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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面?前的座位底下有一个。”的士司机说。 “他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因为什么生气啊!”兔神大喊。 道迎没空回答。她拿着塑料袋,飞快地打开,然后交给?已经伸出手的荀辙。荀辙一把夺过塑料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埋下了头—— “哇……” 司机默默地摁下了汽车的全部车窗以通风。 “他没生气,”道迎这?才有空解释,“他坐车上玩手机玩晕车了。” “……” 77.2. “就给?你说了在车上不要玩手机,你不听,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下车之后,兔神一边帮荀辙拍后背,一边数落他。 腰都直不起来?的荀辙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推开兔神:“你……你给?我……哇……” “好了好了,”兔神轻而易举地就甩开他的手,“都这?样了,还说话呢。” 荀辙无力反抗。还好这?个时候,道迎买水买药回来?了。两人?把他扶到路边的椅子上,把药吃了,把水喝了,这?才将将缓了过来?。 荀辙虚弱地坐在路边椅上,摸着肚皮,望着月亮,嚼着让道迎帮买的口香糖,同时思考人?生。 兔神站在那里,定定地望了荀辙一会儿,忽而感?慨:“终于是又见到你了啊。” 荀辙把口香糖又嚼了一会儿之后才说:“好久不见。” “其实有的时候,我会很想?念那段岁月,”兔神坐到荀辙的另一边,将手枕在脑后,微笑?着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那么单纯的岁月了。从六明?治离开的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我的青春都结束了。” 荀辙轻嗤一声:“那是单蠢的岁月。” “被人?需要的感?觉,其实真的很不错。” “你现在也被很多粉丝需要着。” “可是现在没有你们了,”兔神摸索着自己腿上的布料,低头着迷地看?着上面?的一个线疙瘩,“现在只有我自己了。有的时候我会感?觉到很孤独。我想?,我可能还是更适合集体生活吧。” 荀辙没吭声。好一会儿之后他说:“你遇到困难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不过我也知道,”兔神突然大喊,“岁月只有在它不能回去的时候才会美好。所以无论如何?,还是现在最好,”他偏头看?向荀辙,“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你的歌红了,是投机取巧的结果,而不是堂堂正正凭质量的出圈,对?不对??” 坐在荀辙另一边的道迎本来?之前还属于粉丝吃瓜的状态,兔神此言一出,惊讶得?她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道迎这?么看?我干什么?”兔神清清爽爽地笑?了,“我反应慢,但?还是会动脑子的。” “倒也不是……” “这?小子从以前就是这?样的性格,”兔神朝荀辙努努嘴,“怎么形容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有太多奇奇怪怪的原则了。就比如当时我们的第一个老板,他说要弄出养成系的感?觉,所以第一年的时候,我们的舞台要不开麦。在录音的时候,他让我唱差点,说这?样可以多点进?步的空间。他把我的声音修出电音,但?他给?了我一个很详尽的计划书,里面?把我之后三年的未来?写的特别美好,然后我就信了——我信了他的邪。”兔神把自己给?说笑?了,“所以当时我其实特别烦辙子。要不是还得?卖团魂,我都不想?理他。” 荀辙被他气笑?了:“这?话是能说的?” “说啊说啊,”道迎津津有味地听着,“我是团粉,我就爱听这?个。”说着还递给?了兔神一瓶水,表示愿意说多久就说多久,这?边不着急。 兔神接过水,一口闷了半瓶,这?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气:“他就不肯配合。他非要真唱,非要唱好,非要不准老板逆向修音。他非要和我们不一样,我就在想?,这?小子是想?踩着我们所有人?上位吗?这?就像是一个小队,大家都商量好了后退,可最后真的‘一二三后退’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没动——于是他就脱颖而出了。我觉得?他这?人?挺不合群的,没有团魂。“ “找到个机会,我就去跟他说道说道,他反而建议我也跟他一起真唱。他说我们未来?都是要做音乐的人?,我们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否则总有一天,我们曾经做出的妥协都会变成攻击我们自己的武器。我说可是大家是一个team,他回答我的那句话,我到现在都没忘。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 “他说,”兔神的眼睛眯了起来?,这?让他看?上去有点伤感?,像是一只真正的红眼睛兔子一般,“team是很重要的,但?是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是更重要的。因为归根到底,只有你自己才能为你的人?生负责。” 道迎怔怔地望着兔神。 其实,在六明?治期间,没有人?真正想?起兔神的大vocal身份。在“听取电音一片”的大环境中,兔神的声音修得?和所有人?一样,一点儿也不出彩。老板也没有给?他分很展示歌喉的part,他直播的时候偶尔会唱歌,但?唱得?也很少?。也是通过这?次《离恨天》事件,道迎听了音频才知道,原来?兔神唱歌这?么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