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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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做什么?”元凌鬼鬼祟祟的前后左右看了几眼,做贼似的。 “小的正准备去寻大小姐。” “那边生了何事?”元凌也不问元义寻她何事,只看着元义从戏台那边过来,便猜到发生了大事。 “回大小姐,有人在戏台上悬梁了…大公子让小的寻大小姐过去看看人还有没有救。” “人被救下来了?”元凌刚听元义说完便拔腿向戏台处走去,束穿云紧随其后。 “是,方才大公子看过了,似还有一口气。” 元凌怔了怔,“是大哥救的人?” 元义点点头,“正是。” 不过片刻,几人便来到了戏台所在的凉亭,凉亭正中的戏台上躺着一个着青衣碧衫的年轻丫头,凉亭四周围满了人。 这些人中除了谢府的下人,还有来参加赏花宴的公子们。 谢老夫人此时早已脱去了和蔼面色,冷眼看着戏台上的丫头,吩咐人招呼各位公子先行离开。 但众位公子眼看着谢府有热闹可瞧,又岂肯轻易离开? 公子们参加宴饮的阁楼离这处凉亭最近,所以他们乍一听到凉亭里的惊叫声,全都奔了过来。 这里是谢府啊,平江府第一书香门第,谢府的丫头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悬梁自尽,这得是多大的丑事… 众人心照不宣,这事指不定牵扯到谢府的哪位公子或是老爷呢? 且到如今,谢家二老爷和几位公子都没有露面,这事不寻常啊。 谢老夫人看见各位公子磨磨蹭蹭不肯离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看着戏台上的丫头,面上露出几分厌恶,她对身边的管事娘子使了个眼色,管事娘子招了招手,人群中出来几名仆妇,走上戏台要把丫头从戏台上搬走。 “且等等,”元泊本就站在戏台边上,此时看到有人上前,他一把合上扇子,扇子向前拦住了仆妇。 “元公子何意?”谢老夫人面目阴沉,语气也不自觉的严厉起来。 元泊折扇轻指戏台上的人,“她还没死。” “那又如何?”谢老夫人越发厌烦元家的人,这贱婢自尽就是了,元泊多管的什么闲事,若不是元泊,又岂能引来这么多人。 管事和她说了,是元泊第一个来到凉亭,也是元泊把这贱婢救下来的。 谢老夫人又看了眼凉亭外的各家公子,对元泊别提有多恼恨了。 元泊挑了挑眉角,似笑非笑,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老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你看她,年纪轻轻的花容月貌,许只是一时想不开,若是就这样丢了命岂不可惜?” “你…”谢老夫人气极,“好,好,没想到元大公子还有此等菩萨心肠,不过这是我谢家家事…” “谢老夫人谬赞了,”元泊忽然出言打断了谢老夫人未尽的话,摇摇头似十分惋惜,“本公子只是怜香惜玉罢了,看不得女子受苦受难…唉…可怜呐…” 他今日救下这丫头虽是无意,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丫头一旦被带走,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元泊又扫了眼丫头的脖颈间,一条深红色的勒痕,看来是存了死志的,只尚存了一口气,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谢老夫人见他那混不吝的样子,又想起他毕竟是知府公子,在他眼皮底下出了命案,他若是不管不顾,倒也有些说不过去,况且听说他前段时间还做了捕头。 想到此谢老夫人不禁放软了语气,哄道:“让人带下去为她请个大夫也是好的。” 说完又挥了挥手,准备强行让人带走,她就不信元泊还真能拦住。 “来了,来了,”不早不晚,恰在此时,回廊和凉亭相连的地方忽然传来了几道脚步声。 随着话音落下,元义进了凉亭,他对亭中的元泊和谢老夫人拱了拱手,“大小姐来了。” 谢老夫人狐疑的看着元泊,又看了眼刚迈进凉亭的元凌和束穿云,不明白元泊让元大小姐来做什么。 “老夫人,家妹略懂医术,不妨让家妹帮她看看,”元泊说的一本正经。 众人听了却不住摇头,没人听说过元家大小姐会医术,元泊该不会在胡说八道吧。 然谢老夫人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没言语,既然元泊都如此说了,让元大小姐看看也无妨,因为那贱婢最终逃不过一死,此时看不看的也无关紧要。 元泊向元凌使了个眼色,元凌点了点头,提起裙摆就要踏上戏台。 就在此时,凉亭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众人抬眼望去,就见几个健壮的仆妇正在追赶一个鬓发散乱满面灰黑的小姑娘,小姑娘虽有些狼狈,但却如猴子一般左跳右纵,让仆妇左右扑空,小姑娘一直跑进了凉亭才停下。 她一眼便望到躺在戏台上的年轻丫头,然后两步冲到戏台上,伸手抱起丫头,“jiejie,jiejie,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小姑娘不见了方才的灵巧,此刻只余了一脸凄惶,涕泪交加,她紧紧搂着jiejie,摩挲着jiejie的脸庞,“jiejie,jiejie,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睁开眼看看月儿呀,jiejie…” 元凌踏上戏台,怜悯的看着小姑娘,“你是她meimei?” “你是谁?”小姑娘这才惊觉身边有人,她抬着一张泪脸警惕的看向元凌。 “我略懂医术,”元凌轻声道。 “你懂医术?”小姑娘忽然又有了生气,“对,对,我jiejie只是晕过去了,你快帮我jiejie看看,快看看。” 说着就拉住元凌的手按向自己jiejie的手腕。 元凌顺着她的手按在了丫头的腕间,不过片刻,她便收回了手。 “我jiejie怎么样?”她一脸张惶,满眼希冀。 元凌不忍心,但还是对她摇了摇头。 小姑娘双眼发直,刚刚升起的最后一丝希望又落了空,她紧紧抱着女子的头放声大哭,“jiejie…jiejie…” 声音凄厉,众人听了莫不升起一股恻隐之心。 但这些人却不包含谢老夫人,只听她冷声斥责方才追赶小姑娘的几名仆妇,“给我带下去,哭什么丧,好好的日子,净闹晦气。” 谢老夫人是真的怒了,今日是她六十大寿,黄道吉日,生生被这两个贱婢破坏了,而且府中还有贵客在,这样闹将起来,谢府的面子里外都丢尽了。 几名仆妇唯唯诺诺,急忙上前去拉扯小姑娘,却不妨哎呦一声,一名胖胖的仆妇紧捂着胳膊退到了一边,她的胳膊上有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溅落到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仆妇看到胳膊上的血惊慌的叫嚷了两声,随后一个跟头栽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小姑娘如一头孤狼,恶狠狠的手持匕首指着仆妇,几名仆妇看着匕首上的血迹有些畏惧,纷纷离她远了些。 原来,她怀中藏着一把匕首。 她放下jiejie,站起身拿着匕首指向了谢老夫人,“谢羽风呢?他为何不在这儿?” 小姑娘双眼通红,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然而,她哪里明白她的勇气在面对强权时,不过是以卵击石不痛不痒罢了。 “护卫呢?来了没?”谢老夫人见仆妇不肯近前,扫了一眼凉亭外,正巧有几个护卫匆匆赶来,她指着戏台上的小姑娘,“快,把她给我弄走。” 谢府的护卫自然是有几分真功夫的,众人皆以为小姑娘凶多吉少之时,一声清脆的“且慢”又勾住了众人的耳朵。 众人向声音来处望去,却见一名碧绿衣衫身姿修长的少女缓步走上戏台,她脊背挺直,仿若不经意间素手轻点着小姑娘,“她意图刺杀主子,该当何罪?” 凉亭外的公子们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少女,如此姿容,他们却从未见过,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 谢老夫人眼角跳了跳,她冷冷的看着束穿云,“这等判主之人,该当死罪!” “老夫人说的是,知府公子以为呢?”束穿云掩去眸中冷意,她瞧了一眼看热闹的元泊,唇角微抿带着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寒芒。 元泊倚坐在廊柱边的石凳上,眯起眼瞧向束穿云,此刻凉亭外面那些男人看束穿云的目光让他如芒刺在背,浑身不得劲。 他不由摆了一张臭脸,冷哼一声:“该当何罪,也得官府说了算,来人…” 他勾了勾指尖,元义乖巧俯首,“公子…” 元泊拿扇子指了指小姑娘,“把她给本公子带回知府衙门,关进大牢里,本公子要亲自审问,且看是谁给这丫头的胆子竟敢在主子面前手持利刃,意图刺杀主子,不知还有没有同谋?” 谢老夫人一口气梗在嗓子里差点上不来,元泊这个混蛋,他们谢府的家事何时需要衙门插手,元家的手伸的是不是太长了? 第34章 画舫上的亡命鸳鸯24 “这是谢府的丫头,不用麻烦衙门了,”谢老夫人咬牙。 “这哪能?谢老夫人如此尊贵之体,岂能任由一个小丫头以下犯上,万一有人依样学样,老夫人岂不危哉?若是老夫人真出了什么事,本公子…哦…是知府大人如何和皇上交代?您说是与不是?所以,为了以儆效尤,必须带回衙门,一定要严惩…” 元泊滔滔不绝,似乎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谢老夫人,为了谢家一般。 “你…” 谢老夫人却早已怒意滔天,她不过是要处置自己府中的丫头,却被别家小辈一而再再而三的横加阻拦。 但是,此刻她突然听到元泊说起皇上,恰如一盆凉水泼在了头顶,霎时冷静下来。 今日这事被那么多人看着,无论如何是掩不过去了。 若是这些人不在,两个贱婢她私下处置了也就算了,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若一味阻止元泊把人带回衙门,明显是心里有鬼。 如果传出谢家迫害下人,草菅人命一类的流言蜚语,谢家的名声受损是小事,只是皇上极爱重面子,皇上若以此事为借口申饬皇后,只会让皇后在宫中难为。 女儿虽贵为皇后,但…唉,谢老夫人微叹,皇后的不易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 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元泊愿意把人带回衙门就带回去。 且那贱婢已经死了,到底为何自尽,众人皆不知情,毫无依据之下,只凭猜测,也不过说几句谢家公子风流惹了丫头罢了,这和草菅人命这样的丑事比起来,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 也不过是一瞬间,谢老夫人就想了许多。 她又打量了一眼戏台上的束穿云,心中冷笑,想她终日打雁,却让雁啄了眼,束家丫头阴了她一把,明显是要和她对着干,看来束山的女儿是有几分心计的,这一点倒不像束山那个匹夫。 而依今日所见,束穿云和元家也是有来往的,不过这倒并不奇怪,当初谨妃尚在闺中时便和杨家小姐是密友了。 心念急转间,谢老夫人语气就软了下来,“你要带回衙门也不是不行,不过老身的丑话可要说在前头,若是从知府衙门里传出对谢府不好听的话,可别怪老身要去问问元知府是如何断案的。” “那是当然,”元泊点头,又恢复了以往的风流倜傥。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在身边仆妇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戏台,谢府众人也都跟着老夫人一起走了。 凉亭外的公子们见没有热闹可看,不过叹息一声红颜薄命,片刻之后也都散了。 不多时,凉亭里仅剩了元泊几人。 从束穿云上了戏台时,小姑娘就低着头一声不吭,但匕首却一直紧握在手中。 元凌警惕的看着她,以防她再拿匕首伤人。 但出人意料的,她却突然转身双膝着地跪在了束穿云面前,“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月愿为小姐做牛做马,只是小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