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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从水里捞到人了吗 第86节

    江酌洲喜欢这个答案,但还不够满意,“如果……如果他们也像我一样对你,你愿意吗?”

    宴聆青很疑惑,“他们不会呀。”

    江酌洲:“嗯,我说的是‘如果’。”

    宴聆青顺着江酌洲的话想了想,他把江酌洲昨天对他做的事换成何虞又换成钟创,但好像不管怎么换都不对劲。

    江酌洲见他久久没有出声,脸上神色已经沉了下去,但他没让宴聆青看出来,起身,将他的手拿开,说道:“宴聆青,想清楚,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后悔?江酌洲说完便在心中嗤笑自己,说的冠冕堂皇,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如果宴聆青后悔了要离开他,他恐怕会用上一百种手段将他留下来。不强迫他和他上床,也要强迫他留在他身边。

    江酌洲垂眸遮住眼里神色,准备下床,“今天我要去趟公司,你也好好想清楚。”

    “好吧。”宴聆青乖乖应了,但他看了看自己身下,又看了看江酌洲,一脸犯难。他依赖江酌洲,犯难的时候也下意识找江酌洲,所以江酌洲床才下到一半又被拉住了,“这个你要怎么办?不可以帮我吗?”

    江酌洲想说忍忍就好了,但看到宴聆青眼巴巴找他帮忙的表情,到嘴边的话毫无预料地转了方向。

    他们去了浴室,门已经关上,只是声音依旧隐隐约约传出来。

    “是这样吗?”

    “嗯,自己弄。”

    “你不可以继续帮我吗?我觉得你会一点。”

    “……”

    再出来时,时间已经耽搁了许久,宴聆青还是一副学到新东西快乐感,眼睛晶亮晶亮的。

    江酌洲表情一脸复杂。

    ……

    江酌洲去公司了,宴聆青不上班就拿着手机在家里玩。刚开始他是一边玩一边琢磨江酌洲让他想清楚的事,但玩着玩着就抛一边去了。不是他不重视,实在是因为他真的太久没有安下心来好好玩游戏了。

    这么过了一上午,被曹伯叫去吃午饭后又玩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收到钟创的消息。

    钟创问他下没下班,要不要出去玩,去的话他去游乐园接他。

    宴聆青连忙告诉他自己不在游乐园,是在家,他手机还没玩够是不想出去的,但江酌洲让他想清楚的事又冒出来了,他决定去看看钟创。

    钟创最近的日子也不算好过,以前他是得过且过、惹是生非的纨绔子,现在他要学的东西就太多太多,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爷爷奶奶也从国外回来一阵子了,宴聆青在酒吧遇到姚单那晚他在机场接的便是他们。

    钟创和爷爷奶奶的关系有些生疏,毕竟这么多年来都是电话联系,一年见个一次两次已经算多。

    他们不知道文欣兰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钟创遭受过的东西都是无形的、常人难以想象的,他们和外人一样以为他过得潇洒为所欲为。

    钟创不怪他们,也没有把事情翻出来说,他不知道当年他们和文欣兰的关系到底闹得有多僵,更别说这中间还掺杂了他父亲的死,就算不知道死亡的真正原因,他们也必然会迁怒文欣兰。

    儿子的死对他们打击太大,他们出国避开了文欣兰,也是在逃避儿子的死。

    现在回国了,他们觉得亏欠他,想尽力修复关系,钟创没意见,但他想出来透气。

    钟创在金双园接了宴聆青,又开车带他飙了一路,享受过速度带来的刺激,压在肩上的东西都觉得轻了不少。

    宴聆青倒没觉得多刺激,只是觉得风吹着很舒服,一面吹风一面想如果把江酌洲换成钟创会怎么样,想的时候还时不时看钟创,越看越怪,越想越怪。

    钟创不可以。

    钟创那样的话他会觉得膈应。

    钟创带他飙车,带他去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这是宴聆青得出的结论。

    飙完车后钟创业的确带他吃喝玩乐去了,还有姚单一起。虽然姚单整了罗尹默,也让钟创带绿帽的事弄得人尽皆知,但他们已经和好了。

    这么一玩,宴聆青回到家的时候就很晚了,比加班回来的江酌洲还晚。

    江酌洲的脸是黑的,但他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笑着送走钟创的时候,和他以前那副矜贵有礼的模样没什么不同。

    钟创没看出来,宴聆青也没看出来,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高兴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显然和钟创玩得很好。

    江酌洲听得心梗,嘴上还带着笑,偶尔还要出声应和,直到最后听到他说:“我想清楚了,钟创不可以,你和他不一样。”

    江酌洲眼神一动,脸上笑容更真实了一些,“好,我爱你,宴聆青,我希望你也爱我。”

    宴聆青立马接:“我也爱你,我明天再找何虞看看。”

    江酌洲:“……”

    宴聆青:“是要想清楚才能做了吗?”

    江酌洲:“……嗯。”

    宴聆青有点小失落,但也没有反对,“我会尽快想清楚的,那早上呢?”

    江酌洲立马明白他说的是早上“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以他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哪怕宴聆青不跟他睡在一起,早上也不是没有反应,更何况现在?

    宴聆青:“早上可以像在浴室里一样吗?”

    江酌洲:“……”

    江酌洲真的很难熬。

    在前世的记忆里,宴聆青在外乖巧懂礼,在他面前肆意直接,有什么都喜欢跟他说,现在当了小水鬼后也没有变,而且鬼和人的思维到底有区别,他在他面前直白地展示自己,江酌洲很喜欢,但也真的很熬。

    宴聆青现在只是尝了鲜,食髓知味,贪欢而已。

    “乖,忍着,多了不好。”江酌洲这样说。

    “好吧。”

    第二天宴聆青和说的一样去找何虞看看,何虞有工作要忙,宴聆青当然不可能找他玩那么久,他是他去家里吃晚饭。

    他见到了阿秀,阿秀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眼神看着也有了盼头,还有老鬼,老鬼说他这两天就要走了,冥冥之中已经感应到那种牵引。

    这是要去转世投胎了,宴聆青知道。

    宴聆青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阿秀,但告诉了何虞。何虞是知道老鬼存在的,他应该要知道。

    何虞沉默了一下,站在阳台往屋内看了看,他妈坐在那里翻着一本菜谱,宴聆青说他爸在旁边陪着一起看。

    “没关系的,是好事,你爸爸一直这样飘荡在世间会损耗魂魄。”宴聆青安慰。

    “嗯,”何虞收回视线看着宴聆青,“我知道,谢谢你告诉我。”

    “不客气。”

    何虞是话很少的人,哪怕注意力在一个人身上也不会将视线停留太久,但现在他一直在看宴聆青。

    宴聆青也在看何虞,这就导致他们视线时不时对上。

    “……”

    是何虞先开了口,“你也会?”

    “会什么?”

    “损耗魂魄。”

    “我也会啊,”他话没说话,何虞眉间已经染上郁色,宴聆青接着说,“这就像人活在世上总会衰老会死去,很正常的,但我很厉害,不会像普通的鬼损耗得那么快。”

    何虞送了口气。

    宴聆青又说:“不过我感觉我不能转世。”

    何虞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为什么?”

    宴聆青很平静,“就是感觉啊,这又没有关系,我存在世间的形态和其他鬼不同,能存在的时间也比其他鬼多很多,与其转世忘记现在的一切,还不如这样‘活’得久一些。”

    何虞愣住,宴聆青作为鬼,气质却平和干净如一汪清水,除了他与水息息相关以外,很大原因也是他的心思一直这么通透阔达。

    虽然有遗憾,但何虞也没有再说话,感受到对方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才问了一句:“怎么了?”

    “就是看看,你给人的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了,现在很好。”宴聆青心里有在想其他事,但他再直白不知羞也知道不是什么事都能往外说,那是只能跟江酌洲说的事,不过他对何虞说的话也是真的。

    以前的何虞如毫无生气的行尸走rou,阴郁暗淡没有光芒,现在的何虞内敛沉默,锋芒却再也难以遮挡。

    宴聆青说不上太具体的东西,但他清楚知道何虞从“死”走向了“活”,所以这样很好。

    何虞笑了一下,他能这样,宴聆青功不可没。

    回到江家后宴聆青也把今天的事和江酌洲说了,江酌洲依旧和前一次一样静静听着,时不时给出一些回应。

    “不能转世?”江酌洲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沉,他以前也想过这件事,但想不出结果也改变不了什么便没有问过,可是现在……

    “你也很在乎这个吗?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你想想,我成了怪物,本该死得透彻连鬼都做不成,但现在我跟活着也没有区别,”他点点肯定说,“我觉得很好。”

    江酌洲侧过身来将人抱住,声音很轻却坚定,“好,我都会陪你。”

    “陪我?”宴聆青退开一些,望着江酌洲惊讶问道。

    江酌洲:“嗯,陪你。”

    宴聆青迎着男人深而沉的目光,一瞬间怔住无法动弹,他想到在梦境中听到的那句话,他说:“阿青,你必须死一次,我会陪你。”

    死会陪他,不转世也要陪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来,宴聆青张了张嘴,几次之后他说:“我……我想亲你。”

    不用江酌洲回答,他已经亲了下来,江酌洲的心跳一下比一下重,他知道这和之前有本质上不同。

    这次是宴聆青要亲他。

    江酌洲收紧手臂,将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比起被引起的欲望,这一次更多是欣喜和温情。

    他知道宴聆青生前遭遇过什么,也知道他是经过多漫长的时间才有了现在的模样,至于转世……前世的江酌洲一定考虑过,如果能,他会尽一切努力,如果不能,他会陪他一起。

    记忆融合对江酌洲造成的影响不小,例如神魂不定,例如理智趋于崩溃,但当他知道得足够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好处。

    例如前世的玄术、符咒、卜算、修行等等知识,哪怕在末法时代效果远不如前,带来的益处也不能忽视。

    他记忆融合得越多,受到的影响越大,但到现在他已经学会怎么减少这种影响。而且以后潜下心来,他也能陪伴宴聆青更久。

    吻还在继续,一开始的确是只有爱意和温情,但后来的发展却有些不受控制了。

    “呜……”

    江酌洲松了力道,微微退开,“不舒服告诉我。”

    宴聆青:“舒……舒服的,就是……就是你让我想清楚的事……我我今天还没有告诉你,你怎么就开始了?”

    江酌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