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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动静不小,侍从们听到动静,纷纷赶来救人。 慕容笙倚着栏杆,撑着额头,半眯着眼与急匆匆赶来的内宫管事道:“此人见本殿醉着,以为本殿不省人事,便出言侮辱我朝,试图破坏两国和平,待明日送与王君,我再讨个说法!” 四周人远远都看着,这位异国来的皇子,简直是、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即使细节看不清楚,但这家伙远远掠过去就是一脚,把人家踹湖里,哪里有起初先被冒犯的那一遭? 但两国好不容易达成一致,大局为重,众人纷纷清楚,皆乖顺的闭了嘴,连连应是。 真是指鹿为马的典范了。 慕容笙扫过去,见众人默认,又瞟了一眼那个被捞上来,湿漉漉而人,森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再敢冒犯本殿,本殿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丢下狠话,他一把扯过齐诏,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回走。 齐诏有些愣,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全程都没说一句话,就被慕容笙拖着往回走。 “殿……” 地上湿滑,慕容笙又醉的东倒西歪,稍有不慎,就直接冲一侧栽下去。 齐诏无奈,好在眼疾手快的扯过他,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殿下醉了,别乱动,我扶殿下回去。” 喝醉还打人,这梁子怕是要结下了。 慕容笙有点晕,但思维并不迷糊,也听得懂身边人说的每一个字,只不过自己反应迟些罢了。 “我没……没醉!” 慕容笙转头,醉眼朦胧的瞪过去,被挟着腰一直往前走,“我跟……跟你说,要不是我来,你是……是不是还想给他血?” 齐诏不说话,揽着这家伙跨进使臣休憩的院子,随手就丢给严十二,累的扶着门框直喘。 这家伙委实也太沉了。 “你别……别走!” 慕容笙扑到严十二怀里,被严十二手忙脚乱的扶住,他哪里肯消停,不老实的炸毛而起,回头怒瞪齐诏。 “我跟你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众人齐齐惊呆。 这……他们的主子不仅酒喝多了,胆子也变肥了,居然敢这么朝着先生吼啊! 齐诏半倚着门框,缓了一阵,抚了抚额,低低喘着,“殿下喝多了,送他去休息吧!” 彼此,严十二和严七随行,他们两个可不若严十一那般跳脱又没规矩,闻言赶紧一左一右扶住慕容笙,将人往寝卧送。 “哎呦……哎呦呦……哎呦呦呦——” 慕容笙不依了,连蹦带跳的几乎弹起来,“你……你们……” “不走!我得守着!免得你又……又……” 齐诏眉头狠狠一跳,刚要撤身离开的脚步一顿,直接转过来,上前捂住慕容笙的嘴。 他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揽住慕容笙,“算了,我扶你去睡。” 清醒的时候嘴巴还算严实,就是不知道醉着之后是个什么情况了,齐诏哪里敢冒险,捂着嘴把人弄进去,丢到榻上。 “你……” 这一下摔的七荤八素,脑袋一歪,慕容笙被砸的昏昏沉沉,觉得整个人更迷糊了。 但他还惦记方才的事,并没说事情全部过去,歪七扭八的爬起来,报着床榻一侧,随意寻了个方向,就怒瞪过去。 “齐诏!你跟我过来!这件事没完!咱们没完!” 可要是朦朦胧胧的一片,白花花的,哪里能真正看的清楚? 慕容笙凶巴巴的瞪了片刻,没听到回应,反而一只手从身后探过来,搭在他肩头。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有点忍俊不禁:“殿下,我在这里。” 为了给这家伙面子,他才忍着不笑的。 “啊……” 慕容笙呆呆扭头,使劲揉了揉眼睛,近在咫尺之时,方才明确齐诏的方向,“哦”了一声。 “这……你在这。” 他松了手,冲齐诏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唔”了一声,“嗯……咳咳……你跟我说实话,要不是我今天及时赶到,你是不是……是不是就要割自己,以……以取悦他们?” 他不是傻子,很多事情,齐诏虽没有明说,但已然给出身份的提示,再加上那一身伤痕,他再不懂,再蠢,也大概能猜出一二。 男人难得沉默下去。 “嗯……殿下,”他不知道慕容笙脑补出了怎样的苦情大戏,嘴角上扬的拍了拍他,“我没想着取悦他们,只是这一桩事关系到古襄国运,若是王君死了,那你这一趟可不是白跑了?” 此话一出,慕容笙倏尔抬头,差点蹦起来,气的不成样子,大声嚷嚷着,“那怎么几天白跑了?你不是王室血脉吗?你……他要死了,你承王位,咱俩联姻,两国不就永久太平了!” 齐诏眼皮子猛的一跳,直接抬手,捂住他的嘴。 老天爷!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没长脑子的家伙嘴上没个把门的,也不怕惹出祸事。 “殿下醉了,睡吧……” 齐诏头痛的厉害,委实不想再应付他,干脆利落的扯了他衣裳,将人丢进被子里。 “我不!” 慕容笙任性的紧,借着酒意把平日里不敢发作的情绪一并释放出来,连喊带叫,像个疯子,“我一睡你就跑去……” “我跟你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