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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温柔 第41节

    时笑躲不急,跟他闹作一团,最后两人双双扑腾倒进了沙发里。

    秦肆顺势将人困在自己和沙发中间,压着不动,伸手将未抽玩的烟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再回头看她,把手搭在她脑袋上,笑着低头吻她,薄唇慢慢流连到了她耳际,微哑地嗓音带着某种明显的欲.望,对她说了句:“你只用每晚负责帮我暖暖被窝就行了。”

    第38章 男朋友的自我修养。

    时笑后来回想,这段时光应该是秦肆最宠她,对她已经骄纵到最巅峰状态的一段日子了。

    也是她活了二十年,从来未体验过的最极致的浪漫和开心。

    那是和爸爸对她的爱护不一样的感受,这种快乐和满足是能摧毁人所有的负面情绪,贪婪的沉溺在其中,甚至让她暂时忘了生活里的其它疾苦。

    作为一个在工作上说一不二的人,在生活里,秦肆却什么都依她的。

    时笑说不准请家政阿姨,秦肆便没找。

    每天放学后,她准点过来做好饭等他下班回来一起吃。

    秦肆进门的时候,看到屋子里细微之处的变化,也发现这房子里真的越来越像是一个小家了。

    玄关旁的柜子上摆着一瓶香薰。茶几上的紫色小雏菊开的茂密鲜艳,旁边还有一盏玻璃缸,两尾红色小金鱼水里慢慢游动。电视机下的矮柜上放置着一只蓝色的细颈花瓶,花瓶里插.着两支新鲜的树枝,上面冒着新绿的小叶子。

    屋里增添暖色和烟火气。

    一盘盘切好了的食材,摆在中岛台上,只等着主人回家了就开始下锅烹饪了。

    秦肆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正想着小丫头去哪儿了,时笑便穿着一身家居服从书房里跑了出来,冲过来一把就抱住了他,仰着头冲他傻笑。

    “在做什么?”他低头吻吻她额头。

    时笑回答:“写作业。”

    秦肆又抵了下她的鼻子,眷恋地搂着她还想继续亲吻。

    时笑却忽然往下一蹲,身体调转了三百六十度,从他怀里钻了出去。回头表情有些狡黠地对着他笑,眼睛亮晶晶的,边往后退边对他说:“我要做饭了,你不饿吗?”

    秦肆看着她活蹦乱跳地跑进了厨房,笑着拎着外套转身回房去换衣服了。

    晚上两人坐在灯光明亮的餐厅里吃饭,秦肆一尝时笑的手艺,当场就有点吃惊了:“这都是你做的?”

    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她偷偷点的外卖送过来了。

    时笑傲娇地仰了仰下巴:“你回来我才下锅,不然还能是别人啊?“

    秦肆点点头,又吃了块红烧排骨,中肯地点评道:“不错。”

    时笑看着他满足地吃着自己亲手做的菜肴,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就像小时候,mama为爸爸煮饭烧菜,过着那种平淡又恩爱的小日子一样。

    如今自己也有机会为自己喜欢的人洗手做羹汤,人间最美好的幸福不就是这种生活里积攒起来的各种小温馨吗。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将自己做的菜一扫而光,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下去。

    晚饭过后,她洗了个澡又回去书房想把刚刚没写完的作业完成。

    秦肆在客厅看了会儿球赛等她一起睡觉,可眼见时间不早了,还没见她从书房出来,便起身进来想看看她还在磨蹭什么。

    时笑写卷子写得专注,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秦肆走近了,微微俯身撑在她的椅背上低头看向她面前的题目,跟着念:“试述生态法律制度的基本原则——所谓生态系统方式,即遵循生态系统....”

    他刚念到一半,时笑才猛地反应过来他念的正是自己在写的题目,下一秒,立刻将面前的试卷用胳膊捂住,羞愤道:“你怎么偷看我写作业?!”

    秦肆一乐,说:“我看你写作业,又没偷看你洗澡,紧张什么?”

    时笑红着脸“啊”地一声尖叫,转过身来捂他的眼睛:“不准看!”

    秦肆被她给逗乐了,抓住她伸过来的手,站直了身体,说:“这题我会,我教你。”

    时笑无语,硬气地说:“不用你教!”

    秦肆直接一把将人从椅子里拉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把时笑捞到自己腿上:“这题我真会,赶紧教你写完了,咱们好去睡觉。”

    时笑以这种姿势坐他腿上,羞耻地要逃。

    秦肆觉得这姑娘实在太害羞了,都发展到这个份儿上了,每每他想做点亲密之事,她都能羞得满脸通红。

    “你让我自己坐着好好写。”

    秦肆按住她不松手,看着她羞愤得小脸,真是觉得好玩儿又可爱,也跟个顽童似的跟她杠上了:“我今天就想教你写作业,你说怎么办吧?”

    时笑:“”

    她真是拿这人没办法了,可又不想丢人,让他看见自己写得那些不太规范得论述。

    她鼓着脸瞪他,没什么威胁性地警告:“那你不准笑话我!”

    秦肆配合地点点头,说:“不笑话。”

    时笑暂且信了他,重新拿起笔。

    结果她一写,他又开始跟着念了起来,时笑听着自己写的答案从他嘴里念出来,就莫名羞耻,又转身扑过去跟他闹成了一团。

    秦肆抱着她,忽然认真得唤了一声:“笑笑。”

    时笑慢慢安静了下来,忍着赶他出去的冲动回了声:“嗯?”

    她还以为他这下是真的打算收了笑闹,要严肃教她写作业呢,结果下一秒一开口,就又坏笑了起来:“要不今晚咱俩试试这张椅子?”

    时笑明白过来后,脸上直接炸红。

    还以为真要好好教她写作业,搞了半天脑子里想得全都不是什么正经事。

    她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将他拉起来往外赶。

    秦肆被她推到门边,笑得很光明磊落:“好了好了,我自己出去等你。”

    时笑这才罢休,松了手,准备关上门。

    秦肆却伸手把门一拦,转身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又说:“你搞快点,咱们一会还得发掘新姿势。”

    时笑深呼吸一口气,瞪着他,脾气发不出来,只把自己的脸颊和耳朵憋得通红,然后恨恨地把门给关上了。

    秦肆想着她的小模样,越发觉得好笑,还不放过地隔着门调戏了一句:“快点儿啊,时间可不早了。”

    **

    那一周,跟浸在蜜罐里一样。

    时笑甚至发现,秦肆这人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是谈起恋爱来,比她还要黏人。

    有时候他下班早,她还没从学校回家,他就会把车开到学校门口等她,然后两人去逛会儿商场,就顺便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家,免得让她回家还动手做。

    其实时笑是觉得自己做的健康又美味,但秦肆却说不想她那么辛苦,偶尔给她一个机会表现下贤妻良母的风范就得了,他要找的又不是一个必须会为他洗衣做饭的女人。

    时笑都要怀疑他在工作之余是不是也在追晋江文学城的言情小说,专门学习了男朋友的自我修养,不然怎么这么会,随便说句话都让人听了简直心花怒放。

    到了周末,秦肆原本计划带她去山庄工作室,如今开春了,风景要比去年冬天过去的时候好看许多。

    结果一大早两人还没醒呢,一通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

    秦肆从睡眠中惊醒,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懒懒接起:“大周末的您可真早。”

    那边人正要说话呢,突然从听筒里听见了一道突兀的声音——是躺在一旁的时笑被吵醒,迷迷糊糊地伸了个懒腰,不自觉发出了点女孩儿清早醒来时慵懒如小猫一样的娇憨起床气声。

    那头沉默了好几秒,仿佛明白过来了什么,有点不知所措也还有点尴尬,但又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维持着一个严父的形象,安排他:“昨天回去看你爷爷,让我上午给他去医院拿了些降压药,你今天有空一会儿回来拿了给他送过去。”

    秦肆听着电话,伸手过去摸了摸时笑毛茸茸的脑袋,心想着这丫头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事,于是心情变得有点妙不可言了起来,连跟他爸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丝愉悦:“知道了,下午过来。”

    他说完,正想挂了去把时笑捞自己怀里来,结果那头又传来一道微微训诫地声音:“你这一天天的也不着家,在外面少瞎搞。”

    秦肆呵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说:“敢情我哪天去庙里剃头当了和尚您就满意了。”

    以前他不谈朋友,这老头成天催他不干正事。这会儿发现他身边有了女人,又说他瞎搞。

    简直不可理喻。

    时笑听他这么跟人说话,一下子也清醒了不少,伸起脑袋往他这边看。

    秦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随手捏着她白嘟嘟的脸蛋儿玩,没等电话那头的老头子开始发怒,就把手机给挂了。

    时笑问他:“你跟谁说话呢?”

    刚发音,才发现嗓子又干又哑,居然莫名带了点小奶音还挺好听的。

    秦肆没回答她,被她这一清早的小嗓音给诱惑住了,掀开被子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两人昨晚本来就闹腾道凌晨才睡,早上一通电话吵醒了又是一番天翻地覆。

    等消停下来,两人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两人洗澡收拾了一番,在外面随便吃了午饭,秦肆便拉着她陪他一起去给他爷爷送药。

    但送药之前,秦肆还得先回趟家。

    路上,时笑不禁有点好奇,跟他闲聊起来:“你家不是在北京吗?怎么现在在a城定居了?”

    她记得曾经看他百度百科上面的资料,写得祖籍是北京。

    秦肆简单跟她讲了一些家里的事儿:“我爸以前调职,被派到这边来做事,我妈要跟着过来,就在这边定居了。老爷子退休后,我爸说这边适合养老,就在这边给他安排了个风水好地,一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时笑点点头,心想原来是这样,但又好奇:“那你们在a城的亲戚岂不是不多?”

    “就杜彦他们一家,我姑很早就嫁过来了。”秦肆说到这,又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些事情,没忍住讥诮一笑:“当年老爷子死活不同意,没想到阴差阳错老了还跟我姑生活在一个城了。”

    一提到杜彦,时笑脸上神色又稍微黯了黯,没再立刻接话。

    秦肆以为是之前两人闹矛盾牵扯到过杜彦,这会儿提起来让她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所以突然安静了下去。

    于是便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也是随口一问她:“你怎么回事?爸爸以前是生了什么病?”

    他只记得她跟他提过一次自己家里的情况,就是去年说爸爸忌日要回家。

    时笑本来就有点心不在焉,这会儿他又突然问起她爸爸,心里莫名又慌乱了一下。

    她心神恍惚地看了他一眼,根本没多想,就点了下头,好像深怕被他知道了什么,没敢吭声。

    秦肆也不是个喜欢刨根究底多问的性子,知道她亲人已经过世,也没必要再多问,免得徒增她伤感。

    但想了想,还是淡声说了句:“是人都免不了生老病死,不管发生什么还是得努力向前看。”

    他很少这么正儿八经地说一些安慰性的话宽解别人,也就是她,才让他多次突破自己,做了好一些自己不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