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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姑到正堂来,第一眼就认出了南云,快步上前去行了一礼:侧妃娘娘怎么来了?可有什么吩咐? 及至问过了自家主子,方才又向着陈莹玉客套道:陈姑娘可看中了什么东西?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陈莹玉自打听到侧妃这个称呼后,就直接愣在了那里,满是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南云。 及至回过神后,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些个话,陈莹玉的脸当即就涨红了。她只觉着锋芒在背似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跺了跺脚,直接转身拂袖离开了。 晴姑还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头雾水地看向南云。 南云无奈地叹了口气,觉着这事简直不知该如何说道,只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问,片刻后便也同桑榆结伴离开了。 出了门后,桑榆长舒了一口气,同南云感慨道:方才陈姑娘走时那模样,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了她,可分明是她先挑事,又要拿身份出来压人的 她将方才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忽而问南云:说起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是,南云早就向桑榆提及过那日在齐府发生的事情,如今便也没隐瞒,直截了当地说道,当日齐老夫人想要为王爷说亲,这位陈姑娘就是她最中意的人选。 因着这件事,她背地里还曾难过了许久,直到前些日子与萧元景将话说开,才算释怀。 桑榆倒是没料到竟还有这样的事,她从荷包中摸了块糖出来,给了南云:我看她相貌也好,性情也好,通通及不上你,宁王殿下想来是不会喜欢的。 南云知道她是怕自己多想,所以着意拿这话来安慰,便没多言,只笑道:随她去吧。 经这事一搅和,两人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加之天色不早,便结伴回了铺子。不多时,王府那边便有马车来接了,南云同桑榆告了别,约好了等铺子开张那日再来。 在回去的路上,南云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应该将遇着陈莹玉的事情如实告诉萧元景,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萧元景见她吃饭时漫不经心的,主动问道:今日出去,可是遇着什么事情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南云咬了咬筷子,趁着这个机会,断断续续地将集雅轩的诸事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并没添油加醋地去抹黑陈莹玉,也没卖惨装可怜。 说完后,便很是乖巧地坐在那里。 萧元景替南云盛了碗汤放在跟前,不甚在意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哪值得你牵肠挂肚的,连饭都不好好吃了? 南云早两年总是饮食不规律,常常是想起了才去吃点东西,当初太医来为她诊治热伤风的时候,还说了她胃不好。 自打那时起,萧元景就着意盯着她吃饭,旁的事情都要往后靠。 陈姑娘离开时像是都要哭了,南云咬了咬唇,补充道,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告状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怕会给萧元景招惹麻烦。 那又如何?不必将闲人闲事挂在心上。萧元景又给她夹了菜,慢悠悠地解释道,陈家再怎么宠她,也是有度的,岂会为了个女儿同我过不去? 南云这才舒了口气,她对朝局之事并不了解,但却是全然信赖萧元景的。 再者,你不必这般小心翼翼的。萧元景绕了缕她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便是跋扈一点也没什么,陈莹玉背后有人撑着,难道你就没有? 在自家地盘上被欺负,像什么样子?萧元景又顺势捏了捏她的耳垂,低声笑道,小惩大诫,下不为例。 第074章 萧元景这个人护短得很, 有些时候也是个不讲道理的主。 毕竟南云的性子太软了些, 一离了眼皮底下, 萧元景就难免会担心她在外边受欺负。 先前那场阴差阳错挑起的争吵,对萧元景的影响颇大, 南云倒像是已经揭过去, 可他每每想到南云垂泪的模样, 还是觉着懊恼得很。 因着这个缘故,他是宁愿南云出去时能嚣张跋扈些,也不想看她千般思量委曲求全。 毕竟前者纵然招惹来麻烦,他也有本事摆平, 可后者却是让他束手无策, 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才好。 南云听了他这教唆的话, 忍不住摇头笑道:哪有你这样教人的? 自小到大,南云就没听过这样的话。 当年父亲在时无论怎么疼她,也会教导她与人为善, 有些不必要的口舌之争能省就省。萧元景倒是好, 仿佛都恨不得教她出去怎么摆架子颐指气使了。 思及此, 南云随口又道:你这样, 将来怕是要将孩子给教歪了的。 萧元景原本正专心致志地给她添菜,闻言,夹菜的手一顿,随即回过头来,打趣似的同她道:将来教孩子,自然是旁的教法不过话说回来, 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好让我来教养。 南云说那话时并没考虑太多,不过是想到了自家父亲,故而随口提了一句。听到萧元景这回答后,脸当即便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