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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呵呵地笑了:“知道你紧张,专门穿这一身来,你看,像不像棵白菜?你就把我当白菜就行。” 阮然:……这叔侄俩倒还真像是亲生的。 沈浮声在一边笑了。 三个人落座,他们没有预先点菜,就把菜单交给沈荣让他先点。沈荣也没客气,从前往后翻,点菜点得一气呵成,最后到甜点那一页,他说:“来个芒果西米露。” 沈浮声说:“换一个吧,我芒果过敏。” 阮然一顿,略带讶异地看向沈浮声。 沈荣也看着他,墨镜摘了,就能从他随和的眼神中看出几分犀利。看了会,沈荣收回视线,笑了几声: “你小子过敏什么,我能不知道?” 又转向阮然:“是阮小姐过敏吧。” 阮然一怔,顿了顿才说:“是。” 接下来沈荣又点了些别的什么,阮然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就是有些奇怪,回想自己和沈浮声相处的这几个月,是否有透露出芒果过敏的事。 因为正值冬天,芒果不是时令,两人没什么机会吃。 倒好像有一次出去吃饭,服务员推荐特色菜品时,因为里面有芒果,阮然就拒绝了。 但那时,她好像也没说芒果过敏? 因为她只是不太喜欢芒果的味道,但确实不过敏。 曾经,阮然误会过自己对芒果过敏。那是因为年少时在灵泉寺吃过一次芒果西米露,后来脸上起了红疹,又上吐下泻,去了山下的医院才治好。 灵泉寺位置清幽,与世隔绝,但缺点就是交通并不算方便。那时她情况不好,小和尚着了急,背着她一步跃下好几阶台阶,急匆匆地下山,她趴在对方的背上,什么也看不见,就只听到男孩奔跑的急喘,感受到他微微冒汗的脖颈。 身体一颠一颠,明明不像男孩那样剧烈地跑动,可心脏莫名其妙地加快了速度,几乎和男孩胸腔中的心脏共鸣。 医生简单问诊后,便认为是芒果过敏,可后来,从灵泉寺离开的那些年,阮然不慎吃到过芒果,却发现没事。 再检查才知道,那天的过敏的,其实是西米露中分量极少的西柚粒。 这些年她不吃芒果,只是因为不太爱吃。 可沈浮声又为什么认为她对芒果过敏? “我和你讲啊,沈浮声这个人别扭得像个麻绳,就爱反着说话。” 沈荣的声音将阮然从愣怔中拽回到现实。 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朝她揭短:“芒果这事儿就先不说,他还跟我说是你先喜欢他,得意得要命,是不是啊?” 阮然“呃”了一声,看了眼旁边的沈浮声。沈浮声倒是面色坦然,一点也没有被揭老底的尴尬。 阮然转过头,不知该怎么说谎,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他追我。” 沈荣颇为得意地笑了几声:“我就知道。” 沈浮声瞟她一眼,回击似的,拖着嗓子说:“那是,她十七八岁的时候还一心一意惦记着别人呢。” 阮然:“……” 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算了,在长辈面前也这么说,她觉着要留下不好的印象。 谁曾想,沈荣直接对沈浮声开嘲:“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十七八岁那个臭屁样,还想有人能惦记?” 沈浮声不甘示弱:“我现在有人惦记了,你可五十多了,我到你这年纪,能见着我叔母么?” 阮然:“……” 有了这样的开端,这一顿饭就吃得怎么也正经不起来了。但其实阮然能看得出来,这顿饭即便轻松,但仍旧意义非凡。 沈荣虽然没怎么讲沈浮声年少时的事,也没有过于正经与煽情地将沈浮声托付给阮然。 但沈荣和沈浮声都喝了不少酒,融了许多未尽的话在里面。 正值大年初八,已有人开始了上下班的通勤,但外面的年味还未散尽,新下了一场雪,积雪上还有碎红的鞭炮。 在座的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在年里吃这一顿饭,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 吃完饭回家。 一进屋,阮然就把沈浮声推开,忍不住的揉自己的肩膀。回程的一路上,沈浮声借着自己喝多了,硬是要压在她的肩膀上,怎么推也推不开。 压得生疼。 不过沈浮声也确实有些醉了,表现在行事比起之前更加放肆,他被阮然推开也毫不介意,反手有些散漫地把她推到墙上,低头同阮然来了一个有些强势的吻。 带着酒意微醺的气息,唇齿的交缠暧昧绵缠,几乎有些情绪要抑制不住。 过了一会,阮然呼吸微乱,从沈浮声胳膊下躲了出来。 “……快去洗澡。” 沈浮声笑了一声:“一起?” “……” 阮然白他一眼。 沈浮声也不太在意,捏了捏阮然的后颈,独自去了浴室。 过了会,浴室响起水声。 阮然听着,脸颊微烫,可能也是因为微醺,这水声都能让她心神不宁。 她定了定神,双手贴在脸上,试图降温。过了会,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个澡。 路过沈浮声的房间时,却听见沈浮声在里面说。 “衣服忘拿了,帮我拿一下。” 阮然:“……你洗完自己出来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