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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眠还没说话,舅妈的声音先传了过来:“吃个饭带着眠眠怎么了,又不会少你块rou。” 夏嘉澜:“妈,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吃饭,带着她不合适啊!” 舅妈:“怎么不合适,你们一群大学生还能欺负她一个高中生是怎么的!” “……”夏嘉澜点头附和着舅妈,“是,是,当然不能欺负她……” 舅妈打断他:“那就带着去!” “……” 于是,夏嘉澜被迫带了个拖油瓶出门。 - 车子停在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地铁口,夏嘉澜从后视镜看了眼低头玩手机的盛眠,身姿懒懒散散的,从上了车之后就没说过话。 想到一会儿昨晚说她娇气包的某人会来。她本来就不高兴,就怕一会儿再被温呈晏气哭了。 “小拖油瓶,你一会可别哭啊。” 盛眠头也没抬,但也皱了皱眉,“我哭什么。” 没一会儿,副驾驶的玻璃被人从外面敲了敲,夏嘉澜降下玻璃,看到外面只有温呈晏一个人,“怎么就你自己,胡洋他们呢?” 温呈晏拉开副驾驶的门,“被老路临时叫走了,今晚能回宿舍就不错。” “啧。” 清冽的声音顺着气流涌进耳朵里,像是余音般在心尖上拨弄了几下,盛眠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的指尖顿住,掀开眼皮看过去。 温呈晏“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继续说:“得亏老路喊人的时候我没在宿舍,不然我也得去做苦力了。” 男生的头发似乎今天修剪过,短而凌厉,额前的碎发短了些,露出了英挺的眉宇,也衬得整个人的轮廓更加硬朗了。 他插上安全带,在收回视线时,余光瞥见后座的身影,转眸看去,缓缓的对上了盛眠的目光。 两人大眼对小眼了片刻,温呈晏细窄的眼尾微弯,淌出了笑意。 “娇气包也在啊。” 他一笑,瞬间弱化了轮廓的冷冽,盛眠好似又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可他的话让盛眠又绷直了脸。 “我才不是。” 温呈晏没应声,只是胸腔内传出一道微弱的笑腔。 夏嘉澜启动车子,“你别说了,一会把人气哭。” 他话音一转:“对了,你们那游戏项目怎么样了,不是才拿了奖。” 温呈晏:“嗯,老路说可以修改下冲击全国大赛,我们最近在筹备。” “我只看了你们的方案都想玩那款游戏了,你们不准备之后自己做?”夏嘉澜说。 温呈晏:“可能吧,还在考虑。” 周日的商场人很多,又是饭点,所幸提前订了位置,他们也不用排队等着。 一路上全都是温呈晏和夏嘉澜在说话,盛眠坐在后座上沉默着一言不发。 这与昨天温呈晏和盛眠相处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她神态与平常无异,但也显而易见的与平时不同。 这很难不让温呈晏在后视镜看了她好几次。 下车时,温呈晏和夏嘉澜走在前面,他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不会真的还在记恨昨天的事儿吧?” “相比较昨天的,你做的那事根本不叫事。”夏嘉澜说,“她就是被放鸽子了,不高兴,过会儿就好了。” 温呈晏:“嗯?” 夏嘉澜:“我大姨答应今晚带她出去吃饭,结果爽约了,而且还不止一次。大姨工作忙就别答应她啊,搞得盛眠每次去我家吃饭都丧丧着脸。” 温呈晏回头看了眼垂着脑袋走路的盛眠,又问:“那她爸呢?” 夏嘉澜:“我姨夫工作更忙,连家都很少回。” 三人直接坐电梯上了商场顶层的美食层。 夏嘉澜:“我去个厕所,你们先过去点菜吧。” 温呈晏领着盛眠去找预约的烤rou店。小姑娘走在他旁边,个头到他肩膀的位置,垂眸看去,能看到她浅薄的刘海下长而卷的睫毛扑扇着。 他右手抄在裤兜里,东西在他指尖轻轻捻过,而后捞进了掌心。 “给。”温呈晏掌心摊开在盛眠面前。 盛眠盯着他掌心的大白兔奶糖眨了眨眼。小小的奶糖衬得他手掌很大,手指匀称干净。 “干嘛?”她鼓着嘴抬眸看他。 “为了昨天的事,哄哄你。”他说。 他语调很轻,像真的是在哄小孩。 盛眠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别别扭扭的哼了声,“我才没有那么小气呢。” “不要?”温呈晏虚握了握奶糖,又重新摊开。 “我可没说。”说着,盛眠抓过他掌心的奶糖塞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 指尖触碰他掌心的那一刻,好似在过电般,余温肆意。 盛眠握紧了那只拿糖的手。为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才说了“没有那么小气”的人立马又说:“才一颗大白兔奶糖就把我打发了啊。” “呵。”温呈晏唇畔溢出一声低呵,他拍了拍盛眠的脑袋,“做人呢,不要太贪心。” 盛眠懵了一瞬。 温呈晏摸她头了?真的摸她头了! 她整个人沉浸在温呈晏摸她的头的窃喜中,而后想起了什么,忽的愣住。 她昨天好像没洗头,会不会很油,那岂不是温呈晏摸了一手油? 盛眠整个人当场裂开。 “发什么呆呢,走了。”温呈晏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小姑娘没跟上来,回头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