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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和长公主看不惯他这副模样,阴阳怪气地损了他两句。 裴湛不痛不痒。 外面白三声音传进来:“皇上宣世子进宫。” 靖和长公主眉头一扬,宫中来人见都未见,冷嘲热讽: “让他回去!” “他外甥还躺在床上没法动弹,他倒是一点不心疼,又使唤上了!” 话音直怼当今圣上。 这满朝中,除了靖和长公主,也无人敢这般说圣上的不好了。 撵走了宫中来人,靖和长公主才冷静下来,看向裴湛:“他让你做什么去了?” 裴湛仿若没听见一般,气得靖和长公主想要打他,忽地,裴湛开口: “娘那里还有凝脂膏吗?” 却和靖和长公主的问题一点不搭边。 靖和长公主气笑了:“没有!” “那样的好东西,我就算有,也是送给婉丫头,还能听句讨巧的话,给你,纯属糟蹋!” 凝脂膏是宫中娘娘才备的东西,祛疤美颜的效果极佳,格外受宫中娘娘喜爱。 裴湛也不反驳。 靖和长公主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耐看他这张脸,转身离开。 一炷香后,翟清堂派人送来两盒凝脂膏。 话撂得狠,但对于裴湛,靖和长公主从未有求不应过。 第17章 用心良苦(捉虫) 简瑶回到锦绣阁时恰是午时,原本这次简瑶是想将锦姨一起带回来,但是中间出了裴湛一事,为了避免麻烦,就没有把锦姨带上。 恰好,简瑶有把羡城店铺和宅子盘出去的想法,和锦姨商量过后,锦姨就打算等铺子卖出去再来长安。 锦姨一直伺候她娘亲,后来未嫁人,拿简瑶当作自己的孩子,虽然对卖铺子一事有些惋惜,但对锦姨来说,若保住这铺子的代价是让简瑶嫁给林府,她是万万不可能答应的。 就连当初简瑶要上长安时,锦姨也是第一个同意的人。 简瑶去了羡城,但是长安中的锦绣阁也依然一直开了店,除了绣娘外,店内还有两个伙计,简瑶刚将一切打点妥当,留在店内的伙计就跑过来,小声地说: “掌柜的,您这几日不在店里,侍郎府的沈公子来了好几趟。” 说到最后,他抬头看了眼简瑶,显然是想起当初那出流言,不过,他有些琢磨不透自家掌柜是什么态度,也不敢就此事多说。 沈清山? 简瑶不着痕迹地拧了下眉。 不解他来做什么? 没等简瑶想明白,青栀就从库房冒出头,手指着外面:“姑娘!沈公子来了!” 这个节骨眼,简瑶并不想和沈清山接触,可沈清山明显是奔着她而来,躲得了一次,难不成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况且,她开店做生意,总不能将客人往外撵。 简瑶颇有些心烦地抿紧唇,和颜青说了句:“你先将东西放进库房,我去去就来。” 锦绣阁和后院只用了一片布帘遮住,简瑶从后院进来,就见沈清山站在柜台前,玉冠青衫,只看上去,模样也显得清隽温雅,断然不会想到他会做出半夜爬女子墙头的事来。 一想到此,简瑶跨出去的步子都生硬起来。 沈清山自那日被简瑶说了一顿后,就再也未来找过她,并非不想,而是不想看简瑶疏离拧眉,若不是那日邱瀚忽然说了句“都道那简掌柜仙人玉姿,怎么我每次去都见不到人”,沈清山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来找简瑶。 自打锦绣阁开了后,沈清山就是锦绣阁的常客,他是知晓的,若无要事,简瑶是日日都店中在的。 因此,沈清山再也没绷住,当日就来了锦绣阁,果然没见到简瑶,问店内伙计,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打那之后,沈清山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锦绣阁问简瑶回来没。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在知道简瑶不在长安后,他心中就横生慌乱,许是生怕日后再也见不到她。 沈清山咽下心底漫上来的苦涩。 “听说沈公子一直在找我,不知有什么事?” 简瑶在离沈清山三步远的地方站住,疏离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被她的态度刺到,沈清山倏然想起那日简瑶的话,他怕惹她不高兴,情急之下,慌乱地找了借口: “我、我只是想请简姑娘做件衣裳,我娘快要寿辰,我不知送什么,就想着送她一件衣裳。” 其实这是睁眼说瞎话,侍郎夫人的生辰在六月,这才二月初,只是他若不寻个借口,根本不敢面对她。 说话的时间,沈清山将对面女子牢牢看在眼里,她未施粉黛,发髻上也只是斜斜插了支玉簪,简单素净,烟青色罗裙替她添了抹韵色,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让他心慌意乱。 沈清山的慌乱和紧张被简瑶看在眼里,她眨了下眸子,心中无奈,可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若无他求娶一事,她还可将他当个寻常客人,再近些,道声朋友也无妨,可恰是如今,两人之间连说句话都觉尴尬。 简瑶斟酌了下,开口: “那沈公子可记得令堂的衣襟尺寸?” “额……”沈清山卡住,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脸色憋得通红。 不仅是在简瑶等待的眼神中窘迫,还有些难以言喻的羞愧。 他忽然记起,每年夏日,他娘总会亲自给他做身衣裳,自幼至今,从未落下过,而他这么多年居然连他娘亲穿多大尺寸的衣裳都不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