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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柔说不过他,就发狠往他那背上打了两下,可那力道在赵谨克的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似的,连哼都懒得哼了。 “还有件事我要同你说。”季柔道,“方才三meimei一直在旁边我不好开口,眼下必须说与你知道。” 赵谨克闭着眼儿,“说呗,听着呢。” 季柔盘腿摇着团扇儿道:“今儿三meimei同我一道上天恩寺了你知道的,结果一转头我却瞧见她和静深哥哥在一块儿……” “什么静深哥哥的?”赵谨克反手朝季柔的腿上就是一拍,皱了皱眉,“还有个子方哥哥,你这哥哥可真不少,徐静深就徐静深,他是你哪门子哥哥,你以前怎么只会叫我赵公子,怎么不也叫我谨克哥哥?” 季柔心说你以前可凶得很,还同你攀哥哥meimei呢?但嘴上可不敢就这么怼他,只回手往他肩上又打了一下,道:“我以前就是这么唤的,一时顺嘴罢了,你接着听我说。” 这句也没好到哪里去,还霸道。 赵谨克只觉得自从上回闹了别扭他熬不住和盘托出以后,季柔就开始占他的上风,有时候都没以前的软和了。搁从前不得拉着他的手羞答答好生轻声细语一番?眼下,肩膀都给他打红了。 赵谨克认怂地翻了个身,拉住季柔的手免得她又拍拍打打的,道:“那你说,我听着。” “我瞧见了三meimei同徐静深在一块儿,你猜三meimei怎么说?她竟然直接同我说她要嫁给徐公子,还要我同你说,让你去给父亲做说客,促成这门亲事。”季柔又想起当时的窘境,懊恼地撇了撇嘴,“我当时就给她吓着了,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就答应了。” 小姑子心有所属这种事,就算让她这个嫂嫂知道,难道不也应该是让她往婆母亲戚面前帮腔吗?当然凭她是不行的,但让嫂子转达兄长又是什么路数,让赵谨克往靖平侯面前去说和亲事? 好像也行得通,可问题是她也说了,徐静深是不同意的。 “只是照着三meimei自己说的意思,徐公子那儿,好像并没有结亲的意思。” 要是旁人兴许季柔也不会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家往徐家那是下下嫁,没准儿人回头一考虑就答应了,但徐静深不一样,万一真说通靖平侯,徐静深再给他顶回去,靖平侯非气死不可。 赵谨克听着倒是镇定,仿佛早已预料,“不结也得结,这亲事三妹今儿就算不找上你,过两天她也会找我,或者想法儿让爹爹回心转意,反正这徐静深她是嫁定了。” “这话怎么说?难道……”季柔想起了赵谨克“先知”的事,难道以前赵虞就是嫁给了徐静深? “我这三妹,虽然是庶出,也不得母亲喜欢,不过素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也聪慧机敏,你也知道她上一门亲事给闹得,不过倒也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赵虞虽然是庶女,可毕竟赵家的门楣在,求亲的人自然不少,当年就选过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却不曾想过门前一晚上新郎官酗酒纵马自己摔成了重伤,天不亮的时候便撒手人寰了。 红事变白事,靖平侯府自然不可能让女儿当望门寡,不过赵虞难免叫人暗地里传出克夫的名声,是以也往乡下庄子里避过两年风头,与赵谨克季柔前后脚回的京。 只是年纪耽搁了,韩氏又待庶出的冷漠,这才让靖平侯自己cao起了心。 “她也没有那寻常人家庶女攀龙附凤的心,与她来讲最重要的是能找一个能好好过日子的,也有才干和上进心的,这样门第不好也没有关系,她可以用娘家的力帮他慢慢白手起家。” 赵谨克说的这些,便是当年赵虞来找他时说的,当年靖平侯给她的亲事就要定下,人都带她相了,情急之下她才同他说了这些肺腑之言。 “我这meimei,可是想得通透得紧。比她那同胞的兄长聪明多了。” 也是看烦了家里这一大家子二房三房嫡出庶出的烦心事,才想嫁一个简单的门庭,自己是下嫁,也不怕有万一制衡不住。 “但徐公子他……” 不是季柔坏心,想着这人曾该是她的姐夫不给人染指,可徐静深这么几年未娶,她难免要幻想,况且徐静深还拒绝了,这要强扭来瓜的,她还是多偏向徐静深一些…… “他什么?”赵谨克一口给她截断了,道:“季沅都嫁人了。就算哪天和离了也不会回头去找徐静深,你瞎想什么?” 季柔瞧他,眼中惊讶,“这你都知道?” 这可是他们季家姐妹自己的小秘密。 “你天天沅jiejie长沅jiejie短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反正这事儿我找机会就给三meimei办了,都是旁人自己的事,你不用挂心这些了。” 她才不挂心,就是觉得以前认为的姐夫要成妹夫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我也有件事要同你说。”赵谨克道。 “什么?”季柔心想,难不成你又给孟子方使什么绊子了要来自首? 赵谨克道:“我过两日,要去外头巡视河防,其实是暗查河道贪污的事儿,一走得一两月,但赶在中秋前一定回来。” 季柔闻言,默了默,眼睫垂下头就转到了一边,“哦,那你路上小心。” “舍不得我了?”赵谨克坐起身来,刚才困得要死,现下聊了两句精神倒是又来了,眼里都是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