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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老远就看见了阿莓手里的东西,眼神也随着阿莓走。 沈鱼见状笑意弥漫,顺手就做了一碗,端到江明禹面前,“别看人家的啦,这个送你吃的。” “要给银钱的。”江明禹伸手去掏荷包,从里面摸出几文钱来。 沈鱼单手撑在下巴上,逗他,“这可贵呢,要十文,你荷包里够吗?”这小家伙每日买了猪rou脯都是藏在衣袖里,显然是背着家长偷偷买零食吃,猪rou脯不便宜,几日下来,也不知这小家伙的荷包撑不撑得住。 江明禹认真点了点头,“够的,娘刚给了零花。”确实这几日买零嘴花了不少,小金库也快见了低。但就像小时候你总以为你干的事情父母都不知道,其实父母只是不想拆穿你。 身为人母的葛涵双察觉到了儿子这几日的不对劲,又在他每日看的书上闻到了点猪rou香,便了然于胸了。 她把儿子叫了来,并未责怪她,而是交给了他一个任务。打探沈鱼和江砚白的感情进展。 江砚白每日从沈记订餐的事自然也瞒不过葛涵双,只是他连着吃了快两个月好似也没什么进展。 葛涵双有点着急了,这莫不是真要步江祁白的后尘了,这可万万不能呀!于是派了江明禹这个小小斥候来打听消息,还给了他一大笔零花钱。 葛涵双是这么和儿子说的,“阿禹,你想想,若是沈娘子成了你婶婶,那你岂不是日日都有好吃的了。” 江明禹一听就眼睛发亮了,觉得他娘说的甚有道理。 水麻薯奶香浓郁,芋圆糯软弹牙,红豆绵软香甜,再加上这碎冰,冷意淌过喉间,驱散暑热,凉意窜入心底,浑身舒爽。 小家伙忙着埋头吃,也没忘了正事,瞥了一眼沈鱼,斟酌着怎么开口,半日只憋出一句,“我小叔近日里来过吗?” 沈鱼心头微恙,“江少卿不常来。”这说的是实话,沈鱼也奇怪,明明破了案,江砚白还是忙得不见人影。 江明禹咬了一颗芋圆,鼓着腮帮子说,“小叔是忙了点,不过都是为了抓坏人。我爹成日里也见不着人,沈姨你开了这么大的食肆,应该更忙吧?” 沈鱼对这小家伙突然改称呼倒是没什么不适应,虽然这具身体才十六岁,但灵魂可是二十八了,这一声姨也担得起,只是觉得江明禹情商堪忧,以后怕是不好找媳妇。 江明禹想的是沈鱼以后是要做婶婶的,一直叫沈娘子太生分,叫jiejie就差辈儿了,就自动升级为姨了。 沈鱼笑了笑,“我不忙,还有空同你闲话呢。你爹很忙吗?” 江明禹叹了口气,小小人儿显出些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来,“我爹要教他的学生,他的学生将来都是要做大官的,他做的是大事,忙一点也是应该的。” 嘴上这么说,心里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小家伙神情恹恹,不复方才那么开心,全然没有发现话题已经被沈鱼转移。 “你爹那么厉害,怎么不教你呢?”这件事困扰沈鱼很久了。 江明禹放下调羹,“我爹说了,古人言‘父不教子’,我是他亲生的,有时总会对我下不了狠手。” 这话倒是没错。但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还是避免不了丧偶式教育呀!其实父亲这一角色,在童年可是相当重要的。 沈鱼弯了弯嘴角,拂了下他的发顶,“你爹定然也是想陪你的,只是迫于无奈,小郎君不要怨他。” “不怨的,爹很疼我的。”江明禹摇摇头,又露出一个笑来,“还会给我买猪rou脯吃。” 沈鱼失笑,这小家伙,两片猪rou脯就能把他拐走了吧。 江明禹被这么一打岔,完全忘了葛涵双交代的事情,开始和她聊起江祁白了。 “我爹这两日总算有空陪我了。” “他有一副喜欢的画,好像是坏了,他那么大个人了,好伤心呢!” 江明禹离开时沈鱼又塞了几包糕点给他,小家伙走出了店们,回头看了眼沈鱼,挠挠小脑瓜,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只是看见鼓鼓囊囊的怀里,露出大白牙,笑了。 葛涵双看见揣着点心回来傻乐的儿子便觉不妙,一问,儿子和人讨论了半天“父亲”,顿感无语。 她一拍脑门,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儿子虽然早慧,但只是个小孩,派他去能打听个什么出来。 末了江明禹还扯着葛涵双的袖子,“娘,我喜欢沈姨,想让她做我婶婶。” 姨都叫上了,可喜欢有什么用,她也喜欢,想让沈鱼当弟媳妇呢,奈何弟弟不争气啊! 葛涵双转了转眼珠,不行,得请娘出马了! 被念叨的江砚白平白无故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祁白关心地问,“这几日下雨,会不会着凉了?” “我没事,怎么不抱着你那宝贝画哭了?”江砚白挑眉反问他。 还有闲情调侃他,确实没事,江祁白撇了撇嘴,“别戳你哥肺管子了。” 江祁白上次得了幅老楚相公的好画,一直喊江砚白赏画,只是江砚白忙于案情,没时间。 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江祁白兴冲冲地展开画一看,原本鲜红的朱砂不知为何成了深赭色,没了火红,这副画便失了精神,看上去阴沉沉的,有些可怖了。 江祁白只能把颜料变色归结于连日的阴雨,他展开画卷,“你瞧,成这副模样了,怎么还有股味道,纸潮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