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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旨珩看她,想伸手,但想了想还是将手肘凑了过去,让她拉着自己的手臂。 宋望舒其实不准备挽着他胳膊的,但是想想到底是一个学习小组的革命友谊,他既然不怕被自己连累迟到了,自己也不跟他客气了。 五楼的高度严重打击学生学习的积极性和兴趣。宋望舒没力气,但是不妨碍她嘀咕吐槽楼层。 她不是个爱学习的,从小和其他小孩差不多,都是个要家长在后面逼着,仿佛学习是为了父母一样的。 打铃声已经响了,她喘着粗气,气管疼得不行。 她不再拉着杨旨珩了,而是扶着台阶扶手慢慢爬,力气没多少了,还不忘催促他:“你先走,我自己慢慢爬。” 说完,杨旨珩自己脚步轻盈地往五楼爬了。 宋望舒抬头从楼梯缝隙里都看不见他裤脚管了,看见在有挂科风险的面前,那点脆弱的同小组革命友谊不触都破。 轿夫这个行业在以山为主要风景的景点流行起来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上了五楼,却还是在门口看见了杨旨珩。 他站在门口,看样子在等她。 前门开着,但是行不通,也没胆子直接进。 还好有后门能进。 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看着正背对着学生写板书的老师,宋望舒猫着腰刚往里走一步,结果爬五楼腿太酸,一不小心被门框绊了一跤,虽然没有直接摔地上,但是那为防止摔跤而前倾时跺地发出的脚步声大得不行。 杨旨珩反应再快都没有来得及拉她一把。 今天的老师是和老宋闲来无事下班了一起小酌一杯的同事,闻声回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抬手指了指靠前的座位,示意他们今天第一排听课。 她心态自然是好的,只要不直接挂了她的课。 这五楼的距离爬得她口干舌燥,从书包里拿出教材,扭头看了眼后座同学摊开的页数,心有疑惑,才上几节课啊,就讲到一百多页了? 伸手去摸课桌兜里的书包,手在背包里摸来摸出,终于摸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水杯。掂量着手里的重量,最后不死心地拧开看了眼,确实一滴都倒不出来了。 用舌头润了润唇,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偏这个老师还是特别喜欢中途不放,然后早下课的老师。 有人在沙漠里等爱,于是形成了撒哈拉,有人在课上等水……来阵风大约就是rou干了。 手臂被人碰了一下的时候,她疑惑了一下,只看见杨旨珩从口袋里拿出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层自动贩卖机里买的盒装热牛奶。 牛奶还很热。 宋望舒拆了牛奶,甘甜的牛奶入喉,这一路上张着嘴大口呼吸而变得疼痛不已的气管和喉咙得到了缓解。 他给完自己牛奶之后就开始认真听讲,宋望舒想找机会说声谢谢,但看他上课那么认真,没得机会。想了想,从书包里翻出便利贴,写上谢谢两个字时候,用带着粘性的那一面,粘在了他的外套上。 杨旨珩余光看见了,没有拿,而是先看了看便利贴上的字,凑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他身上一贯的檀香味道。 两个字,不需要看多少眼。 他把便利贴拿走了,但是没有在便利贴上写字,而是抬手,直接在笔记本键盘上敲下两个字。 然后进行放大处理,将电脑屏幕对着她。 ——客气。 第一排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老师的眼睛,宋望舒看见他这个cao作,想笑。 但是笑容刚扯出来就看见了讲台上的老师在看他们,一秒切换成危襟正坐的好学生模样。 两节大课中途没有给休息的时间,老师的嗓子都吃得消,他们这些学生也不好意思说屁股疼。 十月下旬的首府,入夜特别早。已经偏早的时间节点,但天空也能看到暮色。 被老师罚去给大一的学弟学妹批作业倒也不让宋望舒和杨旨珩意外。 只是批完作业还要再登记分数。 都是过来人,宋望舒自认为也不是什么恶魔,批改分数的时候自然是松了松指缝,多漏了点分给这群学弟学妹们。 老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整个办公室里就只有宋望舒和杨旨珩在。 宋望舒熟门熟路地从靠门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个茶包,又去饮水机前拿了两个纸杯,用茶壶泡了杯热茶之后,端去了杨旨珩面前。 杨旨珩接过杯子没喝,宋望舒已经在品茶了:“那是我爸的办公位。” 说完,杨旨珩动口了。 几十份作业,就是偷工减料挑重点看,也耗时间。 宋望舒批批改改,再玩玩手机总没有对面杨旨珩效率高,她算盘打得精明,他批改完了再让他来帮自己。已经下课回宿舍的易姳问宋望舒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酒吧。 还是上次那几个男生。 宋望舒还没有来得及回复易姳,办公室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是对学生模样的男女。宋望舒看见了两个人的情侣卫衣,又看了看那个女生手里的A4纸,一下子就猜到了这是个错过截止线现在才交作业,但是一个人又害怕,要男朋友陪着一起来的女生。 那女生支支吾吾,手里的东西伸过去人又不断往后退,不敢看宋望舒,扭头一直看着她男朋友。她男朋友看不过去了,开了口:“老师不好意思,她前两天住院,这个作业我们现在才交。” --