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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女子心中生了一分计较。 说她不过如此? 她就让他瞧瞧,她倒底是不是真的徒有虚名! 女子家谁不爱美? 简瑶不敢去看裴湛的眼神,小声嘀咕:“我、我就是不服气,小侯爷明明没见过我,凭甚那般说我?” 裴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哪知道,那日一时失言,还被正主听了去? 简瑶说都说了,就硬着脖颈,抬头看裴湛,眸子躲闪: “我就让颜青盯着你,知晓你总爱往苏巷街跑,那日特意挑了身素雅莲藕裙。” 说到这里,简瑶脸上添了一抹羞红。 那日裴湛眼中的惊艳,她离得老远都能看见。 女子家的虚荣心得了满足,她也就不记仇地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半晌,裴湛才找回理智,他理亏,没敢和女子计较此事: “那其他事呢?” 他状似不在乎,实则余光一直觑着女子:“沈二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和陆氏之子之间、什么关系?” 说到底,裴湛根本不在乎简瑶算计他。 他在乎的,自始至终都是,她在羡城时,为何与那个陆氏之子那般亲近? 到了长安后,她是不是又将同样的手段用到了沈二身上? 简瑶手指染上泥垢,她眉梢细碎的羞红在裴湛提到陆氏之子时就散了去,不过,她没逃避。 而是抬头,对上裴湛的视线。 裴湛有那么一刻想躲,但终究没有。 也就是这一瞬间,他似乎看清女子的无奈和苦涩。 “小侯爷派人查了林瑾之?” 等裴湛迟疑点头,简瑶才继续说:“那小侯爷定然知晓林府的心思了。” 女子说: “我想要保全娘亲留下来的锦绣阁,可我太自私,不想因此嫁入林府。” 她轻轻地自嘲笑:“许是在小侯爷看来,我从不回绝陆公子,反而总给他希望,利用他牵制住林府,是心机叵测。” 裴湛拧眉,想打断她。 他可没这么想。 但女子的话还在继续,她仰着看他,白净的脸蛋上染脏,神情却格外认真。 “可即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她不想嫁给林瑾之,那时唯一能让她逃脱林府逼婚的就只有陆公子。 他贪她美色,她借他权势。 简瑶知晓,陆公子心知肚明,可他却没和她计较。 后来,她决定前往长安时,陆公子曾找过她,他和她说,若她离开羡城,那日后可就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他在给她选择。 一旦她离开,他就不会再帮着她牵制林府。 两人之间本就不纯粹,他得不到好处,就收回所有的庇护。 简瑶无可指责。 哪怕简瑶不喜陆公子,也不得不承认,陆公子的确是个好人。 至少,那段时间,他曾护过她一段时间安康。 也从不会逼迫她。 光明正大地诉说喜欢,坦而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反倒是她,哪怕说得再好听,也是真的在利用他之后就立刻脱身离开。 她和陆公子之间,光明磊落的那个人从不是她。 简瑶不作任何隐瞒,将这段往事说给裴湛听。 裴湛心情复杂,但不可否认的,在听见女子说她选择离开羡城,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若她不来长安,就意味着她选择接受陆氏之子。 若她不来长安,他也就不会遇见她。 至于沈清山,简瑶迷茫地摇了摇头,不解为何裴湛会将他和这些掺和在一起: “我刚回长安,忙得不可开交,又哪来的时间去招惹沈公子?” “我只记得,锦绣阁没开多久,沈公子就总会去找我说话。” 她苦笑:“开门做生意,我总不能将客人朝外赶。” 裴湛哪会承认他小心眼,只小声提示: “沈二身为侍郎之子,jiejie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夫人,若他铁了心,也未必不能帮你查出你父亲之死的真相。” 话落,就见简瑶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小侯爷当真觉得任谁都会掺和进这么危险的事?” 沈清山稍透了喜欢她的心思,就被家中关了禁闭。 裴湛怎么会觉得沈清山能助她? 裴湛脸色黑了一瞬。 感情在她眼中,就他一个傻子,会不顾危险地选择帮她? 裴湛免不得阴阳怪气道: “不敌简姑娘慧眼识珠。” 简瑶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小声嘀咕:“我也没想找你……” 她不说还好,一说,裴湛脸色更黑的。 的确,人家根本就没想找他,是他捡到了名单,就眼巴巴凑上去的。 “爹爹生前曾提起过,肃亲侯和禁军统领洛氏,皆是圣上心腹。” “而肃亲侯府有长公主,更不畏强权些……” 说这话时,简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裴湛的脸色。 她考虑得全全面面,所以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肃亲侯府。 裴湛额角抽了抽,没好气道: “你还不如不说!” 他要她解释她和陆氏之子还有沈二的关系,谁让她连带自己也急忙撇清了? 裴湛简直快被她气笑了。 心中憋着一股气没处洒,女子一拧眉,他就容易泄气,裴湛站了起来,走出岩石下,朝山谷出口看了几眼,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