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页
钟霓摇摇头,她不关心这些,当然不知。 傅时津语气平和,“有位小姐要结婚了,她的未婚夫很忙,她只得一个人去珠宝店买戒指……”话未讲完,钟霓叹了口气。 “一个人去买戒指,哇,那位未婚夫未免太不合格了!” 傅时津笑了,问她:“你知不知后来发生乜呀?” “买到流嘢嚟嘎?未婚夫突然出现,Surprise?”(流嘢:假货) 傅时津被她的猜测逗笑,继而严肃,告诉她:“有匪徒突然出现,扔了炸弹,那位小姐无辜被牵连,当场死亡,死相很惨,她的未婚夫很伤心,决定要抓到那些匪徒。” 钟霓被引起好奇心,深深地盯着傅时津,大胆猜测:“那个未婚夫是你?” 傅时津看了她一眼,温柔笑笑,告诉她,这位未婚夫是唐绍坤。 其实,做差人呢,没什么理由的,若真要讲什么理由,可能是拿一份稳定薪资,但他是傅时津,于是,更接近他想法的理由,应该是保护身边人。任何一个犯罪,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何时何地,犯罪一旦发生,一定有人受牵连,也一定有人失去所爱之人,像无辜被牵连致死的那位小姐。 钟霓睁大眼睛,心想坤叔运气未免太差,换位想一想呢,如果换成自己呢?失去所爱之人,她是什么心情呢? “可……” 这时候的钟霓对傅时津是贼心不死,同新记太子段坤走得近,真要讲犯罪,她一定有潜质,若无人阻止她,她一定踩太子段坤上位,做最风光飞女,与她爹地做最完美敌人。 “如果,我是讲如果啊 ,如果,是你爱的人犯罪呢?” 钟霓眼巴巴地望着傅时津,万分期待他的答案。 “秉公处理。” 傅时津的答案没有丝毫犹豫,正直的有些冰冷。 钟霓怔怔地看着他,一面庆幸自己有回头机会,一面也因他的不犹豫而有一点点酥酥麻麻的难过。 如今,这个问题,从记忆深处回转到她面前。傅时津的声音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回荡,那四个字像极了咒语,要催她行使职责。 * 半山别墅,二楼小厅漾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陆钦南静坐在真皮沙发上,眉眼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坐他对面的宣文汀,好似失去什么珍宝,捏着雪茄的手在发抖。 阿粒端杯上楼,走到宣文汀身侧,拿走他手里的雪茄,扔在烟尸成堆的水晶烟灰缸中。 初四晚上,宣文汀有约,出门一趟,再回来后,发现书房佛像位置被动过,保险箱内一批财物不见。 他在家中大发脾气,教训佣人,联系吴律师。保险箱一事,只吴律师一人知道,宣文汀怀疑到他,理所当然。吴律师艰难辩解,讲不知情况。 阿粒见宣文汀要动手,忙阻止他,为吴律师解释。 家中所有人都在,除了宣雪,人不知所踪,宣文汀怒火攻心,伪披年轻心态,一时间原形毕露,是颓靡老人,力不从心,跌坐在沙发上,气喘吁吁。 阿粒冷眼望着他,直到阿棠送药过来,提醒她,还未到他死的时候。 陆钦南到这里时,宣文汀已吞药恢复状态。 他不疾不徐摇晃着杯底沉淀的茶叶,“阿雪冇这个胆子。” 宣文汀浑浊眼睛一抬,盯着陆钦南,目光深深,“她冇,你有咩?” 阿粒坐在他身侧,闻言,眉梢微抬,面不改色。 “冇胆,点出来混啊?”陆钦南搁下杯子,淡淡笑,“契爷,你安心,还没到时候,我不会动手,我一定做出好成绩,再请契爷你安心退位。” “你要坐馆位置?” 陆钦南不否认,也不承认。 宣文汀打消,片刻后,倏地冷住脸色,“找到阿雪,我会考虑,我若不同意,你做不成话事人。” “我知,我会尽快找到阿雪。”他起身,走下二楼,走至一楼,穿过长廊,他抬腕,盯着腕表上无声转动的秒针。 这个时间,在荣叔的安排下,宣雪应该差唔多到坪洲了。 她什么都没拿走,东西全在陆钦南手里,毫无价值的财产而已,借此机会,随手伪造几份文件,以宣雪名义交给文昊叔,等待一个时机。 当天下午,宣文汀接了一通电话,脸色大变,紧紧按住手里龙头拐棍,挂掉电话,再联系陆钦南,电话不通,他砸掉话筒,喊来阿棠,让他马上去找陆钦南,尽快找到宣雪下落。 重案组不知从哪里收到消息,也在找宣雪。宣雪不仅是拿走他保险箱财物,还有钥匙。如陆钦南所讲,宣雪冇胆子,她不会有胆子去找重案组,除非是家里有人! 他喊阿粒,久久没回应,佣人讲:“太太出门买东西……” 他随手一挥,桌上茶具、烟灰缸、水果盘全砸掉在地上。“让她马上回来!” 阿粒拎着大包东西下车,一入院,佣人凑到她耳边,小声讲宣文汀今日的情况。阿粒冷笑,抽出几张大金牛递给佣人。 一回屋,是承受宣文汀厉声质问,推推搡搡间,才收拾好的小厅又变得乱七八糟。 阿粒好委屈,用力推动宣文汀,捡起地上烟灰缸朝他扔过去,砸中他胸口。 “我找差佬做什么啊?你以为我会找差佬害你啊?宣文汀,你蠢不蠢啊,我若要害你,半夜等你睡着,我一定一刀刺入你胸口,比起差佬,我更乐意我亲手解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