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
“所以……喜欢上了吗?” “一定要喜欢上吗?”我反问。 Ethan抿着嘴翻了个白眼,他最近留着黑色直发,大概因为太滑,所以,总要用手向脑后揽,发丝挡住他的半边脸,他看着我,整理情绪。 他压低声音,注视着我,一字一句说道:“当然,一定要喜欢上。” -------------------- 周一至周五更新,周六、日休息~ 第9章 (FR. 左渤遥) 我请了德国厨师,正宗的德国厨师,会说德语但中文只会打招呼的那种。 洗完澡出来,我擦着头发陷进沙发里,而此时,Frank正和那位厨师用母语亲切地交谈,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是我姨妈家的房子,离金港很近,由于她们全家常年在国外,所以,住着住着,房子快变成我的了。 “Frank,”我抬高了声音喊他,然后,转身越过沙发靠背看他过来,说,“你还准备下厨吗?” “如果你想品尝,那我可以试试。” 我摇了摇头,一个上午的速度与激情让我很疲惫,轻声地告诉他:“不用,坐吧,休息一下。” “很累吗?” “嗯嗯。”我拼命点头。 Frank提议:“那还是睡一下。” 疲倦让我的反射弧变长,好几秒钟之后,我才站起来回了卧室,Frank没有跟进来,当然,他一定不会跟进来的。 只是在浴室里取吹风机的时候动作大了一些,放在镜子附近的香氛瓶子忽然滚落,在我脚边碎成了几片。 “啊!”我算不上夸张地惊呼了一声,举着吹风机不知所措,接着,我便听到Frank在喊我。 他说:“Ethahan你还好吗?” 他进来了,浴室里亮着暖黄色的灯,香氛的气味一阵阵漫上来,我靠着洗手台,举着吹风机,像在投降一样。 我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Frank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宽版T恤,他从那扇门里进来,站在我的面前。 我盯着他的脸看。 在美国生活好几年,白人我是见了不少的,我知道,人们至今难以剔除对他们长相隐性的崇尚,因此,都希望有深凹的眼睛,凸起的眉骨,茂密的睫毛、山坡一样的鼻子。 但我没有这种崇尚。 只是,Frank长得比我见过的所有欧美人都好看。 他那么年轻,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沉稳,是我曾经十分讨厌的沉稳。 “我来打扫吧,”他平静地说道,“你先吹头发。” 我掩了掩快要散开的睡袍,尴尬地弯起嘴角,回答:“看来你来我这里,逃不过干活的命运了。” 他不应声,拿了扫把和簸箕来,还提醒我:“小心别扎到脚。” 我吹完了头发,Frank也将浴室打扫干净了,我问:“依你看,那德国佬到底会不会做菜?不会是唬我的吧?” 我知道他或许会生气,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冷淡和无语,他迟疑地看着我,深呼了一口气,说:“我又不是专业的厨师。” “真生气啦?” “想太多。”他淡淡吐出三个字,伸手抓了一下我刚吹干的头发,然后,就出去了。 我原本打算睡一会儿的,但现在的确睡不住了,厨师在厨房里做着Frank的家乡味,我去餐台里捣了两杯柠檬水,Frank过来靠在那里,接了我递过去的杯子,说:“谢谢。” 他没有防备,我们隔着一个窄窄的餐台,我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当他的视线从杯子上移到我脸上,我猛然地凑上去,吻了他。 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像是刻意调情,穿着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袍,装模作样地忙碌,沾染了满身的香氛气味。 吻过之后,我看着他,压抑住紧张,然后,我轻笑着,把视线转去了别处。 “这次没喝醉吧?”他看着我,换了个姿势站着,面无表情。 我答:“上次也没醉,哪次都没醉。” “一共就……”这个话题让他略微难为情,他挠了挠鼻尖,说,“就两次。” “你嫌太少了吗?Frank。”我喝了一口很冰很冰的柠檬水,然后,端着玻璃杯绕到他身边,重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说:“不懂你什么意思,让我难堪吗?但这里也没有别人。” 我的脸上挂起虚伪的笑,说:“对,看不出来吗?讨厌你啊。” “那还邀请我来这里?” 我咬着自己嘴唇里侧的皮肤,想了挺久,我开始猜测他事实上很会拿捏人,只是装作一副真诚被动的样子。 但无法求证,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后来,这天的餐桌上,我吃了一顿精致的德餐,喝啤酒,穿着休闲的Frank坐在我对面,我穿着睡袍。 桌上摆了一瓶鲜花,花粉的味道有些呛,我提前请厨师回去了,大概看我俩这幅样子,厨师也不想多待。 我连着去了几天金港,鸽掉了两次排练。 整天泡在赛道上,将不好的情绪发泄出去,心跳、呼喊、流汗,我原本打算看淡那天让我无奈憋屈的全部对话,但我每时每刻都在想。 和玩车的朋友去酒吧,在卡座里和陌生的女孩子肩膀碰肩膀,我不小心喝多了,然后就开始哭,我知道自己在哭,但抑制不住。 “怎么了?伤心了?什么原因啊?”朋友问我。 我咬着牙,瞪圆了眼睛,说:“不是伤心,是气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