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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蛇人应了,临走前问江砚白,“兄弟记住路了没,可还需要我再回来?” 江砚白抬手道,“不必了,上山的路我已记着了。” 捕蛇人抱起孩子放心地走了。 曲明看了眼沈鱼的脚,“可能还有血泡,你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拿点药过来。” 沈鱼微笑,“谢谢曲老爹。”才这么一会儿功夫,沈鱼就看出曲明,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他板着脸去一个药柜前拿药,丢给江砚白,“给你媳妇敷上。” 江砚白拿着药,“是。” 女眷的脚不能为外人所见,曲明有意避让,“我去给你们拿玄金蛇rou。” 沈鱼看着呆愣了几秒的江砚白,眉眼带笑,“把药给我吧,我自己来。” 江砚白将药放在了桌子上,背过身去,“小心些。” 沈鱼手脚麻利上好了药,又拿纱布在脚上缠了几圈,想减少一下脚和鞋的摩擦力。 沈鱼刚好,曲明就像掐了点似的,提着半条蛇rou回来了,玄金蛇已经被扒了皮,看不出本来面目。 草绳捆着蛇rou,曲明又找了个小麻布袋子装进去,“也不多收你钱,就给个一百两吧。” 江砚白想爽快付钱,一摸腰间,钱袋子还在沈鱼那里,他笑着向她摊开手,“钱袋。” 曲明笑道,“还是夫人管钱的好,想当初我的银钱都是给夫人管着的。” 沈鱼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赶紧从袖子里掏出来扔给他。 曲明似被他们俩的举动勾起了回忆,“年轻时爱喝酒,若不是她管着,怕是活不到这个岁数。” 沈鱼问道,“那您夫人呢?” 曲明眼神落寞,“已经去世多年了。” “抱歉,勾起您的伤心事。” “无妨。” 沈鱼又问,“您是一个人住吗,您的子女呢?” 曲明好似很愤怒般,“别提那个不孝子!好好的人不当,偏要去当狗!”、 “这……” 大约是觉得沈鱼面善,曲明不自觉说了很多,说他儿子从小不务正业,捕蛇的技术不学,整日就喜欢游手好闲。 前几年更是给人家当小厮去了,每月薪俸倒是不少,可他跟的那个主子实在不是个东西,儿子跟着他也做了不少恶事。 “他哪里是当人,就是那些少爷的狗腿子!” 这描述怎么越听越像一个人,沈鱼低声喃喃道,“曲老爹,姓曲……” 江砚白也看过来,曲这个姓不常见,曲木恐怕就是曲老爹的不孝子。 第98章 意外中毒 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过…… 沈鱼趁机与曲明拉家常, 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了玄金蛇毒上,“听闻这蛇毒也是好东西,若利用得当, 还是一味好药呢!” 曲明抓了一把药材扔进捣药的小石臼,“是啊, 也有医馆来收过,不过这对用药之人的医术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沈鱼状似无意,问他,“曲老爹的蛇毒卖了吗?” 曲明捣药的手一顿,又气起来, “被那不孝子偷着卖了!” 沈鱼与江砚白对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 “那日我进山捕蛇,回来时便发现有人翻过我这竹屋。蛇毒蛇胆和几十两银子都不见了,除了那个不孝子,没有旁人会知道我将银钱放在哪!”曲明脸色微微张红,不停地喘着粗气。 沈鱼装作忿忿, “怎能这样, 那都是您的血汗钱啊。真是不孝!您不是说他在大户人家手底下做工吗,怎还会来偷您的银子。” 江砚白道,“此等不孝子, 该扭送官府才是。” 曲明叹了一口气, 显然对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无可奈何,毕竟是亲生的,送官怎么忍心。“也不怕你们笑话, 他是在窦太尉府做事的,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成了人家的小厮, 架子摆得十足,月俸是没多少的,他又喜欢赌,便是金山银山也不够他糟蹋的。” 曲明语毕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沈鱼轻声安慰了几句,还拿出了身上放着的绣球酥送给他。 曲明甚感暖心,看看沈鱼又看看江砚白,对着站着的男人道,“娶到这么个媳妇,有福气啊!” 江砚白浅笑不语。 曲明又道,“天色已晚,再耽搁下去路不好走了,你们小夫妻还是快些下山吧。” 两人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也打算告辞。 曲明嘱咐道,“这山上毒物多,你们小心。”说着塞给了他们几包药粉,“解什么毒怎么用,上面有写的。” 两人道谢,沈鱼也休息够了,只是走路时难免有些别扭。 曲明见状白了江砚白一眼,“你这小郎君,怎的这么没有眼力见,没看见你媳妇脚疼吗?背上一段不会吗?” 江砚白还没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呢,他倒是想,也得人家愿意啊。 江砚白转了转眼珠,走到她面前蹲下,作势要背。沈鱼一把将人推开,“曲老爹,我家夫君是个文弱书生,要他背我,我可心疼呢!” 开玩笑,让江砚白背,那气氛不得暧昧上天。 说完她就推着江砚白赶紧出了木屋,曲明远眺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笑了,“这小子,真有福气。” 江砚白还在回味她叫的那一声夫君,娇柔婉转,恰似黄莺。 沈鱼忍着脚上的酸疼,一本正经地分析着,“曲老爹的不孝子应该就是曲木,那苏姨娘的嫌疑岂不是很大,可她看着真不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