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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礼泽没等她回答,已经认定她这种身份的人只能靠背景,笑了笑,临走时说了一句:“人事部都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往公司里招,我要去趟人事部。” 这句话无疑在暗示她过不久即将被炒鱿鱼,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不敢出声,等人走出去老远了,吓到腿软的戴春桃才走过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你没事吧,他人走了。” 好友的一句安慰,忍不住让她鼻尖一酸,她努力把涌出眼眶的眼泪憋回去:“我没事。” 大学期间她做过很多工作,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做错事被责罚的时候,但是这次,被两位领导赤-裸裸的针对,那一瞬间只有满腹的委屈。 - 晚上,谢微雨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耽误了下班时间,比平常晚了半个多小时。她找了个纸箱,把浴缸和盆栽放进去,准备拿回家里的小阳台放置。 回去的路上经过面包店,她顺手进去买了两份,准备给谈叙白带一份,不巧,在经过小区商业街的那条路上,她刚好撞见谈叙白在一家火锅店里聚餐,他对面坐的是陈景秀和叶礼泽。 好像三个人是大学同学来着,难得碰上,自然是要好好吃一顿的。 她很少在谈叙白脸上看到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放松,和叶礼泽交谈间,他时不时和他碰杯,不知道说到了什么话题,笑的很开心。 毕竟如果按照正常年纪,他也不过大学毕业,大抵年轻人的朝气就是这样挡都挡不住的吧。 那一刻,谈叙白少见的像个少年,那双谈笑风生的眼睛里,看的都是自己大学里最好的搭档和兄弟。从大学到现在,那也是很多年的友情了吧。 然后他的目光在瞧见路过的谢微雨时愣住了。 这时候她再想走已经来不及,只好和出来的他招了招手,打了个招呼。那人的目光落到了她手上抱着的大箱子上面,发现那里面是盆栽和金鱼,好像是她养在公司的: “这些是你养在公司的,怎么,要带回去?” 见他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她没多说什么。 谈叙白又说:“进来吧,一起吃顿饭,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的目光寻到叶礼泽落过来的打量,礼貌的拒绝了:“我赶着回去喂鱼呢,就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她抱着箱子往小区大门口走,谈叙白蹙了蹙眉,进去餐厅时,看了一眼叶礼泽。 他和叶礼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关系比大学才认识的陈景秀铁一些,顾忌陈景秀吃的高兴,他也就没当着他的面提及早上他来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以前,他想做什么,选择走什么样的路,他从来没有听过他的建议,更何况是和谢微雨有关的。 那句“我反对”在谈叙白听来,就和以前他想做什么,他总要插上一脚一样。 心里想着事情,聚餐的后半段吃的便不怎么尽兴了,三个人在路口分道扬镳,叶礼泽说想在他哪里住几天,两个人便一起往小区走。 一路上谈叙白没说什么话,倒是叶礼泽说了一路,大多是他带着公司搬来庆城之前的事情,还有一些大学时的趣事,叶礼泽说:“你能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把OS扎根在这里,我承认了,你不是只会玩机器人,还有点经商头脑的。” 刚刚饭桌上喝了一点鸡尾酒风味的饮料,他酒量不好,看他说话醉意熏熏,谈叙白不晓得他到底有几分醉意。后来回了他那间小麻雀似的两室一厅,叶礼泽坐在他家巴掌大的客厅里,愣了好半天: “我听说谢微雨就住你隔壁,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要住这种蜗居了。” 公司里有不少曾经的老部下,他作为董事长略知一二很正常,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了解谢微雨比了解公司还要更多。 谈叙白给他倒了杯温开水:“不要岔话题了,你今天在公司里做什么了?” 他开了一中午会议,下班才听说他这个董事长下基层去逛了一圈,惹了一圈仇恨回来,不过他这个在基层里没什么好名声的总裁在他的对比下民意度往上涨。 “她和你说了,女人怎么那么喜欢告嘴呢。”叶礼泽脸上突然冷下去的态度,明显很厌恶谢微雨。 “关于你对于我和她的任何建议,我不采纳。” 从曾经的默默注视到现在光明正大的追求,他不是为了听他的好兄弟一口一个不喜欢,一口一个看不惯。 叶礼泽揉了一下发疼的后脑勺,想靠沙发,但是发现他的客厅里只有椅子,不爽的皱起了眉头:“我们哥俩,说一句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也不为过。” “老白,我说句实在话,当时听到你在庆城注视的那个女生和你有交集的时候,我是发自内心的替你感到开心的,我的兄弟终于不再只会看他老妈和机器人了,这是一件好事。” “以前你喜欢她的时候,人家有对象……靠了!老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咋不逼着你去挖墙脚,然后挖失败了,不就没有今天这一步了?” 谈叙白听他说了一些和话题毫不相干的过去,企图避开重点,他板着脸扫了他一眼,准备把侧卧打扫出来给他下榻,但那人却直接追着进了侧卧,和他说: “我是为你好,走到这一步就可以了,别走下去了。” 谈叙白头也不回的整理被褥,用沉默代表了拒绝,直到他听到叶礼泽说了一句:“你在浦城怎么说也一年多了了,我想你对屹千华集团应该不陌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