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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儿做起了大jiejie让孩子们先去洗手,洗完手后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喝粥。 阿蓉给他们盛粥,看着那堆孩子与阿芝道,“掌柜这是又给我们接了些活啊。” 阿芝只管喝粥,“好喝,好喝!”有这么香的粥,教四个小孩子算什么,十个都能教。 阿蓉笑着摇头,吃货就是没有底线! 寒冷的天气让粥一进碗里表面便迅速结起一层粥皮,未煮碎的干果飘在上面有些别样的好看。 阿莓见着后不嫌弃了,吃到嘴里更是无话可说。不同于别的粥追求软烂,腊八粥里果品多,口感也自有所不同,软烂吞食的有,需要嚼一嚼的也有。 四个孩子咂摸着嘴,笑意盎然。 喝着粥,围坐在一起,沈鱼问阿莓那日的那对老夫妇的情况。 阿莓是跟着去了趟医馆的,她叹了声,“很不好,大夫说可能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怎会如此严重?”邓氏惊讶。 阿莓缓缓道,“那可是guntang的热水啊,邓嫂子你是没瞧见大夫将那老丈的腿上的衣服褪下来的模样,皮rou与布料都粘连在了一起……” 阿莓说得可怖,邓氏听得直皱眉。 沈鱼能想象得到当时的场景,她有被油烫伤过的经历,至今还有个疤在她手臂上。烫伤是最难捱的一种伤,那种疼丝丝入里,又持续不断。 治伤必须要揭下布料,但揭开布料就是揭下一层皮来,这个时代的医疗环境又不好,那么大的伤口,老丈年纪又大,恢复能力与免疫力都很差,想要度过这个冬日,怕是难了。 沈鱼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些银子,“阿莓,等会儿去买些东西,给那老婆婆送去。他们在哪家医馆?” “就是丰郎君的春安堂。” 梁间闻言道,“在下正好要去春安堂,沈娘子若信得过我,便不用劳烦阿莓姑娘跑一趟了。” “你去复诊?”沈鱼想起这位也是丰敬的病人。 梁间道,“是呀,再不去,丰兄怕是从此以后就不许我进春安堂的门了。” “有什么信不过的,”沈鱼将银子交给了他,嘱咐他要买的东西,“劳烦梁郎君了。” “不会。”梁间喝完了粥便走了。 四个孩子就这么留了下来,沈鱼给他们安排住处,两个女娃就和雯儿一块儿住,男娃让崔四来管。 崇安坊沈记已经步入正轨,每月的盈利也基本定了,不需多费心思。沈鱼招了个小伙计去崇安坊接替崔四的工作,把人调来了金鸣坊。 崔四到了这儿,看见两个小子,笑呵呵道,“我崔四也是手底下有人的人了,哈哈!”他插着腰笑得没正行,小石头和虎子看着他心生怀疑,这个领头的靠谱吗? 沈鱼走过来打断,“你正经点,不然这俩小子就不给你带了。” “掌柜,别呀!我一定认真教!” 有了这几个孩子,外面的人手倒是解决了,只是厨房里的事情还需要人,阿蓉和阿芝悟性虽好,手上功夫到底还时日不够。如今又加了甜品这类东西,若是客少之时还能忙得过来。客人多了终究会有些手忙脚乱,还是要招个厨子。 撒手掌柜柳香将找厨子的事情揽了过来,说好一起开店的,但婚期将近柳香忙着绣嫁衣,几乎都是沈鱼在cao心。 柳香放言道,“找不着我就把自家厨子给你送去!” 曹宇杰宠溺笑道,“你这开个店,是要把家里都搬空不成?” 沈鱼也笑,“不忙不忙,还不知生意会如何呢。”万一招了一大堆人,客人却没几个,岂不是丢了大丑。 忙碌着新店的事,沈鱼将其余的事情都拋在了脑后,整日里把自己关在厨房准备新的甜品。 不同于沈鱼的囿于一方,江砚白这个冬日还得在外奔波。 杜侍郎的失踪案还未告破,到现在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他还得腾出空来应对窦太尉。 窦太尉不似之前的安顺侯云阳伯之流,这是个真正有实权的。 齐寺卿被江砚白把窦庚绑回来之事搞得焦头烂额,“你怎么就敢把窦庚绑了呢?” “他当街纵马行凶,欺压百姓,理当该绑。” 齐寺卿背着手,下巴上的胡子都在抖,“关上三日教训教训也就是了,这都十几日了,窦太尉那里我可是拦不住。” 江砚白丝毫不惧,“那位受伤的老丈如今还在生死线徘徊,大人却让我放人?窦太尉那里我自会给他一个说法,您不必担心!” 齐寺卿劝告几声见他不听也只得作罢,江砚白嫉恶如仇的性子是好,但过刚易折,窦太尉岂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齐寺卿刚刚回屋,便有人来报,窦太尉已经到了大理寺外。 齐寺卿心中烦躁,“告诉窦太尉,他儿子的案子由江少卿全权负责。” 禀报的人又道,“江少卿方才出门了。” “那就请窦太尉等着!” 窦唯庸被请进了大理寺,却被告知江砚白不在请他稍坐片刻。 毕竟是自己儿子闯了祸,窦唯庸也半点不耐,喝着茶等。 他为官数十载,自问不愧于君不愧于民,偏生有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孩子小时候生了两场大病差点去世,好不容易挺过来,他的母亲便极尽宠溺这个孙儿,将人给宠废了。 本也不指望窦庚有多大出息,他爱玩乐便完,只要平安过完这一生也就是了。但就这么普通的要求,窦庚都做不到,三天两头惹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