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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拧眉:“什么花?” “世子夫人房中的那盆花!与酒相忌、形似牡丹!实则致毒!” 简瑶一脸焦急,意识到什么,裴湛眸色一凝: “你知道沈雯昏迷的原因了?” 女子攥紧他的手,力道很大,裴湛轻蹙了下眉心,很快恢复自然,下一刻,女子的话却让他神情顿变: “是太子!” 裴湛拧眉:“和太子又有何关系?” 简瑶怕他不信,连忙道: “世子夫人和我说过,那盆禁花是太子派人送给世子,世子不得不收下,因世子夫人喜欢牡丹,那盆花又形似牡丹,才会被世子送给世子夫人!” 简瑶终于想起来了,她为何觉得那盆花眼熟。 她年幼时在父亲的药房中见过,父亲的扎本上曾记载过此花,形似牡丹,和酒相忌。 闻此花清香,会使人偶觉困意。 起初被人发现时,尚用于安神作用。 但不可与此花长期相处,更不得饮酒,否则,长期以往,就会陷入昏迷,仿若只是睡着,最后,在梦中死去。 前朝,后宫有妃嫔用此花作乱,先帝早就下令,将此花销毁,令为禁花。 不过,时间太过长久,让简瑶根本没记起来那花为何物。 若不是裴湛说起沈雯昏迷原因怪诞,恐怕简瑶也不会将此事和禁花联想起来。 顶着简瑶视线,裴湛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道: “你和我来。” 裴湛不想掺和进此事,在朝堂中,若不知晓明哲保身这个道理,离死期恐也就不远了。 但和太子对上,不过早晚的事。 裴湛眸底深处微暗。 趁着夜色,裴湛直接带着简瑶到了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灯火通明,灵堂设置在大厅中,秦濯安沉默地跪在灵堂前,镇南侯府没有旁支,诺大的灵堂,除了秦濯安一人,就只剩下些奴才,显得格外凄凉落寞。 裴湛进来时,秦濯安也没有反应。 这些世家公子中,秦濯安身份贵重,可他自幼和旁人玩不到一起去,若他懦弱倒不准确,该说是太过好性子,软弱可欺。 死者为大,即使裴湛,进来后,也先拜了死者,才说话: “有人要见你。” 倾垂进来的月光衬得他身影颀长,他没甚情绪地瞥了秦濯安一眼,语气很平静。 裴湛对镇南侯颇为敬重,但对秦濯安倒真谈不上喜怒。 若非简瑶,他也懒得和秦濯安牵扯上关系。 简瑶裹着披风进来,携着一身凉气,她没在灵堂中看见沈雯,心中狠狠一沉。 这种情况,但凡沈雯能动,都不可能不在灵堂中。 她进来后,秦濯安眼神终于有波动: “……瑶、姐儿?” 许是很久没说话,这句话说得干涩哑然,似喇嗓子疼。 简瑶只见过秦濯安一次,当时,他对着沈雯百般讨哄,哪像如今,好似浑身没了活人味。 她有些担忧:“世子,你……” 似猜到她要说什么,秦濯安摇头:“我没事。” “你是来找夫人的吧?现在她恐怕没法见你了。”秦濯安扯出一抹笑,有气无力。 “我是来见你的。” 秦濯安错愕抬头。 简瑶张了张嘴,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堪声道:“我应该知道世子夫人为何会昏迷。” 秦濯安脸上的神色由死寂,一怔后,瞬间变得激动,他不管不顾地爬起身,许是跪得久了,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他上前抓住简瑶: “你说什么?!” 啪唧一声。 秦濯安抓住简瑶的手,被裴湛狠狠打落,裴湛冷飕飕地剜了眼他:“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若不是看在简瑶面上,他只想呸一句——别碰她! 裴湛这一打断,秦濯安终于清醒了些,可依旧冷静不下来。 简瑶看见,他眼睛通红,快要哭了出来,只强忍着: “瑶姐儿当真知道夫人为何会昏迷?” 简瑶攥了攥裴湛的衣袖,才说:“是那盆花。” 秦濯安怔住,似没懂。 “太子送给世子,却被世子转送给夫人的那盆花!” 简瑶将自己记得的东西,全部告诉了秦濯安。 忽地,秦濯安身子一晃,瘫软在地,他脸上毫无血色,呢喃:“是我害了她……” 一时之间,他顾不得简瑶和裴湛还在,泪如雨下。 简瑶和裴湛对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正如秦濯安所想,若非他将那禁花送给沈雯,沈雯不会将禁花长期放在房中,也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最终,简瑶还是见到沈雯。 她躺在床榻上,脸色红润,说是昏迷,不若说是睡着了更恰当些。 前前后后不到半个时辰,简瑶就被裴湛带离了镇南侯府。 至于后续,简瑶不知道。 但,镇南侯刚去月余,就传来了沈雯去世的消息。 听闻消息时,简瑶手抖了下,银针扎进手指,疼得她立刻回神,血珠从手指冒了出来。 这般结果,简瑶早就料到。 在沈雯陷入长期昏迷时,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沈雯丧期,简瑶去了镇南侯府,她看见了沈清山和成了镇南侯的秦濯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