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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坐直了身子,问白芷要了碟冰着的瓜果来,等人出去后方才开口道:我偶然听了些话,有些担心,所以想找你来问问。 这事与晓玉的亲事有关。 先前在小厨房帮工的时候,南云就知道晓玉是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兄,想着再过两年,求了恩典自赎出府,便完婚的。可今晨她却听白芍提了几句,说是听闻晓玉近来有些麻烦,仿佛是与这亲事有关。 南云听后便记在了心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晓玉请过来问问清楚。 你若是有什么麻烦,不妨说说,我兴许能帮上,南云摩挲着那团扇上的绣纹,轻声细语道,若只是纯属误会,那说开也是好的,我便不用多担心了。 南云考虑周全得很,晓玉心中一热,先道了句谢。 晓玉的确是有麻烦的。 若说起来,她与那表兄并无实际的婚约在身,只不过私下有约。两家长辈倒是也都默认了,可却并没过明路。 前日里,家中忽而递了消息过来,说是表兄家中在为他议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还没完全弄清楚,晓玉叹了口气,她并不能随随便便地离府,只能又托人回乡去问,兴许再过两日,就能再得来消息了。 南云听此,垂眸想了想:辗转传消息,说不准会有疏漏之处,而且有些话也不便说。若不然我让人去知会管家一声,给你放几日的假,你回家去亲自看看? 更何况若是传话的人口风不紧,转头泄露出去,难免又要遭人议论。 晓玉面色一喜,随即又道了句谢。 其实先前她就曾想过,要不要来求南云帮忙,只是事情尚未弄清,怕会闹个乌龙,便将这念头压了下来。 如今南云能主动帮忙,她自是感激不尽的。 不必这般客气,南云安抚似的笑了笑,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你回去弄明白了,再做打算就是。 晓玉并不是个喜欢示弱的人,便是有什么事,也不肯轻易同旁人倾诉的。可如今见着南云这温温柔柔的模样,却不由得开口道:我有些怕这两日来我想了许多,怕是他家中出了什么事,所以逼着另择婚配,更怕他变了心。 虽说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可如今分开这么久,运气好一年能见上两面,谁也说不准会如何。 南云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明白。 晓玉正欲再说什么,却只听外间传来声低咳,连忙起身道:王爷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小厨房去,不打扰了。 南云却是一愣,她先是将那碟中剩的一块瓜果都吃了,而后方才站起身来送晓玉。 我会让人去知会管家的,你明日便可回家去,南云轻声道,若是再有什么麻烦,只管同我说就是,不要见外。 晓玉知道南云这并非是客套的虚词,又珍而重之地道了谢。 一出内室后,果然见着了萧元景,晓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而后便退了出去。 你不是同人出去玩了吗,怎么回来得这般早?南云站在内室门口,挑着帘子,同萧元景笑道。 依着萧元景早前的习惯,晚饭应该都是在外边吃的才对。 方才有外人在的时候,萧元景还算有个王爷的架势,等到晓玉一走,他便没了正形,懒懒散散地向内室走去:有什么好玩的?办完了事,自然就回来了。 他走近了些,南云便闻着了股浅淡的酒味,眉头微皱道:你又喝酒。 因着早年落下的病根,萧元景一喝酒,便免不了会头疼,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平素里有意克制,但出门会客的时候却还是会喝。 南云先前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只默默地替他揉捏按xue,可如今亲近起来,便忍不住抱怨了句。 你这鼻子倒是敏锐?萧元景在她手上勾了一把,拉着她向床榻走去,又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腕骨,并没多喝,也就两杯而已。 说完,他便顺势倒在了榻上,将南云的位置给占了。 枕上还有淡淡的香味,颇有安神的效果。 萧元景并没什么不适的神情,眉头都不带皱的,但面色却比平时略白了些。南云将此看在眼里,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再念叨,只抬手替他揉着额头上的xue道。 好凉,萧元景却将南云的一双手给拉了下来,握在手中,睁开眼问道,你是不是又吃冰的东西了? 先前的那碟瓜果,晓玉并没动多少,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但南云自是不肯认的,狡辩道:是你从外边回来,太热了的缘故。 萧元景一看她这神情模样便心知肚明,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又在她唇上抹了下:没涂唇脂,若不是吃了冰的,怎么会这么红?还发凉,想来吃完了没多久。 南云: 她吃完后,还特地将那碟子都收了起来,却没想到还是被萧元景给看出来了。 既是这样,那晚间就不许再吃了。萧元景见南云一脸不情愿,便同她理论道,先前可都是说好了的,你不能吃太多冰的,若是生起病来,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