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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种便是下在糕点中可让人疯魔的东西,第二种则是更厉害,它会让中毒之人毫无感觉,没有任何不适之状,但是时间久了会让人身体亏空,简单来讲就是会让人无法孕育后代。 墨闻边解释边给阿凝喂了一颗药丸,这才继续道:“两种药物在体内相冲,这才让杨大小姐吐血。” 杨明泽焦急的嗓子都哑了,“大夫您是说,因着今日吃糕点才勾出潜伏在阿凝体内的另一种毒?” 墨闻点头,“正是。”随后他又给颜馨月和杨明泽分明诊脉,发现杨明泽无事,颜馨月因吃过糕点,也中了毒。 吞下一枚药丸后,颜馨月不解,“是谁下毒,阿凝的另一种毒又是如何,大夫,你还愣着干什么,解毒啊。” 她本就性子急,如今阿凝出事更急,第一时间让人通知了宁王和杨明泽,可这个大夫光说,也不见动作,急的颜馨月所有的耐心都没了。 墨闻叹气一声摊手,“手头没有草药,我回去准备一番,不过最重要的一味药有些难。” 宁王脸上神色平静,宽大的袖子下手指却是紧紧攥在一起。心口处泛起阵阵的疼痛,每看小姑娘一眼疼痛便重上一分。他发过誓,此生定要护好她,可现在她却吐血昏迷。 听见墨闻说完,宁王抢先开口,不管是何种名贵的药物,上天入地他也要为阿凝取来。 “何物?” “心头血。” 墨闻继续道:“且并不是普通的心头血,需服用十几味相冲相克的药材,待药效在血里发挥作用后再开刀取血。不过服药之人会受尽苦楚,药效发作时宛若被凌迟。更别提需在最痛苦时割开胸口,取一碗心头血。” 杨明泽神色一震,颜馨月面色发白,如此,那人就算不死也丢了半条命。 宁王神色不变,手指松开反倒放松了一些。 屋里蜡烛噼里一声响,昏黄的灯光映在宁王深邃的五官上,他棕色的眸子里翻涌着雾气,淡淡开口道:“本王来。” 墨闻点头,他就料到是这种结果。杨明泽身子一颤,凌迟之痛他不知道,可也能想像出来一刀一刀割下身上rou的感觉。让他震惊的是宁王竟然会主动应下此事,他抬眸急着道: “殿下,还是微臣来,阿凝毕竟是微臣的亲meimei,微臣理所应当的做此事。” 宁王没看他,朝着床榻走近了一些,最后弯腰蹲下握住小姑娘的手,微热的触感让他不那么心慌。 “本王是她的未婚夫,自然也是理所应当。”说完他看向小姑娘的眼神越发的柔和,能救她醒来,心头血又如何? 便是剜心也使得。 杨明泽本欲再劝,宁王坚持,此事事不宜迟需早些开始。宁王要服用药物自然不可留在此处,走之前安排一番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墨闻快手快脚的磨好药材,煮了浓稠的一碗褐色汤汁。 服药之前,宁王正在吩咐手下的暗卫办事。见墨闻进来,他最后交代洪二一句,“照计划行事,切莫走漏风声。” 洪二低头称是,退了出去。 小福子同墨闻一起进来,看着那碗褐色的散发苦腥气的汤汁,他不由得舌头发苦。这虽说是杨大小姐的解药,可对自家殿下来说可是如同毒药啊! 小福子自知殿下决定好的事情无法改变,何况还涉及到殿下最在乎的杨家大小姐。他轻轻上前一步,看着宁王眼睛眨都不眨的一饮而尽,连忙倒了一盏清水递过去。 宁王喝下清水之后才觉得口中苦辣之感淡了许多,喉咙处灼烧感也没那么明显了。屋外有侍卫来报事情已经办妥了,宁王轻轻应了一声。 墨闻见他神色如常,开口提点道:“现在你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再过一刻钟身体会忽冷忽热,先从头开始疼痛,最后蔓延全身。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抵抗,若是实在抵不住便吃下一颗这个。” 他说着放到桌子上一个瓷瓶,瓶身光滑细腻,泛起冷冷的光。 小福子一喜,这样殿下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但是宁王扫了一眼便挪开目光,肯定的开口道:“会对药效有影响?” 宁王向来冷静,墨闻自知瞒不过他,便如实答道:“是,殿下喝下的那碗药本就复杂,加上这个会让药效少一些。但是凌迟之痛,还请殿下三思。” 墨闻不敢说旁的,便是杨大小姐的亲哥哥在这,他都不一定能坚持着不吃药镇痛。凌迟之痛,还不如一刀死了痛快。 可宁王只淡淡说了一句,“不必。” 小福子着急,想要劝解,宁王止住他的话茬,低声道:“出去。” 小福子闭嘴,墨闻摇头,二人一起退了出去。与此同时,颜馨月的院子四周多了许多人,都守在暗处保护着院里的人。 一刻钟过去了,宁王扯了扯嘴角,宛若掉入冰窖一般寒冷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蜷缩。不过,他没动。 片刻之后,全身又如着火一般热的惊人,甚至感觉皮肤都要被热熟了。宁王坐在椅子上,低头往棋盘上放入一颗棋子。刚开始他还神态自若,不过一会,手指尖发颤,棋子掉落。 他额头冒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襟上,那里已经湿了一片。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色清晰可见。 原来这就是凌迟的痛吗? 像是有万千蚂蚁同时在啃噬人的内脏,同时又有大锤在狠敲肋骨。脑子嗡嗡作响,太阳xue疼的一跳一跳。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身上也开始冒汗,浑身湿透宛若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