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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过一缕用手指把玩,经过这一天的事情,阿凝觉得自己脑仁都开始胀。叹息一声将话本子放下: “困了,睡吧。” 红琴点好安神香,绿画则是将床帐放好,待阿凝躺下之后将烛火吹灭,俩个丫鬟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阿凝有些睡不着,杏眼睁的大大看着帐顶。安神香散发着甜味,阿凝想到了白日里吃的糖炒栗子,香甜软糯,而后又想到了扒栗子的主人。 阿凝哼唧着在床榻上滚了两圈,头发都滚的乱了。她又羞又臊,夹杂着点她说不上的情绪。 此刻的祥云寺内,赵忆正跪在佛祖面前,他身上还是那身衣裳,被汗水浸湿之后又被风吹干,搭在身上黏腻腻的。 殿内只有几盏烛火晃动,拉长了他的身影。赵济面无表情的垂着眸子,腿上的伤渗出血液,洇湿了他的衣裳,最后透过布料渗到了地上。 和灰尘混杂在一起的血液,打着旋缓缓蔓延开来,如同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在暗夜里疯狂的滋长。 翌日天刚破晓。 赵忆白着脸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待将桌子上的烛火点燃之后,屋子亮了起来,也照亮了旁边放着的食盒。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翻,食盒打开露出里面没有热气的姜汤。赵忆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干裂的嘴唇崩裂开流出鲜血,他伸手便将凉汤端起,仰着头将汤水喝下。 淡黄的姜汤混杂着鲜红的血从他唇角流下,划过他锋利的下颌,最后没入衣襟不见。 翌日一早,阿凝想到正事,趁着安国公出府之前将人拦住。 “爹爹,”阿凝将食盒放在桌上,“这是鸡汤面,您吃点再出去忙事情。” 安国公笑了一声,粗粗的眉毛舒展开。 “我家阿凝最是懂事,知道为父未用早膳便送来了心意,” 白色的汤底,劲道的面条,上头撒着切的碎碎的葱花,入鼻浓郁的香气,安国公几口就将一碗面吃完了。 旁边立着的苏姨娘笑笑,未将早上国公爷用了五个rou包子外加两碗鸡丝粥的事情说出来。 “爹爹,”阿凝接下里要问关于自己婚事的事情,难免有些害羞。 苏姨娘见阿凝脸上染了绯色,她静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怎么了?莫不是手里的银子不够用了?” “不是,”阿凝哭笑不得,一张小脸别扭的皱着。 “那是怎么了?”安国公不解的问道。 阿凝垂头,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脸上带着娇羞,半响才开口道:“我的婚事,您是怎么想的?” 安国公大惊,莫不是女儿有了喜欢的人?他粗粗的眉毛动了一下,试探性的说道:“你还小,为父想多留几年。” 听安国公这么说,阿凝放下心。想来京城里来的消息只是推测,再有,自己的父亲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肱股之臣,就算当今圣上想赐婚,也得先私下里问一声。 阿凝一副沉思的模样落在了安国公的眼里便成了: 琢磨怎么和有情郎终成眷属。 直到阿凝走出去,安国公还在想这件事,所以安国公叫来赵忆。 “你最近可有发现与阿凝走的近的男子?”安国公想,自己的女儿可不是那种私自相受的,肯定是有无耻之徒缠着,小姑娘被蒙骗的迷了眼。 赵忆垂着的手指颤动一下,而后摇头,“没有。” “注意看看阿凝和谁走的近,若是有登徒子对阿凝不敬,只管动手。”安国公瓮声瓮气的说道。 “是。”赵忆弯腰行礼,棕色的眸子平静的看向地面。 下午的时候,安国公回来之后直接去了苏姨娘的院子。 苏姨娘是读过书的,因此屋内装扮的也是书香气十足。安国公虽身居高位,但他是武将粗人,最欣赏的便是有才情的女子,因此这些年苏姨娘很是受宠。 一手扶着衣袖,另一只手将沏好的茶摆在桌上,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老爷,尝尝新制的秋露茶。” 苏姨娘说话温温软软,安国公看了她一眼而后啜饮,点头称赞道:“确实不错。” 说完见苏姨娘笑着低头,安国公也是面带笑意,正想牵过她的手, “柳姨娘和二姑娘要到了,府里给她们准备的飘香院,您看可还行?” 提到柳姨娘,安国公面上冷了下来。苏姨娘抬头看了一眼,就算国公爷不悦她也是要说的,这是她分内的事。 若是做的好,得不到什么奖赏,若是做的不好,便会落人口实。 “已经清扫过,屋里摆设也是从库房里挑的,还有给姨娘和姑娘都准备了几身秋衣,相应的首饰月例都备好了。” 她越说,安国公面上越冷,苏姨娘低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为何安国公不待见柳姨娘,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阿凝的母亲刚没,安国公悲痛欲绝,恨不得随她去了。 可家里还有儿子女儿需要照顾,他便硬撑着木然的过了数月。在此期间,曾经侍候过国公夫人的丫鬟起了心思,使计爬了床,还一举得了个女儿。 无法,安国公便将她抬了姨娘,却从此之后再没进过她的屋。后来国公爷来边关,只将阿凝带在了身边,那娘俩却扔在了京城。 来边关的路上,安国公仗义救下了苏姨娘,也想着阿凝还小需要女子细心照顾,这才多了苏姨娘这个枕边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