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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礼拂袖欲走,不想再管此事,苏黛又道:“爹爹,宁白就要参加春闱了,您不是说他这次一定能拿状元为苏府争光吗?等下打伤了他还怎么去应试?” 苏知礼停下抚了抚须,许是觉得苏南说的有礼,遂改口:“那便改为杖责二十,伤不了筋骨,也妨碍不了他作文章。” “爹爹!……” “够了,阿姐。”苏南想再求情,却被宁白扯住,“别求了。” “可是,可是,二十杖责还是很疼的。”苏南急得两眼泛水,哭腔都出来了,她眼角余光还朝着苏知礼离开的方向,想要再求求她父亲。 “不疼,我不疼。”宁白浅淡的眸子盯着她,“你不哭我就不疼,我最受不了你哭了,阿姐等下别看,你身子这么娇弱,更别扑上来替我挡,待房间里别出来便好。” “知道么?” 他的语气先是温柔带笑,说到后面几句时却极是认真,语调沉沉,眸色冷厉。 苏南心一颤,被他眸子里的寒戾吓到了几分,只能咬着嘴唇点头。 于是,苏南只能乖乖待在房里,她不敢去看,怕哭得一塌糊涂晕过去,宁白那样可怕的眼神,她也不敢去帮他挡,她也根本挡不了。 后面,苏南在房间里死死咬着红唇,杖责声不大不小地传来,她听到了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却一直没听到宁白的痛苦喊叫声。 时间并未持续很久,二十杖责受完后,宁白自己撑着一口气往苏南那里去。 苏南在房内听到声音停了,后又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忙跑过去时,看到了正扶着门的宁白。 “阿白!” 苏南眼见着宁白就要倒地,忙将他扶到了床上。 后背衣服都裂开了个口子,也不知道是拿什么打的,上面竟是有淋漓的血痕,而她再一看他的脸,只见那本是俊美昳丽的脸如今却惨白到透明,衬得唇色鲜红如血,很是病态。 甚至于,他嘴角便渗着鲜红血迹。 “阿白,你等等,我去…”苏南哭得不行,她泪眼模糊,迷迷糊糊地抹了一把眼泪,语无伦次道,“我去给你找大夫,找大夫。” “别去了,阿姐,用不着大夫,我要你给我涂药,你涂我便不疼了。”他笑着,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脸上,便丝毫不觉得疼。 苏南看着他这副惨样,实在是忍不住眼泪,呜呜啜泣,活脱脱一副要哭晕过去的模样。 “好…好,我涂,我给你涂,只要你不疼。” 宁白愣愣看着苏南,看她被泪沾湿的娇俏小脸,看她泛着涟漪的眼睛,看那摇晃着两汪水,看那吊在绯红的眼尾将落不落的眼泪。 如此情态,缠绵楚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阿姐是为我哭的。 想及此,看及此,倏忽之间,他喉间干涩,全身轻微发烫,而他那荒芜黑暗的心里竟是涌出了难以言明的兴奋和欢愉。 “阿姐,你真好看。” 他哑声,旋即,鲜艳的唇张开,微凉唇瓣覆上了她眼尾。 他开始亲她的眼睛,舔她的眼泪。 第16章 少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 他亲到了她的眼睛。 开始只是在眼尾浅尝辄止,柔软将那滚落的晶莹轻轻舔舐,眼泪悉数落在他唇齿间,使得他的唇越发红,上面还泛着水光。 薄嫩的肌肤,潮湿的眼泪,微喘的娇/吟,还有她轻轻在他眼睑扫动的睫毛,都令他疯狂痴迷。 宁白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像是沉入了一个混沌的深渊,只有亲吻她,他才能寻到一点光亮和温暖。 于是,冰寒的身体一点点变热,他循着心底滋长而出的欲望,喉结上下滑动,从眼尾吻到了她眼睛,再往下,舔了舔那小巧鼻尖,而后唇拂过她脸颊,叼住了她耳垂。 苏南完全呆住了,耳尖处潮湿灼热的触感令她浑身震动,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五指紧紧抓着身下床单,呼吸渐重,眼睛无法遏制地泛着水光。 不行,太热了,太近了。 她已经忘了要哭,待那湿润的热息几乎要到她唇上时,苏南心里的弦猛地断了—— 她如梦初醒,推开了宁白。 “阿白,你在做什么?”苏南声音颤的不成样子,睁大眼睛问他。 少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眸光清亮,轻描淡写回:“亲你。” 苏南心梗,顿时想锤死自己,她是在问废话吗,明明自己都看到了…… “不是。”苏南还在微微喘着,平静了些思绪后重新问,“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亲我?阿白。” 苏南嗫嚅着,莹白脖颈绯红深重,有些难以启齿。 他们是姐弟,她早就把他当亲人了,这对她而言太过羞耻不堪。 “我亲你,有什么不对?” 鲜艳的唇上还沾着她的气息,浅淡的瞳孔还染着情|欲的红,他浑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对,漫不经心地反问,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理所当然的事。 他亲她,到底有什么不对? 他喜欢她,便亲了。 他们从小相伴,如此亲密,迟早都要亲,甚至,他还遗憾亲的太晚了。 亲的太晚了,所以才会给别人机会。 他应该早早谋划将阿姐囚禁,不让任何人看她,不让任何人觊觎她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