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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雯的春衣是简瑶亲自做的,花样款式都是简瑶费心思画出来,她将流苏长裙取出来叠好放在锦盒中,又将铺中上新的两面绣团扇取出一个放在衣裳上方。 等收拾妥当,简瑶才带着青栀前往镇南侯府。 这次,简瑶是乘着马车去的,镇南侯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碰着锦盒走这一段路,的确有些为难简瑶了。 刚到镇南侯府,就被迎了进去,态度亲热,让简瑶心中松了口气。 沈雯正在忙,简瑶进来时,她随意招呼了声: “你先坐着,等我忙会儿。” 简瑶稍囧,沈雯态度过于自然,似乎拿她做亲近之人,不曾疏离也不曾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简瑶将锦盒放在桌案上,有些好奇沈雯忙来忙去的: “世子夫人是在做甚?” 沈雯看向她,即使忙碌,也没有不耐烦,冲着简瑶笑了笑,她本就五官明艳,如此一笑,更叫人移不开眼:“底下的人不懂事,将世子带回来的东西和将要给长公主的贺礼弄混了,我正在对礼单!” 她说话干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事情原委后,又转过去对单子,简瑶听见她吐槽: “忙得我晕头转向!” 简瑶听见她话中说了世子,不由得有些好奇,她来了镇南侯府两次,都不曾见过世子秦翟安本人。 长安中总有传言,提起秦翟安时都摇头叹气,皆在说若非其父是镇南侯,单是秦翟安,怎配沈雯? 沈雯明艳,美貌才情远传,听闻当初求娶之人甚多,比秦翟安身份高的并非没有,可沈雯眼中只有秦翟安一人。 下人上了茶水,简瑶默默喝了一口,没有打扰沈雯。 不过刚提起世子,就听外间一阵脚步声,简瑶抬头看去,就见一男子走来,束着玉冠,褐色的锦绣长袍,他迈的步子慢又缓,进来后,眼珠子就一直落在沈雯身上,脸上藏了抹心虚。 沈雯也注意到了他,一记眸子斜睨过去,狠狠刮了他一眼,却又风情横生。 简瑶当下了然,来人就是世子秦翟安。 秦翟安上前一步,陪笑:“是我不好,不该擅作主张,又给夫人添麻烦了。” 沈雯在他面前,才敛了脾气,多了些小女子家的嗔怒: “知道就好。” 说了这一句,她也脸颊稍红,道:“瑶姐儿在呢,也不知羞!” 简瑶早就垂下了头,没去看二人打情骂俏的场面。 秦翟安这才注意到简瑶,稍有惊讶艳色,又很快恢复自然,同简瑶轻点头,才和沈雯道:“她的确同茹娘很像。” 秦翟安神情温和:“当年在宫中,我得你父母相助过,你在府中不必拘束,有什么都可和夫人说。” 说罢这两句话,秦翟安就回了前院。 简瑶终究是女子,他在这里,多有不便。 其中体谅,简瑶能察觉得出来。 也因此,简瑶才纳闷,为何长安中关于他的流言那般不堪? 但这种话,简瑶只能在心中想想,不得问出来。 这时,下人搬进来一束盆栽,两人合力才将其搬起来,盆栽上花色显眼夺目,花香清淡却在短短时间蔓延全屋。 沈雯和简瑶被吸引视线,下人将盆栽摆好,才说: “世子让奴才送来的,说是旁人送的,夫人应会喜欢。” 沈雯脸上娇红,没好气笑道:“知道了,下去吧。” 说这般说,但简瑶见她视线几次落在那盆栽上,就知她的确欢喜,世子对她的喜好也甚是了然。 但简瑶不着痕迹地轻拧了下眉。 她细细看过那盆栽上的花,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沈雯也将府中的事处理妥当,坐了下来,和简瑶解释道: “世子耳根软,旁人有事求他,或是送他东西,他不好意思拒绝,之前惹了麻烦,后来被我训了一顿后,才知深浅,这次,许是见这新奇玩意儿会讨我欢心,才会接下来。” 简瑶点头,沈雯也拢了些纳闷: “这花倒是挺好看,但也不知是什么品种,瞧着倒有几分牡丹的样子。” 简瑶也说不出来,只有些朦胧的眼熟,叫她多看了两眼。 沈雯这次找她来,的确有事和她说:“再过几日,就是长公主的生辰,你和我一道去。” 简瑶惊诧: “我?” 沈雯点头。 简瑶有些哑声。 肃亲侯府和长公主,那是旁人想攀也攀不上的高枝,所邀请的人皆是达官贵人,哪怕是那些皇商恐都没路子得一封邀请函。 她被沈雯的话震惊到,磕磕绊绊地说:“这、这不妥!” 沈雯瞪了她一眼: “什么妥不妥的!长公主生辰,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你还要推辞不成?” 简瑶苦笑。 若是半月前,沈雯这般和她说,她必然欣喜若狂,可如今裴湛已经将她父亲一事应下,她也没必要去肃亲侯府了。 见她脸色迟疑,沈雯拧眉:“你可别犯糊涂。” “你那锦绣阁近日的确挣些钱,但这些钱就是放在那些显赫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若一直这般下去,你商人的身份可就坐实了!” “你父亲当初是圣上跟前的得意人,堂堂正五品,你是他女儿,也是官家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