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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不,不是意外。” 那一日,警匪对峙,整栋楼都被包围。钟柏年是行动组最高长官,坚持要抓义合当时的话事人费恩,只是一个意外,意外的不像是个意外,几人缠斗间,钟柏年失手将人撞下大楼,像极了有因必有果这句话,失手撞下楼的费恩衰落的地点是钟霓妈咪的车顶…… 像意外吗?倒是更像是在惩罚钟柏年,惩罚他的冷厉,惩罚他只在乎工作而无视妻子的短讯,如果他没有无视妻子的短讯,也许还来得及告知妻子离开大楼附近,如果没有失手将人推下大楼,钟霓妈咪也不会因此而死。 有因,必有果。 神,很公平的。 你做了什么,你就得还什么。 钟柏年怕还有更恶的果,名曰报复,不敢过多亲近钟霓,学校家长会从不露面参与;小钟霓学业拿满分回家,希望得到爹地夸奖,他却冷面而对;小钟霓离家出走,他不敢表露过多的关心、急切,每天都怀疑身边的人都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伺机报复。 极力避免的恶果,却是演变成女儿憎恶爹地。 钟嘉苇阻止不了钟霓做警察,也阻止不了她要去做危险的事情。阻止不了,也支持不了。 今晚月亮好亮好亮。翻墙翻多会翻出经验,早前几天就准备好车子停在附近,来回好方便。她发动车子,穿过九龙城霓虹街景,直奔江月家。 已过十点钟,江月的卧室灯还是开着的,更方便她翻墙爬窗进靓女卧室,真像武侠小说中的采花大盗,一进去,果然是遭靓女一顿骂。 “有门不走,你爬窗搞乜呀?” “怕打扰Aunt啦。” 江月翻了个白眼,关上窗户,门也要反锁,打开抽屉,将最近收到的信封交给钟霓。 “冇人发现吧?” “冇啦,我每周六都会去教堂,整个警队人都知啦,宾个会怀疑我?” 钟霓拆开信封,一张一张地看,很潦草的手写字体,也亏得这字体从小看到大,否则还真不认识。她一张一张地叠起信纸,折成纸飞机,考虑着要不要处理掉,想来想去,最终是保留证据,证明程宇年不是坏人的证据,算是为他挽回当初错误的选择。 江月坐在一旁,看着钟霓,好一会儿,搁下手里厚重的笔记本,凑近她,一直盯着她看。 钟霓瞥了她一眼,目不斜视,专注折纸飞机,“看着我做乜呀?发现我美貌无边?” 讲话不正经。江月被她逗笑,目光落在她那双手上,“研究你心情喽。” 钟霓将折成纸飞机的信纸交给江月,请她保管好,“我心情很好。” 江月将纸飞机全部压平,夹在书里,回头再看钟霓,当然是无情拆穿她谎言,”你说谎啊。” 不等她反应,捉住她的手,只稍稍按一下她手背指骨,她就叫疼。 “心情好?嚯,心情好做乜还要去打拳呢?” 钟霓拧着眉头,盯着自己的手背,不讲话。 江月轻轻敲了下她的手背,叹了口气,以一副长辈口吻教训她,“一双漂亮的手弄成这样,哪里还像女人的手?你知不知啊,女人第二张脸就是手。” “手就是手,脸就是脸,什么第二张脸啊。”钟霓极其不屑。 江月哼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你睇啦,是不是第二张脸啊?你以前难道不是这样对傅Sir?”简直是恨不得他的手是长你身上。 钟霓怔愣着,收回手,紧紧握成拳。 江月离开房间去拿药酒。 她偷偷观察自己的手,手背青青紫紫斑斑点点,握成拳头,指骨凸出好明显……脑子里无端出现另一番画面,旖旎的,朦胧的,清晰的,他亲吻着她的手指,吻过每一处纹路。 江月拿着药酒回来,画面就此散掉。 钟霓抬起目光,敛起复杂的情愫。江月帮她擦药酒,看着上面的斑驳青紫,也不知是打了几多次拳才弄成这样。 “你打拳不戴拳套?你存心的呀?” 钟霓不知自己是不是存心的,只知不戴拳套打拳似乎更有效缓解她的躁郁,情绪无处可泄,只好靠此方式。 她低下头,靠倒在江月肩上,声音低低,“我也不知啊。” 江月揉揉她脑袋,换来她大叫:“你咪用擦药酒的手摸我头啊……” 笑骂一场后,时间差不多了,钟霓从江月家离开,将所获得的情报转告知Madam关。陆钦南答应过给她韩定的罪证,给是给了,可同时也给了刘锦荣。 近期,刘锦荣以韩定的罪证查了韩定手下不少场子,可一点有用的都没查到,连先前在市场出现过的“美金”都消失了。 有罪证在,人死了,情报却毫无用处,她开枪击杀韩定是无用功。 交易?陆钦南居然跟她玩把戏。 好啊,要演戏、要骗人,那就玩。她可以输给傅时津,只不可以输给陆钦南。 在天亮之前,钟霓翻窗回到房间,睡一两个小时再起来,装模作样下楼享受姑妈爱心早餐。钟嘉苇坐在桌前,收起脸上的愁绪,看了眼钟霓,悄悄叹气,突然伸手拍了下钟霓的手腕,“不许放糖。” “啊?”钟霓丢下勺子,“不放糖,点食啊?” “糖分食多,不好。”钟嘉苇无视掉钟霓脸上的倦色,只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望她平安就够了。阻止不了,支持不了,只求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