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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嘴想要呼吸,却换来更为激烈的侵入, 将她细碎的呜咽全数吞下。 阮梨浑身一阵发软,大脑空白到无法思考。 房间内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按灭。 黑暗中,视觉之外的感官变得格外明显。 紧贴在一起的身影随着窗帘细小的晃动微微起伏, 意识变成汹涌上来的海浪, 被拉着潮起潮落。 最后,变成散落一地的细沙, 在黑暗中静谧的扩散。 — 这一觉,阮梨睡得很沉。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她缓了一会睁开眼睛, 习惯性的张开手臂伸个懒腰, 浑身上下涌上来的酸痛却让她不得不缩回原地, 整个人瘫软下来。 阮梨仰头望着天花板, 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舒临昨晚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人。” 舒临对自己的认知倒是无比清楚,有误解的人是她。 这男人简直是极度的表里不一。 表面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实际上就是个—— 禽兽! 变态! 索求无度的渣男! 不是人!根本不是人!! 阮梨发誓昨晚在说那句不要忍的时候, 只是在表达自己对于这件事上态度的默许。 谁知道舒临就揪住这句话不放,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真的拉着她做了整整一个晚上。 以至于她现在就像一只被骗进山洞的小羔羊。 不光rou被这头狼吃抹得干干净净,连骨头都快要被他折腾散架了。 正想着,某个索求无度的渣男就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他已经换好衣服,笔挺的黑色西装裤,白色衬衫的纽扣也一丝不苟地系在领口。 床上床下完全判若两人。 见她醒了,舒临把刚刚冲好的蜂蜜水递过去,“喝点水。” 阮梨没应,没好气地别开眼。 舒临以为她在起床气。 于是俯身绕过她去取床头柜上的眼镜,顺势低头蹭蹭她的鼻尖,询问道,“怎么了?” 被他一压,阮梨一个中心不稳,又重新倒回床上。 “我在想——”她缓慢地眯起眼睛,伸手拽住眼前的领带向下拉,“以后我们还是分房睡比较好。” “别闹。” 舒临被她扯着半跪在床上,装作没听懂似的,“时间不早了,快起床收拾。” 想到这个阮梨就来气,她两手一松,身体滑回被子,闭上眼睛。 “没力气,起不了。” “……” 说完,身前的男人忽然安静了。 阮梨眼睛刚想睁开一道缝隙,身上的薄被被人掀开,胸口处蓦地一凉。 接着,舒临手肘撑在他脸侧,另一只手不容反应地将她的睡衣裙摆撩了上去。 皮肤贴合之间guntang的触感瞬间将她的记忆拉回昨晚。 阮梨愣在原地,“你干什么?” “不是没力气吗?”舒临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在帮你换衣服。” 他目光直勾勾地打下来,一路从她的眼睛,落到脖颈,滑向肩颈处松散的吊带,一点一点沉下来。 两人急促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不可描述。 阮梨被他看得膝盖一阵发软,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推着他的胸膛从床上坐起来。 “我自己来!” 舒临这才松开手,弯了弯唇从床边站起身。 而后慢条斯理地捞过床头的眼镜推上鼻梁,低头看了她一眼,“嗯,那我在楼下等你。” — 晚餐是在钟欣茹家里吃的。 他们夫妻俩有散步的习惯,但是昨晚劳累过度加上下午在商场里逛了一个多小时,她实在没力气出门。 于是趁他们出去的功夫,阮梨就拉着舒临去到二楼的阳台看夜景。 说是看夜景,一上去,她就窝在长椅上拿着绘板和手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舒临扯着毛毯往她身上裹了裹,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屏幕上的稿子,“新设计?” “还是KG的案子。” 阮梨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抬头看他,有些犹豫道,“我准备把原来定好的主打换掉。” 舒临眉头一挑,“换掉?” “嗯。”或许是怕他不放心,阮梨立刻解释,“修改的地方我马上就做好了,明天我会和邢晓霏开会定稿,到时候发你看。” 瞥见她紧张的神情,舒临没应,而是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 “你是案子的负责人。” 阮梨抬眼看他。 “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却莫名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有我在,你输得起,也赢得起。” “……” 外面的风很大,阮梨窝在他臂弯里,丝毫没感受到一丁点儿凉意。 只觉得一股微妙的感觉慢慢从心底向上攀升,撑得胸口胀胀的。 你输得起,也赢得起。 她还从来不知道被信任被保护原来是这种感觉。 阮梨压住笑意别开眼不去看他,,“总裁走后门罩着我啊?” “嗯。” 舒临也跟着她笑,“是总裁夫人的特权。” — 只是总裁夫人也抵不过加班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