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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来公司做什么?” 轿车缓缓驶入停车场,舒临单手滑着方向盘,倒进专用车位,“来接你。” 阮梨没想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回应,她胸口猛地一跳,匆忙地解开安全带一脸警惕地看着舒临。 “我警告你,你可别对我有什么——” 没等后半句话说出口,舒临先行将车熄了火,不紧不慢地转过身。 “我以前遇见街边淋雨的猫,都会先找个地方收留它。” 他难得耐心地解释道,“你不必想那么多。” “……” 阮梨顿时笑了,“你说谁是流浪猫呢?” “举个例子。”舒临面不改色,“别对号入座。” — 阮梨回到房间,把手里的包往旁边一丢,三步两步跨过去整个人倒进沙发。 她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可是刚才那一幕却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居然拿她和流浪猫比?! 这是能相提并论的事吗!! 这么乐于助猫街上那么多流浪猫怎么没见他去开个动物救助站啊! 要不是晚上受到惊吓大脑还在卡克状态,她也不至于只顾着去理解他表情背后的潜台词,却错过了怼回去的最佳时间。 越想越有种吵架过后没发挥好的挫败感。 阮梨气冲冲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把舒临的外套扔到地上,摸出手机给余佳宁打了个电话。 余佳宁睡觉没有静音的习惯,铃声只是响了两声,她迷迷糊糊地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出来。 “你到家没?” 阮梨眯了眯眼睛,随即说道,“我刚才遇见变态了。” 听到这个,余佳宁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你现在在哪?” “没事。”阮梨怕余佳宁担心过头,立刻解释,“我碰见的是舒临。” “……” 对面安静两秒,“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我还以为你真的遇到变态,吓死我了!” “不是变态基本也和变态差不多了。” 阮梨蹬掉脚上的高跟鞋,盘坐在沙发上连珠炮似的开启了单方面激情吐槽模式。 “也就是说——” 余佳宁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听了整整五分钟,算是抓住了重点。 “你以为舒临是去接你的,结果他告诉你,就算一只猫落在公司淋雨,他也会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去关怀一下。” 她语气顿了一下,“然后现在你因为在舒临心里和流浪猫一个地位在生闷气?”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阮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干嘛要在乎他怎么想的。” “那不就结了。”余佳宁笑,“你根本不在乎他为什么还要去生这个闲气?” “……” 阮梨顿时沉默了。 是啊,她生什么气? 她巴不得舒临永远都把她看做一个陌生人,除了金钱关系,两人永远都不要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联系。 她不生气。 她一点都不生气。 这男人本来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俩也只是单纯互相看不上的关系,她应该要庆幸才对。 “我不是生气。” 阮梨弯下腰,不动声色地把舒临的外套捡回来,舔舔唇继续说,“就是刚才有点无聊,顺便打电话找你聊聊天。” 这么折腾了一通,余佳宁原本的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她胸口憋了一股气。 “你无聊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舒临?” “……” “算了,跟你讲不通。”阮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快继续睡吧。” 想舒临? 呵呵。 她无聊的时候宁愿去想那只淋雨的猫是什么品种。 也绝不会去想舒临那个万恶的资本家。 — 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快到黎明的时候才悄然停歇。 阮梨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出门的声音,她摸出手机警惕地看了一眼,发现还不到六点,这才放心地放下手机重新入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 她换好衣服推门出来,果不其然,舒临已经早早离开。 也不知道这人是哪里来的精力可以每天坐到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舒临今天应该不在公司。 想到这里,阮梨顿时心情大好,连走去地铁站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周二没有会议行程,总裁办的气氛也不似昨天那样紧张。 阮梨正在工位上和同组的几个女生聊天,却收到了工作群发来的消息。 让她去茶馆送文件。 坐在旁边的同事听到阮梨的自言自语,凑过去看了一眼,脸上立马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市场部的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啊?” 直觉告诉阮梨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 紧接着,程云心往四周看了一眼,压低声音。 “昨天张副总因为这个案子把市场部的同事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这周就算当跟踪狂也要和对方负责人见上一面,这个节骨眼上要是谁犯了错那就是第一个被……” 话还没说完,总裁办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女职员风风火火地进来把一沓资料放到前台。 “你们这边快点找个人送过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