南云原本是想着在桑榆这边玩会儿,等到晚些时候再去看看铺子的,听她这么说后,总算是放弃了。 萧元景进宫去了,南云左右无事,便在桑榆这里留了下来,午饭也没正经吃,而是随便吃了点糕点凑活。毕竟桑榆走不开,她独自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倒是容安另有事情,知会了桑榆,又同南云道了别,便离开了。 等改日有空了,我再来。容安都走出门了,又探头回来说了句。 桑榆情知赶他也没用,无奈地摆了摆手。 南云目送着容安离开,若有所思道:他的年纪的确小了些,少不经事。 平心而论,南云对容安是颇有好感的,但也不得不说,他当做弟弟来看是好的,可若是挑夫婿,那就真的不大合适了。 以桑榆的性格,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总算是知道了。桑榆抱怨了句。 南云又问:那你准备怎么办?我看他一时半会儿可是没准备放弃的。 我能怎么办?耗着呗。桑榆一提起此事来也觉着头疼,我这铺子是开来做生意的,总不能因着这耽搁了正事。少年人一时心血来潮,没什么定性,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自个儿就厌烦了。 南云心中是不大认同她这想法的,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来,也只能如此。 她在桑榆这边又消磨了会儿,及至过了晌午,便也离开了。 先前萧元景去宫中的时候,说的是会尽快回来,虽说知道不大可能,但南云还是提早回了府,以免萧元景回来后寻不着她。 像这样的重阳宴,是不好提前离席的。柳嬷嬷见她时不时地向窗外看去,解释道,毕竟有皇上在,赏花之后说不准还要赋诗题句,究竟什么时候能散,全然是看皇上的兴致了。 我知道,南云颔首道,他同我说过。 道理是清楚的,可人坐在窗边,就总是会忍不住向院门口看。 柳嬷嬷看出她的心思来,忍不住笑道:娘娘同王爷的感情可真是好。 锦衣玉食、甜言蜜语未必是真,可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却是做不得假的。 柳嬷嬷已然知道南云的真正身份,也猜到了萧元景的打算,虽觉着这事很是出格,但心下却是认同的。毕竟若萧元景真娶了旁人来,哪怕是再怎么门当户对,可感情怕是及不上如今的十之一二。 倒不如费些周折,将真心喜欢的扶正了。 也不知皇上究竟哪来的好兴致,南云在家中又等了许久,手中的棋谱都翻了一遍之后,萧元景才总算是回到家了。 他才刚一进院门,南云就瞥见了,随即将棋谱信手一扔,笑盈盈地迎了出去。 萧元景面上虽不显,但想来是喝了不少酒,还未近身,南云便闻着了nongnong的酒味,还是那种很冲的烈酒,不由得抬手以袖遮了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