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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盛眠呢?”温呈晏说:“他们工作忙,不管孩子?” 夏嘉澜:“也不是,眠眠之前是我奶奶带着,奶奶去世后,眠眠也大了,简单的自理能力也都会,我爸就会照看一二。” “不过我大姨和姨夫对眠眠都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吧,除了陪伴。” 温呈晏垂着眼皮,长而直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一片暗影,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夏嘉澜凑近了些,迟疑的问:“阿晏,你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温呈晏抬头,眼底情绪难辨,“就今天看见他们一家人团聚了。” “奥,我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呢。”夏嘉澜松了一口气。 “那边俩人,干什么呢!”楼道中靠近楼梯的一侧,传来宿管阿姨中期十足的吼声,吓了温呈晏和夏嘉澜一跳。 紧接着又一道吼声跟着而来:“宿舍楼不让抽烟不知道?哪个宿舍的?” - 帝都天气逐渐回暖,枯枝上悄无声息的发了新芽,不知不觉中,整棵树就淬满了绿,洋溢着喜意。 学生们也早就褪下了厚衣,简单的蓝白校服更衬得身姿轻盈。 靠窗的位置开着窗,阳光瀑满课桌。 盛眠侧趴在课桌上浅眠,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她大半张的脸,清浅的呼吸吹得垂在鼻翼的发丝浮动着。 她昨晚上睡得晚了,早上又起得早,天天顶着个黑眼圈来上学,觉完全不够睡,只能在课间补救补救。 高中的课间虽是短暂,但对于学生们来说,却是难得的睡得正香。 上课的铃声已经打了预备铃,可趴在桌上的盛眠没有半分动弹。 司淼淼拍了拍盛眠的肩,“眠眠,起来,该上课了。” 盛眠不耐的皱了皱眉,而后整张脸埋进了底下的草稿纸里,过了片刻,才慢吞吞的爬起来。 被压着的那半侧脸已经印上了印子,她睡眼朦胧的耷拉着眼皮。 “诶?眠眠,你画的这是什么啊?”司淼淼似乎从盛眠抬起的手臂缝隙间看到了什么,倾身凑过来看。 盛眠背脊一僵,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在司淼淼还没完全看见时,眼疾手快的随便抽了本书遮挡住了。 司淼淼看了个寂寞,不依不饶的要扒着看:“你挡什么?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什么。”盛眠摇头,捂得死。 恰好老师进来,盛眠转移注意力,提醒司淼淼:“老师来了。” 司淼淼意犹未尽的撇了眼被盛眠捂住的地方,不甘心的撇嘴:“小气。” “……” 盛眠半分没移动草稿纸的位置,拿出该堂课老师所对应的试卷覆在草稿纸上。 而后,在没人注意她刻意的动作时,轻轻,轻轻的掀起试卷一角,露出了那张完整的小插画。 梧桐树与路灯一侧而立,枝丫遮挡了大部分的灯光,光晕洒下,落下斑驳的光影。 男人站立在光晕之下,看似随意却身姿挺拔,眉目清冷,下颌抵着领口,低头把玩着手机。 上面的画不是之前随手画的动漫人物,而是某个人,真真实实的某人。 盛眠掌心捂住脸,轻揉了揉,觉得触及肌肤的指尖都是发烫的。 她怎么画了温呈晏呢。 … 这节课盛眠上的有些心不在焉,大半的注意力都被画吸引了去,以至于下课时蔫蔫的还跟没睡醒似的。 “大消息大消息!”老师一走,林淮压着声音,顶着张试卷转过来状似要问题,但口中的话与题截然相反,“一中的消息你们知道了吗?” 司淼淼才想去偷摸翻看盛眠的画,被林淮一打岔,注意力瞬间跑偏,“什么消息?” “一中高三一直考年纪第一的那个女生跳楼了。” 虽然林淮刻意压低声音,可八卦这种事,人人都喜欢听。话落的瞬间,周围不约而同的响起惊呼声。 盛眠的思绪也从那画中抽离出来,“跳楼?为什么?” 他们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是年纪第一了,不出意外,肯定能考一个理想大学,怎么还想不开跳楼。 林淮见都调动起了他们的兴趣,继续说:“听说好像是她的父母离婚了,她承受不住才跳的楼,现在一中都在压这事,高考在即,尽量不外传的。” “不至于吧,父母离婚把自己命搭进去,想不通想不通。” “谁知道呢,可能人家压力本来就大吧。” “不过现在好多父母在孩子高考完后去办离婚的。” “诶?如果你父母离婚你要跟谁?” “没有这种可能,我爸妈腻的发慌,我天天吃他们狗粮,我算是知道了,我就是那个意外。” 周围同学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基本上全都围绕着离婚这个话题。 盛眠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心底下意识的有点反感这样的话题。 插嘴问了句:“那女生现在怎么样了?” 林淮:“人好像是抢救回来了,但基本上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过了。” 又是一阵唏嘘。 … 今天又要补课,盛眠在学校吃了晚饭后提前离开了。 爸爸早在昨晚就打电话过来说他订购的单反到了,今天放学让小张叔叔送过来。 盛眠出校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等她小张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