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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她妩媚动人 第10节

    第16章 赛天仙   好好养身子,顺顺利利的怀上太……

    太后的谕旨一传下来,整个后宫就炸了锅一般,往日宫里那些人倒是没将魏莺莺放在眼里,只以为皇上只是喜欢她的皮相,过阵子也就腻歪了。

    可不成想,太后一回来,竟封了她个贵人,说起来太后还未曾专门封过后妃,说起来太后亲封也算是魏莺莺的一种殊荣。

    往日这般事情出来,后宫都是温僖贵妃在折腾,如今温僖贵妃被贬入大佛寺修行,先前那几个被温僖贵妃欺压的不知藏在哪里的安才人、温才人和静贵人就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最后这三个人倒是嚼舌根子嚼的太兴奋,兴奋的没个把门的,直接嚼到了皇后李柔静的长乐宫。

    安才人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放下手里的清茶,朝着李柔静道:“皇后娘娘,今儿个可是第二日了,这魏贵人便是太后娘娘亲封的,也合该来您这儿长乐宫请个安。”

    温才人听了,舌头根子也痒的很,“说的正是呢,正道是小门小户出刁民,臣妾瞧着那魏贵人就是小门小户的不识抬举,不就是侍寝了,有什么可得……”

    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静贵人微微拉了拉衣袖,“少说话。”

    听了静贵人的话,温才人这才醒悟过来,皇后如今还是处子之身,且是先帝亲自指婚给皇上的,自己方才那“侍寝”二字倒真是打了皇后的脸。

    温才人忙跪下,朝着李柔静道:“皇后娘娘……臣妾有罪……请皇后娘娘惩罚。”

    李柔静面上和煦,朝着地上的温才人道:“起来吧,后宫有meimei能侍寝自然是好事,日后若能得一男半女的,宫里也能热闹热闹。”

    可是谁也不知道,此刻的李柔静袖里的手早已紧紧攥起,长长的指甲嵌入细白的rou儿里。

    正在这时,宫女进门通传了一声儿,说魏贵人来了。

    李柔静微微点头,“宣。”

    而下首坐着的安才人、温才人和静贵人则挺直了腰板儿,一双双眼睛径直盯着门外缓缓走来的魏莺莺。

    魏莺莺随着宫女进门,随后走到李柔静跟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来,朝着李柔静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众人听到那声娇娇柔柔的请安声,不由自主的都向魏莺莺望去。

    只见魏莺莺一身素白的衣裳,袖上绣着几朵浅浅的兰花,一张小脸儿微微垂着,发髻上只别了一只小小的玉簪花,却更显得清媚绝俗,秀丽绝伦。

    宫里人都觉得温僖贵妃艳丽无匹,可如今真见到魏莺莺却不由觉得温僖贵妃那容貌太过俗艳了。

    温才人向来是个不知深浅的,觉得魏莺莺生的太过好看,嘴里也顺道跑了话儿,道:“原以为废贵妃就够漂亮的了,竟然还有比她更美的,的确是赛天仙!”

    安才人听了也顺口就夸了一句,“能生的这般明艳那都是上天的恩赐,这容貌倒是与咱们皇上相配。”

    这俩才人智商极为一般,平日被温僖贵妃给欺负惯了,见到温僖贵妃就顺嘴夸,而以前宫里论美自然是温僖贵妃,如今瞧见了魏莺莺,脑中对“美”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夸。

    抹了蜜一般的往天上夸。

    但是,两人嘴上的这种抹蜜,李柔静听了却非常生气。

    而李柔静的这种情绪,就被一旁安静如鸡的静贵人给听见了,静贵人忙道:“牡丹最为富贵,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最为相配,兰花的确清幽秀雅,可若放在这宫里,倒是显得小家子气。”

    这话倒是提醒了温才人,温才人这才抬手自己微微掌嘴,“瞧我,一见了魏meimei倒是嘴上没了把门的,什么配不配,一对不一对的,又不是鸡翅,哪里就一对儿了。”

    静贵人饶有兴致的喝茶,听了温才人那不着调的话,便又道:“皇后娘娘是打正德门明媒正娶来的,若论起来,皇后娘娘和皇上才是一对璧人。”

    这般一说,瞬间优势便成了李柔静的,话好听,闷气自然也消散了。

    李柔静抬眼打量魏莺莺,随后笑微微地道:“你们这些碎嘴的,倒是让魏meimei没个说话的机会,感情是欺负魏meimei不成。”

    静贵人也附和着笑,“臣妾可不敢。”随后转头朝着莺莺柔声道:“魏meimei好。”

    魏莺莺乖顺地朝着静贵人点头,可不想下一刻李柔静竟走下凤榻,笑着走过来,一双温软的手儿拉住她的,“这里没有外人,你与我说说,府上可是有跟meimei一样的好姑娘?若真有meimei这般的,本宫倒是想给她做个媒,指个婚。”

    魏莺莺见李柔静极为活泼大方,见人也亲昵,便柔柔顺顺道:“多谢皇后娘娘。”

    这问题抛出来,你回也不合适,不回也不合适,在这为难的情况下,道谢总归是对的。

    李柔静原本想着引导魏莺莺说出她父亲身陷囹圄的事儿,到不想这小丫头竟聪慧的用道谢转移了话题。

    “本宫瞧见你就喜欢,前个儿母后送给本宫一只手持香炉,小巧精致,放些安神的香片,倒是极好。”李柔静差徐嬷嬷取了小香炉过来,笑得温善又和气,“皇上喜欢在meimei宫里,多用些安神香,皇上休息的好。”

    说完,李柔静便将那做工精致,雕刻着海棠花的手持香炉送给了魏莺莺。

    魏莺莺低头,看着那只精致无比的香炉,待要回话,就见自己袖口被那香炉烫了一个口子。

    而那只小香炉的右把手接口处则像是被什么故意刮开了一道缝儿,透过那道儿缝儿,隐约可见里头烧的发红的香片。

    而看到那条缝儿,魏莺莺也仿佛被迎头敲打了一记。

    这其实,算是李柔静对她的一个小小的警告,小打小闹的事情,她李柔静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还是要警告魏莺莺,谁是这后宫的女主人。

    魏莺莺看着袖上那个被烫的小口子,这香灰若是落在手上,怕是早被烫的火燎火燎的。

    李柔静仍然一脸温善地看着魏莺莺,她就是想看魏莺莺的回击。

    不想下一刻,魏莺莺却用一种纯净和雅的眸子迎上她的,大大方方道:“多谢皇后娘娘,臣妾会好好给皇上用。”

    李柔静笑着点了点头,袖里的手却猛地攥起。

    安才人瞧见后,正要奉承两句,不想刚一张嘴,就听李柔静道:“行了,各位meimei都回吧,本宫乏了。”

    安才人听了忙把话咽下去,静贵人则朝着魏莺莺柔和一笑。

    就这样,一众宫妃出了长乐宫,整个正殿只留了些轻轻浅浅的薄荷香片气。

    徐嬷嬷屏退了屋里所有人,想要好好痛快的跟李柔静说一说此番烫坏了魏莺莺衣裳的痛快,不想一回头,却瞧见李柔静侧躺在软塌上,表情三分气闷,七分不镇定,眼神里仿佛要将谁扒了皮。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徐嬷嬷试探地问了一句。

    “嬷嬷觉得方才痛快?”李柔静睁开眼,很是玩味的看着徐嬷嬷。

    “烫了那小狐媚子,老奴心里畅快的紧。”徐嬷嬷深情顺朗。

    “嬷嬷你痛快,本宫倒是很担心。”李柔静手指微微敲着软塌的边沿儿,一双秀丽的眸子全是算计,“这魏莺莺若跟谢玖那个贱人一般徒有其表,本宫倒也放心,可是她极为聪慧又善忍耐,这样的人留在后宫才是最大的祸患。”

    徐嬷嬷伸手端过青花瓷的茶壶,朝着洁白的茶盏中倒了一盏安神茶,随后递给了李柔静,“娘娘放心,聪慧也好,忍耐也罢,在皇上跟前,她得宠无非就是因为那张脸儿。”

    李柔静挑眉,“你是说?”

    “那张脸儿上若是留上些坑坑点点的疤痕,皇上还会宠她吗?”徐嬷嬷低低一句。

    随后又凑到李柔静耳侧,低低道:“魏莺莺父亲在蹲大牢,魏家无人,楚国公府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河,谁能真去帮她?到时每日靠皇上的怜悯过日子,老奴不信她能在这后宫待下去!”

    “嬷嬷,此事务必小心。”李柔静眉头微微皱起,眸底却带着算计。

    “放心吧娘娘。”徐嬷嬷得意的挑眉,“您啊,身份贵重,又得太后疼爱,皇上的心迟早是您的。您就好好养身子,等到了时机,顺顺利利的怀上太子。”

    第17章 梅心苑   进宫没几日,倒是也学会了唱这……

    莺莺不知皇后那边究竟谋划着什么,但是上次在长乐宫被那香炉一烫,她恍然间觉得自己被李皇后重重敲打了一记。

    她如今没有依靠,封个贵人也不是箫晏封的,君恩浅薄,能否长久谁也不能预知,自己若是出了事,日后父亲被牵扯进蓝氏案,怕是就更难翻案了。

    在这个情况下,她还是少说话,多低调,总归谨言慎行是永远对的。

    她坐在铜镜前,失神地看着内务府刚送来的步摇簪花,殿外传来木小寒的声音,“娘娘,方才遇见了归燕阁的几个宫女,可把奴婢给吓死了。”

    魏莺莺回头,之间木小寒眉头一皱,拿着小把盐巴在门口一遍遍的撒,“娘娘您是不知道,刚才那几个宫女说半夜里在御花园逢见了病逝的惠嫔娘娘,说的那个吓人。”

    惠嫔是病逝的,在病逝之前曾受到温僖贵妃的欺负,先前宫人不敢说,如今温僖贵妃被废,宫里那些风言风语就在背后传的热络。

    甚至将惠嫔传成了因受欺负阴魂不散,半夜出来寻人讨债添堵。

    世上本无鬼神,但是这吓唬人的风言风语却不胫而走,且很快传到了德阳宫。

    谁都知道惠嫔先前是德阳宫的主位,如今这绯闻传来,倒是吓得德阳宫的宫人不轻。

    甚至那些格外小胆的宫女偷偷供奉仙家,逢初一十五悄悄为惠嫔摆祭品。

    木小寒也是见了那些吓人的仙家祭品,这才在门口撒盐,生怕撞了邪气。

    半晌,木小寒忙活完进了门,见到魏莺莺面无表情,便道:“娘娘,您就不怕吗?”

    魏莺莺放下梳子,微微叹了口气,“世上本无鬼神,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害怕也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我最怕的倒是皇上不理我,沦落为后宫弃妇,可就惨喽。”

    木小寒噗喝一笑,“您这说的,整个宫里就数您最好看,皇上不理谁,也不会不理您啊。”

    魏莺莺看着木小寒,微微叹口气,“我怕的就是这个。”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长久……

    就这么琢磨着,魏莺莺趴在了拔步床上,且一趴就是一下午,一直到了半夜都未曾合眼。

    左右怎么也是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魏莺莺起来穿好衣服,想着去御花园散散心。

    周遭静静的,几个值夜的太监困的打瞌睡,魏莺莺手里提着灯笼,慢悠悠地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路上。

    走着走着,到了个三岔路口,魏莺莺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她抬起头,看到这处宫苑黑漆漆的,正要转身走,忽然背后一阵阵阴森森的冷风,紧接着一只粗糙的手猛地抓住了她。

    魏莺莺心里一紧,手里的灯笼一下滚落在地上,背后那个人转过身来,挑着阴森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她,“你是新来的?”

    魏莺莺见她披头撒发,神情怪异,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神志,“我迷路了……”

    那女子听到“迷路”二字,忽然大笑,一把捏住魏莺莺的脖子,似乎一下进入疯癫状态,眼睛泛着通红,“迷路?李柔静你个贱人,你也敢与我讲迷路,你处处里装温善,可是私下害了我贾家抄家削官,九族亲戚一贬再贬!你哪里强过谢玖!?你恶心至极!”

    魏莺莺呼吸有些困难,但是见跟前这个女人早已呈现出疯批状态,脑中恍然一悟,这个地方是冷宫!

    她不知跟前这个究竟是个什么位分的娘娘,可是疯癫成这般却依旧嫉恨李皇后,自然这事儿归结在李皇后身上。

    那疯女人见魏莺莺不动,忽然大笑几声,随后一言不发地霍然松开魏莺莺,伸手指着魏莺莺道:“这个宫里最狠的就是李柔静!害我满门!”说完径直冲向一旁的假山,一头撞在假山突出的石角上。

    因太过突然,魏莺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女人跌落下来,血顺着额角淌下,顿时没了声息。

    魏莺莺恰好在这时抬眸,伸手想要拉那女人一把,却意外将那疯女人撞得当场殒命的一幕看在眼里。

    魏莺莺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吓得大叫一声。

    那些打盹儿的太监顿时冲了过来,见到地上撞死的疯女人,不由淬了一口,“终于死了,整日整日的发癫,吓死个人!”说完,朝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去,运出去,给宫正司说一声,就说梅心苑刘娘娘去了。”

    说完,那太监看到受到惊吓的魏莺莺,一双细细的眼睛朝着地上扫了一眼,瞧见那歪倒的灯笼上写着德阳宫,又挑了挑眉不慌不忙道:“魏娘娘,您得太后喜欢,封了贵人,就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宫里,来这晦气地方,仔细触了霉头。”

    说完,那太监睨了一眼魏莺莺失神的目光,只觉得这魏贵人真的太容易受惊了。

    “魏娘娘,这宫里死个人,跟死只蚂蚁似的,每日从武云门运出去不知多少,您啊,别放在心上。”那太监说完,便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朝着远处的太监吩咐道:“去,把那血处理干净。”

    魏莺莺看着那个太监冷漠的比划,随后见几个小太监小步跑过来,拿着麻布一点一点擦地上的血。

    一条人命,被太监轻贱成这样……这就是废妃,而背后cao纵着的正是李柔静,那个拿着香炉烫坏她衣裳的正宫皇后!

    天色渐渐的褪去了黑色,魏莺莺走在回德阳宫的路上,心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