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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白很会拿捏她,折磨她,她根本……承受不住。 可是,文清安该怎么办…… 苏南纠结痛苦,两月里,她又上上下下地找人,想要打探文清安的情况。 但没想到,一时之间,所有与他们文府有来往的朝臣皆是闭门不见,躲之不及。 苏南欲哭无泪,一日,在去拜访朝中一大臣时,苏南差点就跪下来求了。 那大臣甚是欣赏文清安的为人,见此不忍,便好心同她说了两句:“文夫人,你别来了,唉,这朝堂都要变天了,文大人先前是四皇子一党的人,这次九皇子将要继位,四皇子一脉的朝臣怕是都要保不住了……您别来找在下了,时局动荡,我还想多活两年。” 话落,砰的一声,大门应声关上。 苏南浑身发寒,眼前一黑,差点没站住倒在了地上。 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这幅局面。 短短两月,波云诡谲,风起云涌,这朝堂竟是要变天了。 而且,宁白当真是要杀文清安么。 很快,皇帝驾崩,新帝登基的消息传遍了整座京城。 自然,文清安被定罪的消息也传到了文府。 苏南不知道该如何,该如何才能救文清安。 她要去求宁白吗? 若是,她答应了宁白,他真的会放过文清安吗? 苏南不知道,宁白是疯子,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苏南能确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 在苏南犹豫不决时,一日,文府的老夫人开始痛哭流涕地哭喊,甚至还跪在了苏南面前求她。 “南南,我知道你与当今皇上曾是姐弟,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我替清安求你,求你救救清安,救救我们文府吧,清安待你这么好,现在,你也该回报些……” “回报吗……” 苏南心里一阵刺痛,却仍是抹了抹眼泪,笑着应下:“好。” 第二日,她便去了皇宫。 是冬天,白雪飞落,纷纷扬扬,很美。 就跟她第一次见到宁白的冬日一样,天地间纯白皎洁,虚幻如梦。 苏南让人通报,她只说出自己的名字,守宫门的侍卫便如获大赦,赶紧领着苏南去了宫内。 苏南走了有一会,直到冰冷的空气里有熟悉冷香袭来,她忽地心里一沉,颤着睫毛抬头,看到宁白站在白玉台阶之上。 雪落在他发,茫茫飞雪间,他冷冷遥望她,笑道:“今日落雪很美。” “阿姐,你又来找我了。” 第25章 “阿姐,他不要你了,你…… 在落雪里,他一身白色大氅,内里着绣着龙腾图案的明黄龙袍,薄唇勾笑,目光锐利深邃。 曾经的少年成了如今的年轻帝王,他昳丽如初,仍是俊美惑人,只是一双黑眸越发深沉冷厉,垂眸看她时威严毕现,压迫感横生。 轻而易举便使人两腿发软,不敢直视。 苏南此刻亦是。 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她只希望宁白当了皇帝后少发些疯,放过文清安。 也放过她。 “苏南恳请皇上彻查科举舞弊案一事,我夫君他……是冤枉的……” 苏南声音发着抖,即使知道这冤案本就是他所为,她也不得不说这些场面话,直接在台阶之下跪了起来,伏在地上行礼。 她求他。 但四周仍是一片寂静,静到苏南只能听到飞雪落在地上的声音。 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苏南无奈,想着文清安还在牢里,只能再求他,声音又大了一点。 “我家夫君当真……当真是被冤枉的,求皇上……放过他吧……”不知为何,越说到后面,苏南越觉得有一股股的寒气直往她心里钻。 不是雪的寒气。 宁白一直不应,没有半点表示,苏南只好再说,甚至一狠心,在落了层薄薄积雪的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砰砰砰——磕头声是如此清晰,在四下宫殿间不停回响。 苏南的额头慢慢渗血,滴滴血染红了纯白,令人心惊。 可苏南不觉得疼,她甚至都没发现自己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她的心似崩紧的琴弦,不知什么时候受到刺激就会断裂。 苏南现在只想救出文清安,她自觉欠他太多。 就如老夫人说的那样,文清安待她如此好,她该回报些吧。 这是她该做的,也是必须做的。 白雪漫天卷落,寒风重了些,苏南在这这雪里显得愈发单薄,弱质纤纤,可她还在不停地磕头,一下一下……直到,她听到宁白走下台阶的声音,听到他脚踩积雪的声音。 直到那淡淡的冷香气息变得浓郁,萦绕她周身…… 宁白缓缓走下,停在她面前。 有白雾呵出,面前之人弯腰,抬起了她下巴。 苏南身体僵了一下,被迫抬头凝视他。 飞雪飘落间,苏南看到宁白那淡成雪的眸子染了红,一张脸俊美无比,却比雪还要白,还要冷。 苏南的手撑在雪里,极力遏止了自己想要往后退的动作。 “流血了。”他如此道,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南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白接着又问了一句:“流血了,阿姐,你不知道吗?” 他指尖似有若无地滑过她脸颊,后停在了苏南额头上的伤口处,他碰了一下,指尖染上了她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