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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表现出来的也没多温和,似乎在她上次她说爱他之后,他就越发肆无忌惮了。嗯,有个形容这种感觉的词叫什么来着?有恃无恐,恃宠生骄? 程照不太满意她的回答,故意压低声音贴着她耳朵说话:“那要是我爬上去了呢?我踩着别人的白骨,比如说地牢里那个女人的,只要她蜀国公主的身份呈上御前,我的职务还能往上再升一升。” 姜婳惊了一惊,不动声色道:“不行吧,如果杨丞相知道那是蜀国公主,说不定会斥责你大胆冒进,转身便会把她送回蜀国好换些好处。到时候你什么好处也捞不着,还得降职。” 未料她如此清醒,程照有些遗憾,居然这么不好骗。 “蜀国有人不希望她回去,她回不去了。”他直起身子,语气凉薄道,“好好做她的公主不好么?偏偏要来寻死。” 他在朝上宣称的都是谋害长公主的是蜀国细作,并未说明赵锦公主的身份,其他人也没想过一国公主竟然会亲自过来破坏别国盟约,因此被他糊弄了过去。 而蜀国那边,没了赵锦的医治,蜀皇没多久又陷入重病,太子很快掌权,更不希望赵锦回蜀救治蜀皇,因此根本没派人交涉,甚至还在边境小打小闹了一场,让楚国朝臣对蜀国人又厌恶了一分,恨不得将地牢里的蜀国细作凌迟处死。 没有人希望赵锦活着。 姜婳觉得程照变了,变得更加刻薄,不对,也许他本来就这么刻薄,只是以前在她面前收敛着,如今倒是一股脑展现出来。大概是因为定亲了,也不怕她退货。 她一言以蔽之:“程照你变了。” “嗯?”程照好整以暇地看她,“哪里变了?更好看了还是更丑了?” 姜婳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就只关注皮相,那你看我变好看了吗?” “当然,没有人比你更好看。” 姜婳咬住下唇,免得唇角控制不住扬起来,但弯起的眼睛还是泄露了她的笑意。程照没忍住诱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眼皮,他的唇触到了她长而卷的睫毛,带起密密的痒意,直痒到了他心底。 不过说起好看,姜婳便想起自己容貌几次三番被比较的经历以及对比的对象,不由问道:“那马场那事和长公主没关系?我就说她不至于对自己那般狠才是。”毕竟那伤都是实打实的,没个两三月好不全。 程照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心道长公主对自己可比对别人狠多了。若没有长公主自己的推波助澜,凭借赵锦那一手上不了台面的蛊惑之术哪能混入落霞山庄的马场。 说到底,长公主不想和亲,发现有人要谋害自己以阻扰和亲时几乎是求之不得,立马就布置了一个全盘的计划,把赵锦玩得团团转,还将自己摘了出来。 深谙弄权之术的程照也对长公主颇为佩服,这般心思缜密且对自己狠的下手的人可不多。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远离了荒凉偏僻的偏院,到了大理寺办公的衙署附近,能看见来来往往的小吏,姜婳赶紧退到了程照身后。虽然是光明正大进来的,但还是不好意思被人看见。 程照也自觉领先她一步路,几乎将她的身影挡住,他还是不喜欢别人的目光落在阿宁身上,无他,阿宁太好看了。 但是事与愿违,迎面碰上了郭主簿,郭主簿一看见程照就皮笑rou不笑地凑过来,也不是为了套近乎,纯粹是来膈应人的,他正要像往日一样说几句带刺的话刺一刺,却看到了被他挡在身后的姑娘。 姜婳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不认识的人,又退了回去,手指戳了戳程照的腰。程照被她戳得腰上一麻,不由自主地阖了阖眼皮,手往后探,抓住她作乱的小手。 郭主簿一张脸涨的通红,他背地里暗暗揣测过姜尚书令家的姑娘,认为一定是一个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脾气坏,长得就算好看也肯定是那种有点娇蛮的美,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好看的姑娘。 郭主簿觉得过往那些揣测都是对眼前这位仙女的亵渎,他嗫嚅了下,识趣地退了两步,什么话也没说。 程照对着他点了点头,拉着姜婳的手和他擦身而过。 因为被人看着他们拉着手,姜婳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程照的手心,勾得他心间发痒。 他们很快避开其他同僚,到了程照的独立办公房,他如今是寺丞,有个单独的屋子,屋子里还摆了一张榻供他歇息。 一进门,程照转身就把门关上,光从窗棱之间透进来,室内并不昏暗。姜婳闻到了一种干净的竹子香,循着气味走过去,发现是他的书桌上传出来的。 看清桌上的东西,她转头过来,有些惊讶地问:“你居然不务正业,当值的时候做竹雕?” 程照走近,唇角带笑:“还有更不务正业的,你要不要看看?” 姜婳已经低了头去看桌上的竹雕,余光又瞥见了一旁的话本,不由鄙夷:“你当值还写话本。” “写给你看的。” 她便拿起来翻开看,看了几页后脸便慢慢红了,最后一张酡颜像是醉了酒,满身羞意遮都遮不住。 “你不要脸。”她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居然公然写床戏!妖族少年一声一声唤着“阿旎”,阿旎面色羞红欲拒还迎,场景十分之香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