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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79节

    到了山下以后,桓曦和看见王乐瑶,喜出望外,“陛下终于把你平安带回来了,你无事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王乐瑶没想到桓曦和也跟着来了傅阳县,桓曦和凑到她身边说:“我是女子,陛下可能觉得有我在,照顾你比较方便。我们瞒着,宫里都不知道你丢了,只说你在养病。”

    王乐瑶点了点头。女子的名声重要,更别提她还是一国皇后。

    萧衍吩咐柳庆远继续带人守在这山下,别让元焕跑了,然后自己带一批人马,回到了傅阳县。

    他不想再惊动傅阳县令,就去了上回王乐瑶住的那家客舍。这客舍里正好也没有别的客人,萧衍就花重金把整间客舍都包了下来。

    掌柜和小二不知他们的身份,只知道来了个财大气粗的客人,喜滋滋地忙前忙后。

    萧衍一直用风帽兜着王乐瑶,外人看不见她的容貌,只知是个小娘子,被郎君看得很紧,连容貌都不肯外露。萧衍把她送到了楼上的房间,等关上门之后,将她抵在门扇上。

    这门扇单薄,完全阻隔不了声音。王乐瑶下意识地摇头,萧衍双手捧着她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住了她。

    他的气息裹挟着微微凉意,嘴唇都干燥得起了皮,齿间还有一股苦味。

    王乐瑶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他自责把她弄丢了,这么多日,内心饱受煎熬。此刻的吻并没有过多的情.欲,只是为了确定她已经好好地回到身边。这样患得患失,惶惶不安,哪里像是一国之君,就是个陷在情爱里的普通男子。他的思念和歉意都融入这个吻里,带着绵绵不绝的情意。

    “客人,热水烧好了。”小二在门外说。

    萧衍放开王乐瑶,轻抵着她的额头,“为夫亲自伺候你沐浴。”

    第94章 藏。(二更)

    王乐瑶怎么敢要他伺候, 但是拗不过他,只能到屏风后面解开衣裳。

    萧衍亲自倒了水入浴桶,用手试了试水温, 然后帮她把沐浴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王乐瑶把头探出屏风, 不敢出来。

    萧衍笑着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害羞什么?我哪个地方没见过?”

    他的口气有几分调笑,王乐瑶面红耳赤, 用手捂在身前,迅速地浸入了木桶里。她的心跳得飞快, 比刚才坐在马背上的时候还要紧张。她害怕他想做些什么,她现在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其实并没有兴致。

    萧衍站在她身后,帮她按揉着肩膀。他的力道用得恰到好处,似乎也熟知人身上的经络, 被他按揉过后, 整个人就像卸去防御般松弛下来。

    这几日在静月庵, 王乐瑶虽然也有沐浴更衣, 但在北海王的眼皮底下,都是速战速决, 不敢耽搁太长时间。此刻身心彻底放松下来, 就像倦鸟归巢, 昏昏欲睡。

    但那个老巫医说的话忽然浮现在她脑海中。

    “若是我真的不能生孩子, 你和母后应该会很失望吧?”她按住萧衍的手,小声道。

    萧衍蹲下来,贴在她耳边说:“你不用在意。我们没有孩子,还有六弟。”

    “可是……”王乐瑶转过头看着他, 可是她无比想要给他生一个孩子。她终于明白阿姐的心情,孩子是两个人生命的延续,也是割不断的联系。如果没有孩子,他们的感情就像缺了一块,并不完整。

    “不要胡思乱想。”萧衍低声道,“对于我来说,余生有你陪伴,再把一个安稳的江山交给六弟,便足够了。孩子的事,不强求。”

    王乐瑶知道这话是安慰她的,之前每每同房的时候,他张口闭口都是要个儿子。像他这样自负的人,内心深处必定是想要个自己的血脉继承江山的。可这个问题再谈下去,恐怕结果就会变成,她劝他广开后宫,与别人生子,他不会同意,还觉得她硬要把他推给外人。

    她也没那么大度,这世上谁想跟别的女子分享丈夫。但想到他要因为自己断后了,心中还是自责不已。

    王乐瑶忍不住伸出湿漉漉的手臂抱着他,叹息了一声。

    萧衍知道她的心思,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们已经拥有不用多说,就能明白彼此的默契。

    “你看到北海王身边那个老巫医了吗?他也许能治你的病。你不如把那个老巫医扣下来,带回都城。”

    “哪有这么容易,那老巫医肯定只听命于元焕,强行扣下他,也不能为我们所用。”

    王乐瑶还欲再说,萧衍阻止她,“水快凉了,我再给你添些热水。你也累了,沐浴后便好好睡一觉。我们再在这里呆两日,等我处理完一些事,便回都城。”

    “好,都听你的。”

    萧衍亲了亲她的额头,为她添完水,就关门出去了。

    王乐瑶在水中泡了一会儿,换上萧衍准备的衣裳。他竟然连她平日穿的里外衣裳都带了出来,大概知道她在衣食住行上很挑剔,外面的肯定没有宫里的好。但她现在也没那么挑剔了,她挑剔是因为之前的生活太安逸,她习惯了家族所给的一切。

    王乐瑶躺在床上,床旁边竟然还放了火盆,木炭烧得红红的。萧衍还细心地在被褥里放了个小手炉,烘得暖暖的。

    她笑了笑,把那个小手炉抱在怀里。他最初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会扯坏她的腰带,同房的时候会弄疼她,相处时做什么事都有些笨手笨脚的。但他的学习能力真的很强,短短几个月,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很贴心细致的夫君,甚至连她怕冷要准备暖炉都提前想到了。

    大概是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上,才会变得如此温柔吧。

    夜已经很深了,四下安静,正是入眠的好时候。

    王乐瑶这些天在北海王面前只是强装镇定,其实吃也不敢吃,睡也不敢睡,真的是担惊受怕,没有片刻松懈。现在她终于安全了,不用再打起精神应付北海王,身体的疲累便爆发出来,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衍在楼下布置好防卫,才回到屋中,没想到她已经睡熟了。

    他用她剩下的水,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确定身上没有味道了,才敢睡在她的身旁。她好像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很自然地靠了过来。

    她不会再嫌弃他了,纵使他满身风尘,胡子邋遢,她都愿意靠近他。

    萧衍觉得她现在很乖,很软的一团窝在自己的怀里。他轻轻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心里在想元焕所说的藏宝图之事。

    那年他所率的军队中,自然也有废帝派给他的人马。但究竟是谁能知道如此机密的事,还能一声不吭地拿走藏宝图?

    这个人手腕通天,来头必定不简单。

    可这么大一笔财富,要如何使用,才会神不知鬼不觉?

    萧衍陷入沉思。

    第二日,萧衍竟然睡到快晌午时才醒。他已经很多日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睡一觉了,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而他身边的人,依旧还在沉睡中。

    她是真的累坏了,在元焕身边,一定是百般小心,如履薄冰。

    如果没有她生母的那层关系,元焕未必会对她这么客气。

    萧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套上衣袍,又回到床边,帮她把被子盖好,才走出屋门。

    禁卫已经在楼下轮流用午膳,桓曦和看到他从楼上下来,走过去行礼道:“主君。娘子还未醒?”

    萧衍点了下头,“你亲自看着,不要再出意外。”

    “主君放心,我必定寸步不离娘子身边。只是娘子睡了这么久,肚子应该饿了,要不要叫她起来吃点东西?”

    “让她再睡会儿。稍后我出门,你再把她叫起来。”

    “主君要去哪儿?”桓曦和意识到自己在盘问皇帝,又解释了一下,“怕娘子问起来,不好回答。”

    萧衍道:“昨日那个地方,还有些事要处理。”

    桓曦和应是,便赶紧退开了。

    近来跟皇帝接触频繁,她应该已经习惯了他那种压人的气场。可是大多时候,他还是很难靠近的。只有跟阿瑶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收起凌厉的锋芒和棱角,变成一个正常的男人。

    掌柜站在柜台后面,一直偷偷地打量这群人。

    那个男主人一身煞气,让人不敢直视。他手底下的人也不太正常,基本都不说话,训练有素的模样。说话最多的就是那个女子,有什么要求也是她来提,倒像是个大管家。但举手投足间,又透出种出身高门的气质。什么人家会用这样的人?最奇怪的就是楼上那个娘子,根本就不露面,不知道是形貌丑陋,还是身体不适。

    掌柜的虽然拿了人家不少钱,也不敢惹事生非,但无法抑制心中的好奇。

    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或者朝廷通缉的要犯吧?

    近来县州郡的官兵来往频繁,好像在抓什么人,他要不要去官府报备一下?

    萧衍用了午膳,就独自出门,桓曦和挑了几样菜,装在托盘里头,端着到了二楼。她停在王乐瑶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娘子,醒了吗?”

    王乐瑶在半梦半醒之中,闻言伸了个懒腰,不想自己竟一觉睡到了这个时辰,说到:“进来。”

    桓曦和把食盘放在桌案上,走到床边,问道:“阿瑶,睡得还好吗?身体可有不适?”

    “我很好,他呢?”她拍了拍身侧。

    “出门了,说有些要事去办。”

    萧衍昨日也跟她说过了,她点了点头,起床洗漱。这里是小县城,没办法讲究,她就简单地漱口洗了脸,然后坐在案边进食。她吃得很慢,细嚼慢咽,不得不说,这客舍做的饭菜,跟元焕那里的厨子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了。

    元焕这次潜入大梁,人倒是带得很齐备,看病的,做饭的,一个都没落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出门远游来的。

    等她吃好了,桓曦和才说:“这菜是难吃了一些,不过我到附近转了一圈,也没有什么食肆,出门在外,咱们就忍一忍吧。前些日子,你也没吃好吧?瞧着都瘦了一圈。”

    王乐瑶一边擦嘴一边说:“北海王那儿的饭菜倒是做得还不错,不过我不敢多吃。对了,我跟你说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

    王乐瑶就把自己生母和姨母的事告诉了桓曦和。

    桓曦和听完,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这样的风流韵事,其实高门家家都有。只不过因为牵扯到北魏的后族,还有文献公的名声,所以格外震撼。

    “所以你打算去见北海王妃?那你要不要把此事告诉二舅父?”

    王乐瑶也没有想好。

    母亲跟父亲认识的时间很短,而她却跟北海王生活了十几年,论感情的话,肯定是跟北海王更深。只不过母亲无法再生育,她是母亲唯一的孩子,所以母亲对她的念想才会很深。试想若是母亲跟北海王生了孩子,只怕现在,也不愿意她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告诉二舅父,就让二舅父觉得你母亲当年已经死了也好,断了他的念想。此事若传开,恐怕对你们都不好。”

    王乐瑶也正是担心这一点。北魏和大梁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如果王氏跟北魏的后族扯上关系,恐怕会让别人大做文章。如今王氏本就是如履薄冰,不应再节外生枝了。

    “我那日离开匆忙,阿鱼没事吧?”

    “幸亏你留了手串,我们才能及时找到她。”桓曦和低声说,“阿鱼现在在宫里帮你掩护,你不知道,这段日子你称病不出,想要见你的人可不少。陛下已经升了我做内司,品邑如同侍中,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以后我行走就方便多了。”

    王乐瑶没想到萧衍既然还给了表姐一个官当。以前后宫并没有内司之职,应该是为表姐特设的。

    王乐瑶想到表姐见多识广,又问道:“表姐,你知道仇池国的藏宝图吗?”

    桓曦和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我听北海王提了一句,应该是仇池国王历代相传的藏宝图,藏着非常巨大的财富。但在仇池国破那年,藏宝图莫名失踪了。北海王以为是被陛下藏起来,但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我以为你知道些内情。”

    “我没听过此事。”桓曦和说,“不过倒是听说当年废帝突然要攻打仇池国,谁劝都不听。难道就是为了这张藏宝图?废帝已死,恐怕只有会稽王才知道详情了。”

    第95章 隐。(一更)

    萧衍原本打算去静月庵找元焕, 后来改变主意,带着人在傅阳县衙对面的一个卖饼的小摊子里坐下来,要了一壶水, 一边喝一边悠闲地看着街景。

    摊主被他用钱打发回家了, 禁卫都分散在周围,所以摊子里空无一人。

    没过多久,柳庆远就把元焕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