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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这七宝最后一宝是什么呀?”江大家实在是没吃出来。 沈鱼一歪头,有些俏皮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大家低头一看,笑了,“妙哉!是豆腐。” 沈鱼默默点头,那豆腐可是她下了大功夫做出来的,怎能不算一宝? 窗外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吃顿饭的功夫,龙王已是收了神通,雨过天晴。 江祁白倒想好好感谢这场雨,不然也吃不到如此美味。 他吃得尽兴,两样又各点了两份,准备给母亲和夫人带去。 沈鱼提醒道,“脆皮豆花冷了就没滋味了,还是来店里吃的好。” 江祁白却说无妨,他家就在坊内江府。 沈鱼这才反应过来,“您便是江少卿的大哥,那位名满天下的大儒江大家?” 江祁白并未蓄须,三十多岁的人看不出年纪,再加上出色的眉眼,更显年轻了。 江家人都生了副好相貌。 秋闱在即,江祁白担心着那几个要下场的孩子,快半月没有回家了,老母娇妻定要念叨,带些好东西也好堵一堵她们的嘴。 江祁白提着食盒送到母亲院里,正巧忙得不见人影的江砚白休沐在家。 江砚白见到大哥回来,像是找到了救星,就找了个借口站起来,“儿还有事,先退下了。” 周氏有了新的念叨对象也就不管他了,挥挥手放他走了。 江砚白给了大哥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同时也瞥见了他手里的食盒,右下角那个沈字极其眼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江祁白无声抗议,这个jian猾的弟弟!! 幸好有沈鱼的豆腐羹和脆皮豆花,“娘,儿给你带了点吃食,凉了就不好吃了,您吃完了再训人可好?” 周氏开口骂他不孝的心思微淡了些,臭小子还知道给老娘带吃食,心里有些熨帖的。 等周氏一尝,心思都被美食勾走了,对江祁白的念叨还真少了许多。 江祁白离开周氏的院子时还默默感谢沈鱼,不然今日的耳朵可要遭大罪了! 葛涵双那里的一份他让婢子先送了去,江祁白陪完周氏回房,桌上还摆着那两道菜,葛涵双盈盈坐在一旁。 江祁白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人揽入怀,“都说了不必等我,是婢子没将话说清楚吗?” 葛涵双抓住他的手,“你难得回来,自然要等的。” 江祁白心中愧疚,“确是我的不对,等此次秋闱过了,我好好陪陪你和阿禹。” 葛涵双眉眼含笑,“你呀,心里还记得我们娘俩就好。” 江祁白撩袍坐下来,“自然是日日都挂心的,不然也不会吃到点好吃的,便巴巴地给你送来。” 听他这么说,葛涵双心里也是高兴的,吃了几筷子,便与他聊起江砚白的八卦来。 葛涵双卖了个关子,“你这吃食是沈记来的吧?” “是呀,那小娘子字写的不大好,做吃食却有一手。”江祁白夸人还不忘损一句沈鱼的字。 葛涵双笑了出声,“人家一个开食肆的小娘子,又不做学问,写一笔好字做什么,有好手艺才是正理。”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江祁白十分了解自家夫人,不会无故夸奖人,“怎么,夫人要请那沈娘子过府做席面吗?” 葛涵双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就没发现砚白近日有些不同吗?” 江祁白奇怪,“砚白能有什么不同,不对,不是在说沈娘子吗?怎么扯上砚白了?” 江祁白的耳朵到底还是遭了殃,葛涵双恨铁不成钢,葱白的手指轻拧了下他的耳朵,“你呀你,身为大哥,一点儿都不关心胞弟!” “算了算了,你这不着家的能知道什么。” 江祁白糊里糊涂,没抓住重点,自家夫人的脑回路,有时候确实比那晦涩的诗文难懂。 葛涵双神神秘秘道,“砚白对沈娘子很不一般。” 江祁白才听明白,也来了兴趣,“你是说砚白对沈娘子有意?” 葛涵双点了点头,“有回阿禹同我说,咱们家这江少卿呀主动管起人家小娘子的闲事了,我就觉得不同寻常了,去看了看,沈娘子确实是个伶俐人。” “只是这一个月却没什么动静,直到前几日,砚白突然跑到娘那里去,说要五百两银子想去置办些产业。” 江砚白还未成家,每月的俸禄都会交个大半到周氏那里,他需要了再去拿。 “砚白名下的铺子如今都还是我在打理,他那个人,哪会想置产业,我就留了个心,果然,派出去的人说,他是把沈记旁边的地皮买了下来,却独独落了铺子,你说说,这不是为了沈娘子,是为了谁?” 江祁白一点即通,“花了这些心思,也难为他了。” 葛涵双叹了口气,又发起愁来,“是呀,可他做这些,也不予人家沈娘子知道,就这么个榆木性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娶到新妇。” 满盛京说江砚白是个榆木的人,也就葛涵双这个大嫂敢了。 江祁白说了句,“娶新妇这事,又急不来的。” 只一句,葛涵双又不悦了,“你们江家人都是一样的榆木。” 江祁白:“……”这怎么还搞连带责任。 葛涵双是江祁白座师的女儿,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葛涵双从小便仰慕他,可那时候的江祁白就是个书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