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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是人。” 大意了!冥王这么抠字眼的吗。 “本王懂了,你想要我给你一个名分。”祭轨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搂住她的头,“本王宣布,我们的感情从现在开始变质,我们不再是友情,而是变成了爱情!” “这样说,你满意吗,鬼镜?” 不满意!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朋友了,她还是镜子的时候?她明明更像一件他的所有物,他想什么时候拿她就什么时候拿,想把她带到哪就带到哪,根本没问过她的意见。 现在又莫名其妙说他们是爱情,而且他从头到尾没问过她名字,居然还叫她鬼镜! 岂有此理,居然有这么不讲理的人,不是,不讲理的鬼! 宁宁满肚子牢sao,最后只敢说一句:“我不叫鬼镜!” 祭轨微微一笑,“那你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宁……”宁宁及时截住了话头。她怎么敢跟冥王自报家门? 哪天她从这地方逃出去了,冥王随手拿出生死簿,在她的名字上划一笔,她岂不是又要乖乖回来。 “你叫宁?那本王就叫你小宁儿吧。” 他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下拍着,嘴里哼起儿时娘亲哄他睡觉的歌谣:“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声。小宁儿,乖乖睡,你是我的小宝贝……” 这最后一句,怎么这么rou麻啊! 祭轨极有耐心,一个曲儿翻来翻去地唱。 宁宁一开始还睁着大大的眼睛,后面无聊了便有些发困,加上刚刚流了眼泪,心神倦怠,伴着轻柔的拍打和清甜的歌声,渐渐入睡。 此后两天,宁宁过了一段魔幻的日子。 祭轨一睡醒,就叫嚣着要吃掉她,成功把宁宁吓哭后,他喜滋滋地吃掉她的眼泪,又把她抱在怀里,笑的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 入夜后,他也不去上朝,一整天就搂着宁宁,跟她讲些鬼界的趣事,要么就带她继续参观他的收藏品,给她讲解这些宝物的由来。 日子过得倒不算闷,就是宁宁一颗心七上八下,一会觉得冥王天真可爱,平易近人;一会又觉得他是披着羊皮的狼,吃人的恶鬼。 要不是祭轨人格分裂,就是宁宁精神分裂。反正他们一人一鬼,必定是疯了一个。 晚上被冥王抱在怀里睡觉,她再次陷入了怀疑。 祭轨究竟是想干什么啊?他似乎以吓唬她为乐,莫非,恐惧或者濒临绝望的魂魄,吃起来会更美味。 就像人类圈养家禽一样,养肥了,再吃掉。 宁宁越想越怕,可她不能怕,她要是怕了,他就达成目的了。 她左思右想,整夜未眠。次日,冥王再次吓唬她时,她由于精神不济,反应迟钝,既没被吓到,也没掉眼泪。 祭轨脸上的表情极为失望。 宁宁心道果然如此,没吓到她,就等于这块rou没养肥,不好吃了。 接下来,祭轨变着法的吓她,一会儿徒手伸进体内掏出血淋淋的心脏,一会儿摘下自己的头抛着玩。宁宁紧紧咬住牙关,不论他如何表演,她心里就算叫翻了天,面上仍是云淡风轻。 “无趣!”祭轨气急败坏地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总算走了! 宁宁松了口气,这口气一松,方才拼命压抑的害怕和恐惧再也绷不住了,她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逮到你了!”祭轨去而复返,捧着她的脸,从眼尾亲到嘴角,神情愉快地吃掉了她的所有眼泪。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宁宁试探着问道:“冥王,你很爱吃眼泪吗?” “不是爱吃眼泪,是爱吃你的眼泪,小宁儿,你的眼泪太甜了,我忍不住。” 这几日,吃了她的眼泪后,他的心情愉悦非常,身上轻飘飘的极为舒畅,就连从前受过的旧伤都不疼了。 太过分了! 如果他喜欢吃她的眼泪,可以直接说,她也不是不能给他,虽然这东西极耗心神。可他偏偏要用吓她的方式获得眼泪,怎么会有这么过分的人! 整个白天,不管冥王说些什么,宁宁都不回答。 即使他再次威胁,不说话就吃了她,宁宁也不为所动,执拗地不肯开口。 到了晚上,祭轨终于慌了,他蹲在宁宁跟前,温声软语地说道:“小宁儿,你生气了?” “你别生气,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宁宁转过头,不去看他。 “那我开始咯。”说着,他伸出双手,遮住了宁宁的眼睛。 宁宁面前蓦地一黑,心头诧异,他讲故事为什么要遮住她的眼睛。 下一刻,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有人走过来,对她说话。 她刚开始一头雾水,后面渐渐就明白了,原来冥王是这样讲故事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祭轨收回了手,宁宁心中怅然所失,问道:“我刚才看到的,是谁的记忆?” “那个被称作曲溪的姑娘,她是谁?” 在他捂住她眼睛的短短时分里,她看到了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姑娘,她知书达理,爱恨分明,却被封建礼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你忘了吗?”祭轨认真地看着她,神情温柔,“前几天,你还见过她。” 宁宁忽然间就明白了,“是那个来找你的女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