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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依捏了捏拳头,志得意满。 慕容笙吸了口气,尽量维持平静,扯了扯嘴角去看齐诏,表情有些皲裂,“先生,这丫头性子跳脱,在京都里,我这段时间顾不到她,恐生祸端,先生能否收留她一段时间——” 齐诏默了一默。 嗯……确实跳脱。 前几日入宫,险些毁了太医院种的半院子药草,放走了入药用的蜈蚣蝎子,都爬到淑妃殿外头去了,这些威武事迹齐诏自是耳闻,也是他用了手腕压了此事,才没掀开波澜。 如若不然,皇城都要被捅破天了。 怪不得是慕容笙带的人,闯祸的本事跟这家伙小时候如出一辙。 第26章 我家丫头不会闯祸的! 尽管覆依说的十分含糊,可齐诏的身体状况,还是明明白白的摊开在两人面前。 但他们非常默契的谁都没提。 男人依旧间断的咳着,脸色苍白,他听了慕容笙的话,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为难。 收留覆依? 他犹豫了一下,“我府上并无女眷。” 慕容笙眨眨眼,诚恳的继续央求,“这丫头虽皮了些,可是个有分寸的,不会闯祸的。” 齐诏默了默,有点不可思议。 不会……闯祸?那太医院的事,是谁干的? “那……好吧!” 被慕容笙缠的无法,他到底还是勉勉强强的应了下来。 能够瞧的出来,他们两个关系非常不一般,覆依再怎么任性,被慕容笙斥责的时候,也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应声。 活脱脱像一只蔫儿了的兔子。 把覆依那个麻烦丢在齐府的感觉当真不错,离开的时候,慕容笙折身望了一眼府门上的牌匾,将那上头苍劲有力的笔墨与自己怀里那份名册的袭击比较一番,觉得那人……比十年之前更加孱弱。 竟是连笔锋婉转处都失了力道,连覆依那丫头都说难医,那个人的身体状况,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又是……因何至此? 思虑许久,慕容笙到底还是敛了心神,转身离去。 罢了,这一次啊—— 一切都是他的。 京都风云将起。 无论朝廷如何波诡云谲,老百姓们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匆忙而快活。 “老伯。” 临湖有一座不小的食楼,因着食客众多,价位也低,每每傍晚都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灯火骤起,百姓们劳作一日,如今初歇,便带了家中稚子一同出来。 喧闹的人群里,迈进来一个男人。 那人容色惊人,英俊不凡,在夜色里依旧没显出半分逊色,他穿着玄色的长袍,裹着有些厚度的披风,更显得身形颀长,矜贵俊雅。 他微微颔首,向角落那对卖艺的老父女打了个招呼,便抬脚迈上二楼雅座。 开口时喉咙有些呛风的嘶哑。 “离上台还有一阵,来坐坐吧!” 那对父女是外头逃荒来的,到了京都无人收留,恰巧被齐诏碰上,听说会唱些小曲儿,便替他在这座食楼寻了这么个差事,也好赚碗饭吃。 “尤娘,先别啥愣着了,拜会过恩公再上台。” 老伯瘸了一条腿,走路便拄着拐,颇有些吃力,尤娘扶着他,一同上了二楼,去雅座给齐诏请安。 “见过恩公。” 尤娘生的颇有些姿色,望见齐诏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更是含羞带怯,像一朵盛放的桃花。 这天底下,哪会有人不对齐诏这样的人动心呢? “先生,她为何叫你恩公?”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人如此才察觉,惯常独来独往的齐诏,如今带了一个貌美的少女。 那少女托着下巴,接过齐诏倒的茶,龇牙一笑,毫不客气的喝起来,一遍喝还一边评头论足,“你胃寒,不能饮这茶,还是换白水吧!” 第27章 我这是……在给他铺路啊…… 父女俩齐齐惊诧。 可不曾听说,恩公身边有女眷相伴,连个女吏都不曾见过,这难不成是—— 尤娘脸色蓦然煞白。 只见那黑袍男人十分好脾性的任着少女换掉自己面前的茶,浅浅颔首,“好。” 明摆着十分放纵。 “我曾无意间救过他们父女,称号一事,随便喊喊罢了。” 齐诏眸色清淡,端着白水,也能饮出几分清雅来。 少女咯咯笑起来,歪着脑袋,若有所思。 “怨不得严十一带回来的话本子里这样多是讲先生,先生这般颜色,定是招了不少倾慕。” 那些话本子真是有趣,比山上的日子有趣多了。 她眼波婉转,搁了茶盏,指了指怔愣的尤娘,面上挂出天真无邪的笑来。 “jiejie,先生容色再好,也别再盯着不放了,他可是我家阿笙的,我得替我家阿笙看住了。” 她动动手指,刚要动作,腕子便被按住。 抬眼对上齐诏无奈的神色。 “我有事与他们讲。” 少女不忿,刚要辩驳些什么,男人又温温勾了勾唇角,笑道:“你家阿笙说你最是乖巧听话,如若有悖,是可以退回去的。” 此话一出,覆依才算消音。 “哼……” 她恢复少女天真无邪的模样,冲尤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家阿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