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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一回,换我来守护您吧!” “我一定一定,会让您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他仰起脸,在寂静的气氛里,虔诚的吻上男人下颌。 齐诏失了力气,任他摆弄,恍惚间却想着,第一回 见到这孩子的光景。 大雪纷飞的时节里,他穿的单薄,于小径里撞见捉迷藏的慕容笙。 彼时他还年轻,那孩子也年少,又小又淘气,突然就抱住了他的小腿。 “哎呀……你是谁?怎么生的这样好看?” 小小的少年衣着尊贵,眼瞳却极是清澈,望着他,目光里尽是好奇。 他不动,只冷眼望回去。 “宫里很少有外人来的,”少年嘻嘻笑着,掂着脚尖去握他手指,“你很冷吗?嬷嬷说这样的天气,该穿的厚一些。” “我的寝宫就在附近,你来暖一下吧!” “大哥哥,我还从未见过跟你一样好看的人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少年叽叽喳喳的叫嚷中,他俯身下去,抱起了那个小小的身子。 嗯……有点重,不过rou乎乎的,抱着手感倒是不错。 齐诏垂眉,弯出一个极淡的笑来。 眉眼被仔细吻住,温热的触感拉回思绪,他能够感觉到,周身尽被柔和拢严,暖意沁入骨子,一点点散开。 “殿下。” 他甫一动唇,就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 “先生,我待您之心,比您待我更甚。” 此话一出,下一刻便有轻柔的吻,落在齐诏唇角。 “咳……” 齐诏别过头去,低低咳了几声,模糊的吐出一个字来,声音低到几不可闻,“脏……” 他唇齿间依旧浮着血气,虽漱过口,但余下的腥气并未彻底清除,甚是不洁。 “先生在我心里,永远是起初所见的样子。” 慕容笙抱他,轻轻替他抚着胸口,继而亲了亲他的额头,低低道:“睡一会儿吧……先生。” 这个人方才动用真气折损的精力非比寻常,经脉受损,心中又惊怒交加,以至呕血,此刻被顺好了毛,松懈下来,难免会觉得困倦。 他身体虚弱,方才御风而来的急急一遭,本就是强弩之末,现下被卸了真气,引回心脉附近,更是周身酸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纵使如此,却还在撑着精神,吃力的开口。 “不能……去南境。” “西境也……不行……” 慕容笙抱着他,极轻缓的安抚他入睡,“好好好,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男人面色褪却先前的红润,而今变得分外苍白,好看的眉眼满是疲倦,气息却一点点平稳下来。 漆黑的瞳孔合上,男人声音渐低,修长的颈子弯折下来,倚入慕容笙怀里。 他面容极是隽秀,久病不仅未曾折损他的容貌,反而更是展露出一种别样脆弱的美感,如今慕容笙身量长成,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只能仰望,更可以将这人拥之入怀。 慕容笙恍惚着想,这大抵就是……穷尽半生,最美好的梦了。 第73章 偷溜 南境一行,慕容笙势在必得。 只是齐诏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不过短短数日,竟隐约呈现油尽灯枯的事态。 他每日里待在宁王府,睡睡醒醒,神思昏沉,偶尔会受惊一样的梦呓,蹦出些模糊不清的字眼。 从那些破碎的字句里,慕容笙隐约猜出一星半点这个人的过去。 他似乎受过深重的打击,对于人生间的种种皆是放任且无望的态度,字字句句,毫无生志。 听的慕容笙胆战心惊。 可后来,渐渐的,齐诏也会呢喃一些其他的东西。 譬如——殿下。 “殿下……危险!” “快走……” 每到这个时候,慕容笙都会拥着他,轻轻拍着他哄。 “没有危险,先生,我很安全。” “我很安全,一切都很好,不要担心,先生。” 他软言劝着,时不时亲吻这人额头,抚平这人身上紧绷的肌rou和惊跳不已的筋络,这才算是勉强平了他的噩梦。 清河来寻他的时候,恰恰便撞见这一幕。 因属皇家,出了丧期,就不可再披麻戴孝,她只穿了一身素色长袍,不施粉黛,眉眼憔悴。 “嘘……小一点动静。” 慕容笙瞧着齐诏眼睑略动了动,似乎不曾被惊醒,而又陷入沉睡,才略略松了口气,指了指外面,“咱们出去说。” 他很快理好衣袍,拂袖而起,跟着清河走去外面。 “你要去南境?” 清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神色凝重,“阿笙,此去凶险,你当真想好了?” 慕容笙抱肩,斜斜倚着门框,忍不住笑了一声,“嗯。” 他转头,目光掠向天际,突然叹了一声,“先生曾说,他的故里在西南,而且……覆依也说,能救先生命的东西,也在那边。” 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能留那人在身边,得到那人软化的态度,能够拥那人入怀,又怎么会屈服于命运,轻易放手呢? 绝无可能。 这一路上,他必定是神挡弑神,佛挡sha佛! 清河幽幽望过去,叹了口气,似是疲惫不堪,她从袖中取出兵符和一封信,交与慕容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