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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栀拎了壶茶水,重重地放在了石桌上,她不满地哼了一声: “二位请喝茶!” 白三表情立即变了,他忙忙和简瑶解释: “简姑娘,你别误会,咱们爷和她并没有关系,只是曾经听她弹了几首曲子,去羡城前,就再没去过那些地方!” 白三不敢去想,若简姑娘误会了爷和蓉陵之间有什么,爷会如何震怒。 他简直将蓉陵恨死了。 尽给他添麻烦。 白三眼珠子一转,小声地说: “简姑娘也知道,咱们爷身份特殊,总有些人对爷趋之若鹜,除了姑娘您,爷从来不会叫这些人近身的!” “您不信属下,也得相信爷的为人啊!” 话音直白,就差赤|裸|裸地和简瑶说,爷心中只有您一人这样的话了。 简瑶有些臊得慌,但不可否认的,白三这几句话说完,她心中的那些恼怒的确散了些,若说她不在意裴湛和蓉陵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白三说话时,简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蓉陵的神情,知晓,白三并未说慌。 如此一来,简瑶倒真生了抹狐疑: “那蓉陵姑娘,找我何事?” 她开门见山,也懒得给蓉陵脸面,蓉陵这一趟,根本没安好心。 若白三没有刚好过来,蓉陵那些似是而非的话,简瑶恐也会将信将疑,只要她有一丝怀疑和芥蒂,待蓉陵离开后,她和裴湛定然会生出嫌隙。 其二,不管蓉陵如何隐晦,她大张旗鼓地来到锦绣阁找她,而且一副有私事相谈的模样,落进旁人眼中,都会叫她名声有染。 这世道,对蓉陵这般女子,总多些鄙夷。 简瑶对这种事无见解,平日里遇到,也都远离着,不想沾染是非。 蓉陵顶着白三凉飕飕的视线,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堵在喉间,她若是误导简瑶,白三在这里,几乎立刻就能拆穿。 半晌,她忽然砰得一声跪下,惊得简瑶忙站起来躲开,她紧握青栀的手,拧起眉心: “你这是做什么?!” 蓉陵才颤着唇瓣,泪眼婆娑,柔柔可怜: “简姑娘,当初若非小侯爷,恐我的清白之身早就不保,如今小侯爷不再来,mama逼我接客,我只是想求小侯爷救我于水火中!” “我知晓我的话有些强人所难,可我当真爱慕小侯爷,求简姑娘怜惜,若见不到小侯爷,我这趟回去后,必然生不如死啊!” 她忽然来这么一遭,白三措不及防,脸色黑得彻底。 简瑶也被这厚颜无耻的话惊到,她扯了扯唇瓣,丁点不觉得蓉陵可怜。 反而,她倒觉得自己无辜。 她做错什么,要在这里听蓉陵说这些胡言乱语? 遂顿,简瑶有些好笑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又何必来这一趟?” 蓉陵错愕。 她没想到简瑶会说出这番话来,白三还在这里,所言所行都会传进裴湛的耳中,她原以为简瑶必然会做出一副温柔心善的作态。 她这番话,难道不怕惹了裴湛的厌恶? 将她的情绪变化看在眼底,简瑶眸眼稍暗,她摇头道: “你说羡之曾对你施予援手,才叫你躲了这么多年,你不仅不感激,反而所求甚多,蓉陵姑娘觉得自己何其自私?” 事情发展出乎蓉陵的意料,简瑶的话似撕开了她那层遮羞布,叫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蓉陵掐紧手心,有些难堪: “简姑娘是良家女,哪知晓我们的难处,何必说话如此刻薄?” 颇有怨怼的话,让青栀气得眉头狠狠一跳:“刻薄?” 她冷哼一声: “心比天高!” 青栀甚至懒得多眼,蓉陵身子轻抖,若是她的那些裙下之臣在这里,恐怕会心疼得无可附加。 倒是简瑶,神情平静,根本没将蓉陵的话放在心上,她敛下眼眸,和蓉陵对视: “我的确无法感同身受,可你不幸,和我又有何关系?” “旁人要因你处境艰难,就为难自己帮住你吗?” 女子的眸色太过彻然,让蓉陵的那些小心思无可遁形,这一刻,蓉陵觉得比那日裴湛挥开她时还要难堪。 蓉陵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被简瑶打断: “你是不是想说,我当真铁石心肠,见死不救?” 蓉陵咬唇,她想说的话被简瑶说了,一时哑声。 她跪在这里,女子好端端地站着,甚至她侧过半边身子,没有受她一丝礼,知进退懂分寸,既然这般情况下,女子眸中依旧没有嫌恶,仿若只在看一个路人般。 但蓉陵没有退路,她甚至想不通为何简瑶这么决绝,她脸上落下两行清泪: “小侯爷那般宠爱简姑娘,只需简姑娘替我说上一句话,就能免我困境,简姑娘为何不能伸手帮我一下?” 裴湛察觉白三久未回来,才意识到许是发生了什么。 眼看快午时,裴湛直接出了大理寺。 他到锦绣阁时,恰好听见蓉陵的这番话,他轻微眯了眯眸子,看向蓉陵背影的眼中皆是凉意。 裴湛刚准备走出去,忽然觑见简瑶的神色,他步子一顿,饶有兴趣地停了下来。 简瑶只是歪了歪头,姝色娇妍,她实话实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