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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是很严重的警告啊,程照正色:“我接下来可能会很忙,你要是找不到我也别着急,最后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姜婳一顿,抬眼看他,他眼底满是认真,像是嘱托很重要的事,她心里突然漫出一股毫无缘由的沉重。也不是毫无缘由,她其实昨夜梦见了,他们要对杨丞相发难。只是梦里混乱不清,她只知道个大概,眼下也不好说什么。 她刚刚也骗他了,因为她一直都会相信他,不管他说什么都相信。 她张了张唇,良久才艰难地发出声音:“那你要小心一点。” “你也是。”程照突然想起前几日小皇帝对自己说的话,为着以防万一,他还是嘱咐道,“秋日寒凉,小心别落水,出门要多带点护卫,别走小路。” 姜婳乖巧地点了点头,她原本就不是喜欢出门的人,若程照不在,她就更不可能出门了。 “我都差点忘了,生辰礼物是不是还没给你?” 姜婳惊讶:“不是给过了吗?” 程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真当我是空手套白狼?”他转身招了招手,不远处的怀义立马送上一个锦盒。 “我最近一段日子都不能陪你,就让它陪你吧。”程照指着锦盒道,“回去再看。” 姜婳接过锦盒时差点没抱住,沉甸甸的一个盒子,她瞪圆眼睛:“里头是一块铁疙瘩吗?” “金疙瘩。” “真的假的?” “真的。”程照又不舍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碍于准岳父就在不远处看着,不能做更亲昵的动作,他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怕是有段日子不能看见阿宁了,而且前路凶险,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看着小姑娘眉眼弯弯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那股喷薄而出的不舍,只温声道:“那我走了,要记得想我。” 姜婳眷恋的眼神在他面上扫过,抱着一个锦盒,眼巴巴看着他道:“你也要记得想我呀。”她刚说完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改口道:“算了算了,你别分心,好好做自己的事,要注意身体,不想我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不想你。你快回去吧,到你歇晌的时候了,我看着你进去。” 姜婳一步一回头,只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拐过了一个弯便走上了回廊,回廊曲折,廊上粗壮的柱子挡住了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她的身影。 她想了下,便躲在柱子后边,偷偷往前边看。从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见程照转身离去的背影,他今日是一袭青衫,看背影更有青竹之姿。 姜婳恍然间觉得回到了去年冬日时候,她懒懒地从回廊上经过,不经意一瞥,却看见了一个在雪地里落落行走的青衫背影,就那一眼,就让她起了兴趣。 不知不觉八个月就过去了,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然后即将要成婚结为夫妻。 她就安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向大门,在即将跨过门槛的时候,他似有所感,忽然回过头来,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 姜婳下意识露出一个笑,就看见他也笑了起来,那双墨色的瞳仁里似乎有星光在闪烁。 两个人同时转身离去,姜婳回到自己院子里就先打开了锦盒,结果发现里头是是四大本《妖生》。有两本是普通的封面,另外两本封皮上则画了精巧的画。 她一看就分辨出来,普通的两本是解谜剧情,有画的则是感情戏居多。为了迎合她的口味,程照特地写了两版,当然每一版里都夹带了大量私货。 姜婳翻开看了两眼就不舍得放下了,难怪他说这是金疙瘩呢,书中自有黄金屋,她觉得就算拿金疙瘩来和她换,她也不会换的。 她小心地将锦盒摆在枕头边上,让自己的枕巾都染上那股书墨香。 生辰宴后没几日就是姜妙的婚期,姜婳作为堂妹,在姜妙出门前都一直陪着她。体谅新娘子脸皮薄,不多时,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姜妙紧张得把帕子揪成一团,看了姜婳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倾诉:“阿宁,我害怕。我阿母昨晚跟我说了好些事,听说晚上要做的事很疼。” 姜婳木着脸:“我也害怕。” 姜妙也知道这种事不好和未出阁的堂妹说,但她实在找不到人说了,红着一张俏脸从枕头下摸出一本小册子,紧张兮兮地招手让姜婳走近:“阿宁你过来一下。” 看见那册子,姜婳眼皮一跳,但耐不住好奇心,她还没看过古代的避火图呢,犹犹豫豫地坐到床边和姜妙一起看起来。 “天呐,这姿势也太难了吧!”她小声惊呼,随即就被姜妙捂住了嘴。 姜妙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还在翻书页,指给她看:“嘘,小声一点,你再看看这个。你说、你说,人怎么能那样呢?” 两个未通人事的小姑娘一时间又是稀奇又是羞涩,迅速将小册子翻完了,看完后姜婳甚至还有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图画对眼睛冲击力不同于文字,姜婳自从看了程照写的床戏之后,以为自己也该面不改色了,但没想到他的文字已经是极为含蓄的了。 因为有人一起壮胆,姜妙看完以后倒不像之前那般害怕了,拉着姜婳发表观后感:“没想到圆房是这么一回事,我还说孩子应该从哪来呢。” 姜婳继续木着脸,在心里念叨四大皆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