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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那一整盒想方设法,最大限度还原了江南口味的猪油麻酥糖。 “王爷从昨夜便开始呕血,怕姑娘担心,这才不许我们说。” 直到那日从宫中回来,站在宋瑾修的房前,被这守门小厮拦下不许进时,秦君恩方才知晓对方病的严重。 如此反复三日,进进出出的大夫都快踩平了晋王府的门槛。 秦君恩站在这处,不声不响,她时常会看到丫鬟们进进出出,抱着染血的衣物和被褥,瞧的人心惊胆战。 本打算进屋去伺候,但回回都被人拦住道。 “王爷病情反复,怕将病气渡给姑娘,便是不许旁人进的。” 这话,自然是宋瑾修的意思。 秦君恩心头有愧,她想,或许自己那日就不该走。 青果知晓她心下难受,便在一旁劝慰道,“小姐别太难过,王爷的病情怎会与你有关系,再说那日你在与不在,人家这病,该犯也还是要犯的。” 听说宋瑾修去向圣上讨要了赐婚的旨意,但圣旨却又迟迟下不来。 这期间陆家小少爷曾来探望过一次,遇着秦君恩,便同她泡了一壶茶,又坐下闲聊几句。 “我也是从家父口中听说,详细不知,不过据猜测,圣上该是忌惮这秦晋之好,未来也许会威胁到他。” 晋王麾下势力不可轻视,而秦家虽满门忠烈,但毕竟手握兵权,功高震主。 此话言下之意也通俗易懂,这么两根心头刺现下要名正言顺的走在一起,圣上又怎么可能轻易点头。 秦君恩倒是没有什么好主意,她只抬头冲那陆小少爷问道。 “公子这番前来,可是有锦囊相授?” 陆小少爷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折扇说,“法子倒是有,不过有些难用就是了。” “还请公子赐教。” 秦君恩问的真诚。 那小少爷勾了勾手,秦君恩便又凑的他近了些。 扇面轻旋遮住二人的脸面,于是便说了这番悄悄话。 夜里秦君恩亲自入药房煎了一帖药,正当装罐之时,忽而听闻晋王醒了。 于是端着guntang药汁的双手一抖,‘咕噜咕噜’冒着青烟的汁液便撒了满手。 秦君恩忍着疼,毕竟熬煮三个时辰的心意,她手指发着颤的把药碗放到桌子上之后,这才着急忙慌的朝宋瑾修房内跑去。 屋子里还是浓厚的药味,带着些轻微的血腥,和自己第一次来晋王府,翻在屋顶之上,揭开了第一片瓦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宋瑾修又瘦了些。 也苍白了些。 秦君恩上前抓着人双手,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于是干脆哭了一场。 她的手背被烫的起了泡,宋瑾修也不言语,只动手轻轻抚着姑娘的背脊,待人情绪缓和一些后才道。 “本王无碍。” 秦君恩抬起头来,双眼比杏仁还要红肿几分。 她自是知道没事,虽然前世自己死的早,但宋瑾修如何也是活在了她丧命之后。 若无意外,至少,至少他最差都能活到二十六岁才对。 拿袖口抹了一把眼泪,秦君恩呜咽道,“身子不舒服,难受,自然是该告诉我的,哪有自己强撑着,专挑我不在时才生病的道理。” 宋瑾修笑的几分无奈,“这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差,本王也说不清楚。” 秦君恩道,“我不管,总之从今日起,我便要搬来这房间里与你同住,你若嫌不合规矩,那我睡屋顶,睡房梁,打地铺,做什么都好,决计是再不能离开你半步的。” 宋瑾修伸手,他将秦君恩的手指攥进掌心里,“天凉了,衣裳也不知道穿的厚些,手冻成这般,若是病了又要如何?” 秦君恩道,“你还好意思讲,这几日吓得我吃不好,睡不着,门外小厮拦着不许进,我便只好在这院子里站了足足三日,你若再不醒来,怕是这回睁眼,我便也要躺到你身边了。” 宋瑾修身体本就薄弱,周身不带热气儿,虽天气见凉,但未完全入冬,可这屋子里却还是点起了碳炉。 他将秦君恩的手捂了一会儿,不多时,秦君恩便被闷热的屋子裹的浑身大汗,谁曾想替人暖手的,反倒是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秦君恩缠着宋承治,坐在这床边不肯走,只拿被褥将人给裹的紧紧。 “哼,你就是想骗着我,说好最近几日要来秦家下聘的,可我在家中等了许久也没见晋王府的人上门,现在皇都城人人都笑话我呢,说我打着晋王妃的名头在外为非作歹,可人家晋王却是不买账的。” “宫中的旨意还未下来,待本王身子好些,再去找皇兄催一催。” “为何非得要他同意,我们才能成婚?那若是他不同意呢?那咱们这大喜的好事儿,便就黄了?” 宋瑾修不言,这道旨意为什么下不来,他心里却也清楚。 那日入宫,皇兄便已同自己讲了。 这宋瑾修手里有道继位的旨意,宫中、朝中,哪怕是金銮殿打扫的小丫头,那也都是知道的。 尽管他本人这些年,未曾显露过一星半点想要争权夺势的念头。 但这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人若是一旦成了婚,有了子嗣,抑或是女方氏族过于强势,这未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难免不为子孙后代考虑,又或者被妻子怂恿,起了邪念,昏了头,日后政权一旦被外戚势力所控,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