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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四海皆为大晏疆土,越棠独自掌天下大权,尽管他处理公务速度很快,每日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投入在公事之中。 近日还要筹划着公主府的重新出世,除了晚上相拥入眠,越棠白日几乎抽不出时间。 挑了一个时间,沈觅在越棠安排的暗卫陪同下,去看了雍都公主府。 里面的格局和陈设与八年前一模一样,人也还都是当初的那些人。 正值三月末,当初越棠居住的那处院落,那株桃花也正开地烂漫。 沈觅走去后院正房,窗边的那个青釉琵琶尊也还在原来的位置。因为没有人居住,里面也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一枝花束。 当年她将所有情思都寄托在那枝桃花上,是想作为她单方面的,和越棠最后的道别。 可是,那日清晨,她和昏睡的越棠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那枝桃花……他就算看到了,大概也不会去想,是她留下的。 沈觅站在窗边,眼前好像又看到了当年,她一意孤行要走,越棠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迫接受她给他的结局。 好在,如今都不一样了。 她不用再在越棠和现实之间做二选一的抉择。 想到越棠,沈觅走到了当年那棵桃花树下,和那年一样,仰头看了一会儿,找到了开得最漂亮的那枝桃花,踮起脚尖,去将这枝桃花折下。 回到宫中,沈觅让人先将桃花带去梧桐殿养着,随后问了越棠在哪,便去寻他。 越棠今日处理完公务,沈觅不在,他便去了皇宫中的藏书阁看书。 藏书阁在皇宫东南角,独占一处极大的宫殿,上下共三层。 偏殿设置有茶室,另外旁边和另一处宫殿群打通,设有琴室、画室。 沈觅过去时,越棠也不在藏书阁,而是去了一旁的宫殿群之中。 她得了越棠的去处,便沿路先往琴室去找,还没走近左侧的琴室,就听到右侧的画室有说话的声音。 在画室? 沈觅有些好奇,越棠这些年也学了画? “陛下……您、您可有打算,给梧桐殿主子封个位份?” 没有回答,这道声音犹豫了下,继续道:“您专宠梧桐殿主子,宫内宫外都在看着呢,等着寻机会来参拜。已经好些时日了,不如,早些将梧桐殿主子的位份定下来?” 越棠淡淡道:“不封,日后不必再问。” 沈觅脚步顿了顿,神情没什么变化,画室的大门很快打开。 越棠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沈觅,愣了一下,转身将画室的门关上,随即便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 “回梧桐殿吗?” 越棠出门还将画室关上,他独自在画室做什么? 沈觅看了一眼画室,没说什么。 这些时日,越棠的手好了七七八八,已经不用再包扎着。 沈觅握着他的手,朝着梧桐殿走回去。 “还以为,你要在宫外一整日,没想到半日就回来了。” 越棠笑着。 还不是怕他又有不安。 沈觅正要回答,忽然嗅到有一丝血腥气。 她皱了皱眉。 “血腥味,你又杀人了?” “……嗯。” 越棠应了一声。 沈觅皱紧了眉,“这回是为什么?” 越棠拉紧沈觅的手,“是他们都想杀我。” 声音中还有些委屈。 越棠这些时日着手减轻赋税,改变各项法制,确实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过去那些年越棠身边不设防,有不满直接来刺杀他的习惯如今还是继续延续着。 沈觅道:“这回查出来都是谁刺杀你了吗?” 越棠应了一声,“查出来了,会解决掉的。” 沈觅看着越棠,好像信了他的说辞,没有再说什么。 走到梧桐殿,进到寝殿之中,沈觅关上隔扇门。 越棠将外面繁复的龙袍解下,挂到门边的衣架上。 龙袍干净整洁,没有沾上一丝半点血迹,血腥味不知道是沾染在哪里的。 她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淡淡说了一句,“别骗我。” 越棠怔了怔。 “不敢骗您。” 沈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去圈住他脖颈,用力往下压了些。 越棠顺着她的力道俯身。 沈觅仰头去吻他。 齿关分开,唇舌纠缠,殿堂中暧昧的气息蔓延开来。 越棠将沈觅抱得更紧了些,手扶在她脑后,亲吻渐渐加深。 沈觅推着越棠倒退着往寝殿中的床榻上而去。 最后两人躺倒在床上,沈觅趴在他身边,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平日一样,抱怨了一句。 “你都没主动亲吻过我。” 越棠翻身将沈觅抱在怀中,轻声道:“我想的。只是,我怕不合时宜,会让你不喜欢。” 沈觅埋在他身前,声音有些闷。 “喜欢的。哪会有什么不合时宜,我亲吻你,不也是在没人的时候想亲就亲了。” 沈觅用力掐了一下他腰间软rou。 “你想怎样都行。不喜欢我会说的,不说就是喜欢。你不要总是太过小心。” 越棠笑了一声。 沈觅感觉到他胸腔的微微震动,随即越棠就轻轻将她平躺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