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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笑笑没说话,她哪还有什么以后。 姜妙气顺了许多,忍不住跟她说:“你前日不在府里可惜了,那程照生的可好看了。唉我们往后怕是没机会再看见他了。” “为什么?”姜婳专注捧场。 “他出府前说了一句话,说是‘此生再不入姜氏高门’,我看他那人虽然性子不好,但难得有几分风骨,往后怕是不会再来了。” 姜婳点头赞同,书里的程照确实很有风骨,一般说出去的话都是算数的。 两人又说了些话,姜妙有事回去了,她刚走,送礼回来的下人就过来回禀,程照并不要那一套《却贤书》,叫他拿了回来。 姜婳皱眉,哪有送出去的礼还退回来的? “他怎么说?” 下人道:“程家郎君只说不敢收此重礼,叫奴才拿回来。奴才没办法,听闻这套书十分珍贵,不敢大意,只能拿了回来。” 看他面色透出惶恐,生怕被主家怪罪,姜婳摆摆手让他退下:“无妨,你下去吧。” 她此时心中甚为纠结,心爱的孤本又回到了自己手里,自然是欣喜雀跃的,可是她原本都舍了出去,只想结个善缘,如今却不知这善缘有没有着落。 那要不要再送一次?有点舍不得,又怕程照又是不要,那这事宣扬出去也不好听。逼着人家收礼,就像是辅国公府以势压人,拿着钱财去封口一样。 姜婳想不出个章程来,还是趁着午膳时候去问了阿母。 李氏斟酌片刻,道:“他不要那便算了,你阿父找他过了,顺手帮了他一把,想来他应是不好意思再要你的东西。” 姜婳好奇:“阿父帮了他什么?” “他初来京城,带来的随从不懂事,冲撞了威远侯世子,被关入大牢了。你阿父去说了一句,叫人把那随从放了出来。” 姜婳了然,威远侯府霍家与辅国公府姜家向来不睦,难怪程照会求上她大伯父。 她大伯父跟威远侯的旧怨由来已久,已经发展到任何事都和对方反着来的地步,程照这一步并没有走错,只是错估了她大伯父的不近人情。若大伯父知晓程照所求,想必会很欢迎他,他向来是不会错过让威远侯吃瘪的机会的。 因为《却贤书》又回到了自己手里,姜婳心情很好,忍不住为程照说话:“那威远侯世子可厌得很,以往他就喜欢为非作歹,如今为了一点小事就把人投入大牢,当真可恶。” 李氏也点头:“确实,对了,明宣明日上门做客,你来定一下菜色。” 第三章 风骨不作数,传说白月光。 姜婳寻思着,说了“此生再不入姜氏高门”的是不是程照?万万没有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方才她还和大堂姊说这人有风骨。 要是知道程照转头又来上门做客,大堂姊估计会生气到和她念上一个月。 “阿母,大伯父知道程照上门做客的事吗?” 李氏戳她额头:“你怎么叫人家程照?明日不可如此。至于你大伯父,你阿父已经和他说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姜婳悻悻闭嘴,听话地去厨房看菜色。 程照是景州人,听闻景州人嗜甜吃不得辣,姜婳命人把茱萸挑去,明日只放些姜末调味。景州河湖众多,比楚国其他地方更爱河鲜,她便随手又点了条鱼。 把口味和主菜都定好,姜婳又定了些寻常菜色,最重要的是定好自己喜欢吃的,这才悠闲地回了自己屋。好冷,还是点着暖炉的屋里最自在。 在屋里看了会账本,青樱捧着一个木盒子进来:“姑娘,荣叔说那些银子够了,多了的就送了回来,您看?” 姜婳打开盒子看了看,她送的银子不多,还多换成了铜钱,眼下这一盒子铜钱看着实在晃眼。怎么一个两个的白收东西还不要? “那就先放着,下回再给。” 青樱把盒子放好,跟姜婳一样疑惑:“荣叔为什么不要呢?多些银子,那些小孩也好过冬啊。今年冬天这般冷,不多买些木炭可怎么过?” 姜婳也不解,决定下回看到荣叔时当面问一问。她自觉自己并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有这份能力,阿母每月都会给她月例,她自己不怎么花钱,余钱就用来资助一些小孩,只希望他们平安长大。 送出去的钱并不扎眼,还找了荣叔这个中间人,他怎么还嫌钱多呢? 她想不明白,还是低头专心看账本。将最后几页看完,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小憩一会。 屋里暖炉烧得热,床上的姜婳脸蛋红红的,不知做了什么梦,眉头轻轻蹙起,下一瞬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姜婳轻喘了几声,披着衣裳就坐到桌前把刚刚梦到的东西写下来。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小说里“姜婳”连正式出场都没有,怎么会成为女配?就是因为大反派程照在她死后记了她十几年,还把她的牌位都摆家里啊! 换个名词,她就是传说中的白月光,引得反派黑化的罪魁祸首! 姜婳觉得牙酸,小声道:“变态!”居然摆她牌位,若不是她尸体葬在姜家祖坟,这人怕不是连她尸身都想偷? 她说得轻,青樱给她披衣裳的动作顿了一下,问道:“姑娘您在说什么?” 姜婳赶紧把纸遮上,寻了个藉口把青樱打发去找书,自己对着白纸又是一通画画写写。把梦里的剧情顺了一遍,她很是不满,活不过十八就算了,怎么死后还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