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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白掀了掀眼皮,残忍提醒她,“阿姐,你在说什么,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我而已。” “这么说……”苏南踉跄着往后退,一截溅了血的青色裙摆似转瞬枯黄。 “你恢复记忆,是不是?你不是阿白他了,是不是?” 苏南死死咬着嘴唇,唇瓣上的血腥味强烈地刺激着她,令她头晕目眩,昏昏沉沉。 刚被他亲的地方果不其然在流血。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次次亲她都是如此凶狠,似是带着无法抹消的恨,这次也是……他真的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苏南欲哭无泪。 “这话你何必问?”宁白冷冷垂下眼,眼底戾气初显,似对她这话很是烦躁,“他也是我,恢不恢复记忆都是我,只有一个我,你明白吗?” “不!”苏南转过身就想跑,近乎是下意识的逃跑,“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可能不是阿白……阿白他很温柔,不会对我这么凶,不会把我嘴唇咬出血,更不会……更不会杀人不会砍手!……你不是阿白!……” 苏南慌张想跑,只是她还未踏出几步,便被宁白扣住手腕,强势地搂进怀里。 “别闹了,阿姐。”宁白一手紧紧箍着她腰,一手轻揉她的头,薄唇帖着她耳边低语,“这场梦我陪你做了这么久,到此为止了……阿姐,现在京城有变,我四哥反了,我们该回去了。” 苏南被宁白死死搂在怀里,他的手冰冷雪白,此刻横在苏南腰间却宛若烙铁,苏南怎么都挣脱不开,灼烧感直直要将她烧成灰烬。 苏南止不住地胆寒,恐惧。 她知道她此刻逃不了,硬着干她逃不了的。 跳崖都没用。 他就是个疯子,她跳崖他也跟着跳,等他好不容易失忆成了傻子,变成了以前的阿白,让她动了心,让她期待与他以后的生活时,他却又残忍地提醒她,那不过是他赐她的一场梦而已…… 他对她说梦醒了,那傻傻的、爱笑的阿白便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冷血病态的帝王。 一直都不肯放过她的帝王。 皇宫里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悉数在苏南脑子翻涌,苏南手指不停地抖,抖到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近似绝望之际,苏南只能求他,哀求他…… “那,你,你一个人回去好不好,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根本帮不上你什么,还会成为你的累赘,阿白,你就让我留在这村子里,好不好?……”苏南脑袋埋在他胸口,抽抽噎噎地吸气,如果不是被宁白抱在怀里,她怕是当场便会腿软倒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觉得可能吗?”宁白下巴支在她肩膀,说话间牙齿张开,在苏南脖子留下了一个清晰的牙印,“发生这种事情后,你觉得我还会把你留在这里吗?” “阿姐,我早便这么想过,你生了这样一张脸,我该将你锁在笼子里才是,免得你总是不听话要跑,也免得总有不长眼的东西觊觎你……阿姐,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的唇沿着苏南的脖子舔舐而上,苏南眼瞳里满是惊惧,在宁白快要亲到她红|肿不堪的唇时猛地侧脸,躲开了。 宁白的唇擦过她脸颊,并未触碰到那柔软,眸光暗了一瞬。 “阿姐,我一直挺不明白的,为什么你一直就不肯承认你是爱我的?”宁白拧眉轻笑,抬起她下巴,迫使苏南与他对视,“难道你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我们睡了啊,你记得吗,我们睡了。” 宁白死死盯着苏南含水的双眸,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我吻你亲你,你都没有任何反抗,反而给了愉|悦的反应,甚至到后面,你还主动亲了我,勾着我的脖子……” “这些算什么?” 下颌处一阵剧烈的疼痛,苏南看着宁白那双漆黑平静的眸子,眼底无法控制地漫出水来,痛苦呢喃:“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你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宁白淡淡一笑,声音轻而残忍:“你喜欢他,便是喜欢我,你和他交|欢,便是和我交|欢,那个傻子就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阿姐,我早便说过,我们骨血相融,分不开的,到死你都别想离开我。” 说话间,他放开了苏南,转身去拾地上滚落的笋,将其一个个拾回篓子后,平静提醒她:“阿姐,那晚的事,你也有份,我没强迫你。” “或者说,自始至终,你的反抗都近似于无,就算你还是文清安妻子时,那次在床榻上,你都带着几分顺从和欢|愉。” “你闭嘴……”一听到文清安这三个字,苏南倍觉难堪与羞愧,那些无法消解的痛苦和伤痕重又被宁白撕开。 此时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细雨,冷风忽起,在风里的苏南单薄似纸,仿佛下一刻便会被风吹散。 “我求你,别说了。”苏南求他,无力地求他,宁白……他太懂得怎么去折磨她了,句句说出的话都堪比刀刃,割得她鲜血淋漓。 可她毫无办法。 宁白没再说话,手里提着装满笋的篓子,脚踩大滩血迹,在细雨里沉默看她。 苏南察觉到他的目光,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像雏鸟一般瑟瑟发抖。 宁白眯起眼睛,眼底的寒霜又重了几分。 下一刻,哐的一声,刚装好笋的篓子又掉在了地上,笋滚落一地,苏南听着那咕噜咕噜的声音猛地一惊,下意识用双手抱住头,一下蹲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