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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思右想,愈发觉着不妥,昨夜辗转反侧,一整夜都没能入睡,今日一早便来寻了南云。 南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瞥了眼梁氏,算是明白了她为何会是这么个神情。 梁氏出身不高,攀上周管家之后就更是几乎同那些亲戚们断了来往,也没想过去帮扶,结果如今到了这时候,便也无人可以倚仗。若不是她早几个月觉着不好,所以预先埋下了南云这一步棋,只怕如今就只能由着周管家的喜好去留,没半点挣扎的余地了。 只是南云这个棋子如今也已经像是脱离的控制,不知还能否当做救命稻草。 一想到这一点,她便不由得慌了起来。 南云停下脚步,抬眼看着梁氏,心中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 当初她走投无路,为了母亲的病找到梁氏这里,等了许久方才算是见了梁氏一面。再后来,她依着梁氏的意思到了宁王府来,还曾被梁氏隐晦地威胁过 一直以来,梁氏都是高高在上的,谁能料到竟有她低声下气来哀求的时候? 看着她这模样,南云心中倒也没什么爽快的感觉,只是觉着唏嘘。 沉默片刻后,南云轻声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听她这么问,梁氏顿觉眼前一亮,而后道:也不用你费什么功夫,只要帮着敲打两句就是。过几日你就是宁王府的侧妃,也能算是这后院的半个主子,周兴纵然是有贼心,看在你的份上,也不敢轻易动我。 事到如今,梁氏也不指望周兴能回心转意,只要他能别生出宠妾灭妻的心思来,那就足够了。 她无自己的子女傍身,若是因此被休弃,后半辈子便再没倚仗,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要保住自己正妻的位置才好。 南云想了想,又问道:那个外室 她原以为,梁氏会让自己对周兴施压,逼着他舍了那个外室来着。 梁氏一愣,随即方才理解了南云的疑惑,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并没准备让他动那个狐媚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先前她明知有那个外室的存在,都没底气去闹,如今连孩子都有了,她又能怎么办? 能保着自己正室的位置就好。 其实若说起来,梁氏这要求并不算难,对南云来说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但她到底也没完全答应下来。 还是先前那句,这件事情我并不好插手。南云轻声细语道,不过这事原也用不着我亲自去说,不是吗? 南云对梁氏的态度一直很复杂,说不上很厌恶,但也绝对算不上好感。 当初若不是梁氏及时给了银钱,家中的困境怕是也得不到缓和,可后来梁氏隐晦的威胁,又让她着实生不出什么感激的情绪来。 所以两相抵,南云懒得去费这个心神帮梁氏,但是可以默许她搬出自己来压周管家一头。 梁氏先是愣了下,随即领会过来南云的意思,且不说她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但至少面上仍旧是和和气气的,甚至还同南云道了谢,而后方才离开了。 南云站在原地,盯着梁氏的背影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正院。 如今正院中的随从都已经知道了萧元景将要立南云为侧妃,见着她后便都算是恭恭敬敬的,自然也不会留着什么活给她来做。 偏萧元景又带着顺子进了宫,南云在正院里转了一大圈,都没能寻着什么事情来,无趣得很。 煮茗见她一副兴致阑珊的模样,拎了个浇花的壶来,先是同她道了贺,而后又笑道:云jiejie方才去风荷院看过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在这正院里,南云最早认识的人便是煮茗,也正是当初险些撞上了他,方才阴差阳错地与萧元景有了交集。甚至后来也是煮茗在其中推了一把,方才促成了后来的许多事情。 她与煮茗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也没见外,客客气气地笑了声:东西都很好。 那些可都是我替王爷盯着置办下来的,煮茗笑得很是灿烂,又同南云比了个手势,算下来,花了足有这个数呢。 南云倒也知道那些东西贵重,可听煮茗这么说,却还是吃了一惊。 不过咱们王爷有钱,花都花不完,这些银子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见南云似是好奇,煮茗便多嘴解释了句,jiejie有所不知,宫中每年都会赏赐下来许多。不过论起来,府中主要来钱的还是王爷名下的生意,我虽不清楚具体的,但曾听周管家提过一句,利润十分可观。 南云并没了解过府中的生意和庄子,她对这些事情也不大上心,听煮茗闲谈了几句后,倒是想起一桩旁的事情,随口问道:说起来,我怎么没见着晚宁? 当初在西山行宫,晚宁寻衅的时候恰被萧元景发现,而后便一直在行宫中面壁思过,并没再有过任何动静,以至于南云都快将她给忘了。 方才在正院里四下转了一大圈后,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 jiejie竟不知道?煮茗一早就与晚宁不对付,如今提起来,也是幸灾乐祸得很,从西山行宫回来后,王爷便令人将她给赶了。 南云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她从行宫回来后便告假回了家中,并没见着,萧元景也没人同她提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