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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在梁沭的意料之外:“牛啊, 因为这个分手的?” 宋望舒开了手机免提,随手把手机放到旁边,动手拆着外卖打包的塑料盒:“废话,嫖|娼不分手留着垃圾分类啊?” 梁沭听罢在电话那头笑,但很快又想到另一件事:“我怎么听说傅望进去了, 才把苏岳说出来的。” 宋望舒从筷子挑出和土豆丝一起炒的青豆:“嗯,我一锅端了。” 这次她说完电话那头没再笑了,甚至没声音了, 梁沭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宋望舒嘴角里嚼着菜:“怎么了?” “妈的,你他妈闯大祸了。我小初高都和傅望一起念的,这个人小心眼而且睚眦必报,他要一辈子都呆里面就算了,他要出来了他肯定要弄你。”梁沭怕宋望舒不信,继续说:“他小姨夫以前在外面养了一个私生子,你知道他是怎么对那个私生子的吗?把人欺负得半死,傅望这个人手脏得很,你他妈在我回来之前老老实实呆在学校里,那里都不要去知不知道?” 他苦口婆心,像是劝小孩穿秋裤的贴心老妈。 宋望舒没把这件事放心上,但还是决定将活动范围框在教室图书馆和宿舍三个地点。 易姳回宿舍的时候,宋望舒已经和梁沭挂电话了。她手里拎着袋零食回来了,是蒋处安买的。 一袋子的红豆制品。 宋望舒翻着袋子,笑:“此物最相思啊,相思相思。” 易姳从暖气片前把粥拿走,她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瓶,不出意外里面是红糖生姜红枣片一起煮出来的水:“我现在疼得想死。” 还好这两天课比较少,易姳把宋望舒垫付的粥钱给她,吃完粥继续睡觉。 宋望舒解决完文学概论的作业也休息,另一节课她还是和杨旨珩分到了同一个学习小组。 不过一个学习小组有五个人,一门选修课。 老师是个好脾气的,导致学生对这门课的作业多少都有一点敷衍。 约好在图书馆讨论的时间都过了,自习室里还是只有杨旨珩会让宋望舒。 宋望舒托着腮,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我感觉他们暂时来不了了,要不我们先讨论 ?” 杨旨珩手里拿着本书,自己在做功课,眼镜有些往下掉了,他抬手推了推眼镜,坐姿能当某款背背佳的代言人了,极简黑白的穿搭,袖子往上扯了些,佛珠手钏露在袖子外面。 听见宋望舒的话,他翻了页书,眼睛没看她,专心看着书:“不了,我对单独和你讨论作业有一点心理阴影了。” 翻旧帐就没意思了,宋望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既然不讨论作业,她人懒散地胸口抵着桌子趴着。 动作分到了旁边人的目光。 偷瞄的动作被宋望舒抓到了,她问他看什么。 他动作不变,只是转动眼珠子,手捏着书页:“有关心我看什么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逃脱对我负责任这件事。” 自己确实是想逃脱责任来着,他也把自己心思摸透了,自己有那个意思可让他说出来总显得她太禽兽了。 宋望舒脑袋搭在握拳叠起来的两只手上,想怎么网上渣男渣女是怎么给对方画大饼的,她还没想到其中精髓,期间杨旨珩把手里的东方文学史通论放下了,拿起放在书包里的另一本书。 Ding ding 红色的书籍封面格外显眼。 红底的封面上是金色的四个大字:法律入门。 ——法律入门:一看就懂的法律常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编写)。 宋望舒看清楚了那几个字,后脊背发凉。 他老僧入定,津津有味地看起了书:“男孩子在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 宋望舒:“……?” 无语敲门,无语到家了。 看上去就很枯燥无聊的一本书,他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一页一页的翻动,甚至还拿起了笔开始做笔记。宋望舒手往他本子上一伸,动作很快,他水笔落在了宋望舒手背上。 笔尖在宋望舒手背上画下了一道黑印子。 黑印子带来了些许痛感。 女孩子似乎喜欢涂指甲油,她也不例外,但不是夸张的延长甲,纯色的。 宋望舒吃痛地收回自己的手,用手搓了搓手背上那道黑印子。 他问破皮了没有。 宋望舒点了点头,但不是什么大问题,正准备继续就上次听错课题之后,引起的一系列乌龙好好求个情。结果杨旨珩把书反扣在桌上,放下水笔,拿起校园卡起身:“去厕所洗一下。” 宋望舒不是个娇滴滴的人,谁小时候没被铅笔戳过手掌心,然后一直到现在在皮肤上形成了一个个小黑点。也不见得就要了她的命。 这话杨旨珩说出口的时候似乎就没有打算问宋望舒的意见,已经拉着她起身了。 图书馆厕所每一层都有,男女厕所在两边,洗手区在外面,男女共用。 这里的卫生间一年四季都不提供热水,宋望舒简单冲了个水,然后用指腹将手上的墨水冲掉。甩着手上的水珠,准备去抽纸巾擦手。 一手垂着,一手去够钉在墙上的纸巾盒。 水龙头的水将原本温温热热的手变凉了,宋望舒指尖刚够到纸巾,垂着那只手突然被一抹温热包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